一次中午的工作午餐上,一位在美國追債公司工作的美國人,問了我一個問題:“近幾天,被我追債的有許多中國人,是不是中國人有欠債不還的傳統”?
聽了以後,我頓時火冒三丈,一下子站起來說:“你說的是人話嗎?如果我們中國有這個傳統,我情願不是個中國人。”同桌的另外幾個人,看我發火了,馬上起來勸和,其中一個說:“哪國人都有好人和壞人,咱們美國人中不是也有許多white trash ,black trash嗎”?
我氣的中午飯都沒吃,繼續忍著聽這個人說了幾個例子。我內心中奇怪了,怎麽在美國會有這樣的中國人?自己定的貨被送上門,帶著貨物居然搬家跑了。住酒店付的支票,居然賬上沒有錢,酒店的財務部門追了好幾個月,最後沒辦法才找到了追債公司。
我聽著這些,若有所思,也難怪人家這麽說;如果一個加油站被黑人搶過一次,從那以後,站主隻有見到黑人來加油,總嚇得直哆嗦。少數壞的黑人,玷汙了所有黑人的名聲。這幾個詐騙的中國人,也玷汙了我們中國人的名譽,真給我們中國人丟盡了臉。美國人講得White trash 和Black trash, 翻譯成白垃圾和黑垃圾,就不確切了,在這裏應該翻譯成:人渣。
一次,我出外辦事回家,發現自己的吉普車汽油不多了,我看到了路過一個加油站,便停車加油。這個加油站標牌表明,它是一個全美國連鎖行的加油站。我從買了汽車以來,為了保證自己車子的運行的質量,我從來不到那些小的雜牌加油站加油。
我把信用卡拿出來,劃了幾次都不能用,我馬上到收錢的窗口去詢問。從裏邊出來了一個亞裔人,用英文問我:“能幫您做什麽?”他的口音聽起來像中國人。
我回答:“你的加油機不接受信用卡。”
他笑著說:“你是中國人嗎?”
“是的,你呢?”
他說:“我也是中國人,這個加油站是我的。”
他帶著我回到了加油機器的前麵,用鑰匙打開了後蓋,稍微的作了調整,我又劃了一次信用卡,已經可以使用了。
我說:“謝謝您。”我看著這位老兄,身材不高,帶著眼鏡,頭頂部的頭發基本脫光了,兩鬢也是銀白的,應該是五十歲到六十歲的年紀,他身上的工作服上,沾滿了黑黑的油汙。
他說:“你的車要不要更換機油,我站有這個服務”。
我走進前車窗,看了一下左上角處上次換機油的貼條,已經到了更換的時間。我問他:“你的車間在哪裏?”
他用手指了一下說:“在那裏。”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到收款室隔壁的車間,大門敞開,好幾部汽車被支架托起,幾個工人正在緊張得忙活著。
我想了一下,車每三個月總是要更換機油的,我這部車從買了以後,都是在賣我車的車行換油,一直沒換過別的地方。可是,大型的車行的也有問題,所有的服務都一定要提前預約。而且,換油的時間也特別長,幾乎要耽誤半天的時間。我端詳著這位老兄,看著文質彬彬的,一定是個受過教育的人,估計是個值得相信的人。我也暗自打算,如果他這次做得好,以後還幹脆把車放到他這裏做保養。我們都是中國人,這種必需的費用,總是要支出,還不如讓中國人來賺這份錢,同胞還是應該盡量照顧同胞的生意。
我點點頭說:“好吧。你這裏有休息室嗎?”
他高興得說:“有的,在車間的左邊。”
我把鑰匙交給他,徑直向休息室走去。進門以前,我就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打開門一看,室內的幾盞燈,隻有一個亮著,黑漆漆的房間,沒有窗戶,幾把肮髒的椅子在屋子當中,滿地的廢紙,空飲料瓶。在角落,是一男一女兩個黑人,坐在那裏互相依偎,又親又抱,看到我進了房間,也沒有停止相互撫摸。我一捂鼻子,轉身出去了,這惡臭的地方如何能呆得下去?
我看到馬路對麵,有一家麥當勞,就走了進去。我注意到這家麥當勞的工作人員和顧客,都是黑人,我猜測這又是一個黑人區。我走到前台,買了杯咖啡,找了個在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我走回了加油站,那位老兄把鑰匙還給我說:“我這裏基本是外國人的生意,中國人不多,凡是中國人顧客,我隻收二十塊錢”。
車行的這項業務,收費三十幾塊,他的收費還是真便宜。我拿出二十五塊給他說:“餘下的給工人小費吧”。
在黑人區做生意的不容易,不過我付這點小費的意思,是這個地方我也不想再來了。
這又髒又亂的環境,和車行無法相比;車行裏,有寬敞明亮的休息室,有沙發,電視,報紙雜誌,甚至還有讀書寫字的地方,另外咖啡和清茶全部免費。但是這個加油站,盡管是服務迅速,這環境太差,另外也不安全。
過了幾個月,又到了該換機油的時候,我去了車行。我把車交給了服務部門,自己在休息室裏讀報紙。一會兒,服務部門的一個工作人員來找我,說發動機內部要清洗,然後才能換機油。她看著我驚異的表情,對我解釋說:“車的說明書裏,已經清楚地寫明,每三個月或三千英裏需要更換機油,你的車好久沒有更換過,發動機內已經相當的汙濁了。”
我馬上反駁說:“我幾個月前在一個加油站換過。”
我知道,美國的車行有時也小題大做,為了多收費。
她說:“你等一下。”就離開了。
過一會兒,她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濾清器。她說:“這個東西是更換機油同時必須要換的,這個牌子隻有在我們同類的車行才會有,加油站是不可能有的。你看看這個商標,可能還是半年前你在我們車行換的。”
我接過濾清器一看,髒得連商標也看不清了,黑乎乎的。我明白了,上次我的車放在加油站,那位老兄什麽都沒做,從而導致這次要進行更大維修。我無可奈何的說:“那就清洗吧。”
我肺都要氣炸了,中國人在海外生存,做生意應該是規規矩矩,怎麽能用這種欺騙的手段?那位老兄看著也是個文化人,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五,六個小時後,我拿到了車子。我從車子的箱子裏,找到了上次的換油單據,單據上麵有那家加油站的電話。我撥通了電話,找到了那個人。我用中文對他說了這個事,他回答說:“不可能啊!我親自看著工人給你換的。”
我說:“你別撒謊了,那濾清器沒換是不是真的?”
我聽到電話裏,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你把車子開過來,我給你洗發動機,隻收你一半的費用。”
我氣憤地說:“算了吧,是不是再把其他的地方搞壞,以後再回到你那裏去修?”
我把電話掛了。怎麽辦?如果是美國人的車行這麽做,我可以起訴他們,我有證據,一定會贏,他們也會加倍的賠償。可是,這位畢竟是個同胞,為了這點小事,我如何下得了這個手?算了,隻有認倒黴了。
。。。。。。。
幾年後,在一個中國人的聚會晚餐上,大家談起中國人在海外做生意的事,談到許多中國人也在美國開加油站。一位朋友順便提到了他的車,也在那家中國人的加油站保養,可是現在他的車已經快報廢了。他說,那個加油站的老板姓戴,是個上海人,來美國已經三十多年了。他的主要顧客群體,都是當地的黑人,其中也有一部分中國人。這些中國人,基本都是在這個加油站加油的時候,和他認識的。這些中國的客人,都是附近公司的打工族,因為每個人都很忙,沒有時間在這裏等待,一般都是在上班以前,把車子放到這裏,開上戴先生提供的另一部車子去上班,然後下班時,再換回自己的汽車。這種方便又節約時間的這種特殊的服務,是美國人的車行不具備的。
人和人應該相互信任,尤其是我們這些旅居海外的同胞,相互幫助更是義不容辭的。
這些人把車子交給了戴先生,是對他的一種多麽大的信任;因為這些人都沒有汽車方麵的經驗,根本就不懂他是如何做的汽車保養?每個人都一樣,他收多少錢,就付給他多少錢。
朋友也談到,他的汽車,剛剛在那個加油站做過發動機的清洗。因為,他是個搞財務的,搞不懂為什麽要做這樣的服務?聽了以後,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憤怒,把我的車子的實情告訴了他,他才開始恍然大悟,原來他的車子,是每次怎麽放進去,然後怎麽拿出來,發動機的機油長期沒有更換才引起的。
他氣憤地說:“中國人哪有這個樣子的?前幾天我的車子水箱的溫度過熱,我到他那裏去修理,他給我換了新的風扇,沒想到車子還沒開回家,風扇的葉片飛出來,把內部的什麽東西都打壞了,車死到了半路上。我讓拖車給拖了回去,現在還在停在那個加油站裏”。
我們幾位朋友聽了這個事,又談論起我的車子的事情,都個個義憤填膺,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個騙子嗎?正好,明天是個周末,我們大家約好一起去那個加油站。
第二天,我們一早就來到了加油站。一到這裏,我們看到我朋友的車子,還扔在車間的外麵,還沒開始修理。我們找到了戴先生,他已經看到我們幾條大漢一起來,人人的臉上沒有一點好的臉色。看得出,他有點害怕,兩隻藏在眼鏡後麵的小眼睛滴溜直轉。我的朋友大聲問他:“我的車子修了嗎?”
他說:“正要給您開始修,大概兩個小時。您看,您是等在這裏,還是一會再來?”
我們當中的一位說:“你是咋整的車?人家的車子放了幾天你還不修,你是幹什麽吃的?”
他馬上陪著笑臉說:“馬上就修。對不起,我們太忙了,慢了些。不過,我隻收你一半的修理費。”
他的話音剛落,剛才問話的那位朋友,一手抓起了他的脖領子,對著他說:“你他媽還有臉收錢? 汽車出事情是要出人命的。”
戴先生的臉都嚇白了,嘴裏嘟嚕了一堆上海話。我聽懂了,我盡管不是上海人,但在上海做生意幾年,不會講上海話,但大部分能聽懂。
他是強調他是認真和努力把車修好的,有話要好好說。我氣不過地問他:“風扇葉打斷了,是你的安裝的問題?還是風扇的質量問題?你有沒有購買風扇的發票?”
他的脖領子,一直被人抓著,他嚇得普通話都不會講了。他用上海話說:“我現在找不到發票,你看下星期一行不行?”
這幾位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都回頭看我。
這時,我們其中的一位朋友從那部車子裏,取出了一個風扇的碎片回來說:“這不是個新的風扇葉片,你們看看,這上麵都鏽成什麽樣了”?
我對大家說:“他還說下禮拜提供發票呢?這用過的舊配件,哪裏去找發票?”
大家一下子把他圍了起來,這時,在加油站工作的幾個墨西哥人,都傻傻得看著我們這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沒有一個人走過來。我們也明白,那些人都是非法雇用的黑工,誰也不敢來找麻煩。
我繼續問他:“你也不要撒謊了,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戴先生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為了給你省錢嗎?我沒有買新的配件,這個是我在廢舊車處理站,找到的同樣牌號的舊配件,都是一樣用的嗎”。
我們一下子頓開毛塞,原來他這裏提供的便宜價格,都是靠那些不花錢的舊配件,來騙我們這些顧客。你騙這裏的黑人我們管不著,可你這樣騙中國人,是不是太缺德了?
我們這些人在海外,無親無故的人,好容易熬出來,還拖著一大家子人,要是死在你這家夥手裏,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大家的火氣越來越大,如果爭下去,就要把他吃了。這時,已經早晨九點多了,街上過來過去的車輛也多了起來,有許多人向這裏探望。我擔心,如果再繼續下去,萬一哪個人給警察打個電話,我們就慘了。我說:“算了。今天該說得都說了,你馬上買新的配件,星期一我們來取車”。
戴先生點頭哈腰的說:“沒問題,沒問題。”
我們離開了,我們心中不隻是充滿憤怒,還增加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大家的火頭都到了極點,我也不想再多說一句話。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的抗戰的電影片子裏麵的話:中國人不殺中國人。。。。。。。哎,氣死了。
星期一的下午,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我那位汽車出事故的朋友的老婆打來的,她告訴我她的丈夫被警察抓了起來,請我務必幫忙。差異?我的那位朋友是個有執照的會計師,平時做事一板一眼,走路都輕手輕腳,恐怕踩死隻螞蟻的人,怎麽能讓警察抓了呢?我馬上給我的一位美國朋友打電話,他是刑事案件的律師,我請他立即幫忙。他告訴我他今天的時間表都排滿了,隻能等到晚上才可以。
哎,沒辦法,中國律師大部分是移民律師,這方麵不一定能辦成,也隻有指望那個美國人了。
晚上,我開車接上了這位律師,一起去了警察局。到了警察局後,律師可以進去,我隻好等在大廳了。
他一會兒就出來了,說我的這位朋友還要關押一夜,明天的早晨會放出來,他已經把手續都做完了,另外此案要上法庭,大約他要收兩千美金的律師費。我告訴他,錢不是問題,我的朋友到底犯了什麽罪?他說:“他駕駛了一輛被偷走的車在高速上,被FBI的人給抓住了。”
我聽得都傻了,我的朋友收入也不低,還買了大房子,他怎麽可能去偷車?
這位律師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有他出來再說吧”!
我幾乎是一夜未眠,給朋友的家裏打了電話,安慰他的那個哭哭啼啼的妻子,並告訴她,我會明天把她丈夫接出來。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等在警察局的門口。一個多小時後,我的朋友從裏麵出來了。平時總是西服革履的會計師,今天的衣服皺皺巴巴,領帶也沒了,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我的眼睛已經濕潤了,這是人在他鄉,無依無靠,我的朋友如何落到這步田地?他是那麽好,那麽善良的人啊!這是怎麽啦?
我幫他打開了車門,他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什麽也不說。
我啟動了車子,向他家的方向開去。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小聲地問他:“你昨天夜裏一夜沒睡覺嗎?”
他閉著眼睛說:“我的雙手被手銬倒背著鎖著,坐在一個椅子上,哪能睡得著?”
我問他:“進去後還帶著手銬嗎”?
他說:“整整的一夜,直到剛才放我出來,才鬆了手銬,我的兩臂麻木的不行了。”
我說:“你能說說為什麽嗎?我找的律師昨晚上來了,我今天還要給他打電話。”
他歎了口氣說:“我星期一的早晨,我老婆送我去加油站取車,然後就送孩子上學去了。那位姓戴的人沒在。他那裏的收銀員告訴我,我的車還沒修好,姓戴的已經留下了另一部車,讓我先開這部汽車上班,晚上再來取我自己車。我拿著車鑰匙,去開那部車時,問了修車的墨西哥人,那個姓戴的幹什麽去了?他說他又去了報廢車的處理場了。”
我聽著沒作聲,那個混蛋還是堅持己見,答應的事情,根本就不按著說好地做。
他繼續說:“我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必須要準時到,所以就開著那輛車走了。在高速公路上,剛走了一會兒,就有一部警車閃著紅燈在我的後麵,我馬上減速,停車到了路邊,後麵的警車停在我的車的後麵,警察好半天沒下來。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四輛警車,幾個警察手裏拿著槍,躲在警車後麵,向我喊話,讓我雙手放在頭上,自己走出來。我剛一出來,他們一下子撲了上來,把我撲倒了,眼鏡都飛出去了。他們幾個一起,把我的雙手背後,上了手銬”。
這是美國電影裏常看到的場麵,不過那是對待那些持槍的歹徒,可不是對待這個老老實實的會計師啊!
我問:“後來呢?”
他說:“我被銬著去了警察局,審訊的時候,我才知道那部車是一部被偷的車,而且有人還開這部車,犯過其它的什麽罪”。
好了,真相大白了,又是那位姓戴的惹得麻煩。我看著這位朋友,這一夜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對於受點皮肉之苦,我們這些留過學的人還過得去;這位朋友當年讀研究生時,端十幾個小時的盤子,從來沒有說過苦。相反,他經常還把他那段端盤子的曆史,給我們當笑話講。可是,這一生沒和警察打過交道的人,在局子裏活活的給銬了一夜,這心靈的創傷該有多大?家裏的老婆和孩子還不知道哭成了怎麽樣了呢?
我義憤填膺,火冒三丈,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提電話,給那個加油站打了電話。我找到了那個姓戴的,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大聲地問他:“你的車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要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
他膽卻地說:“那部車是個黑鬼留下的,我給他修好了已經幾個月了,他一直不來取。我擔心耽誤了你朋友上班,所以好心好意的借給他用,他讓警察抓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更加火了,在電話裏喊著:“你他媽要還是個人的話,就馬上把客人的名字和電話送交到警察局,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沒問題,沒問題。”
送朋友回家後,我又打電話給加油站,接電話的人說姓戴的不在,我找到了他的手提電話號碼,打了好幾遍他也不接,我隻好留了言。
回到我的公司後,我打了幾次電話,他還是不接,看來是有意躲著我。我請一位同事,用公司的電話打到了加油站,說是因為要修車,有事請找一下老板。這次,姓戴的接過電話,我也一把從同事的手裏搶過電話,我說:“你找到車主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了嗎”?
他聽到我的聲音就說:“我馬上找,馬上找。”
電話掛斷了,我後來又打了幾次電話,再也找不到他了。臨下班以前,我那位剛從警察局出來的朋友打來了電話,他說他去了加油站,也見到了那位姓戴的人,不過姓戴的人無法提供車主的名字和電話,因為那個黑人把車子放在這裏修理,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不過姓戴的人和那位黑人認識幾年了,也是他的老主顧。
這叫什麽樣的管理?客人修車都是靠見麵,沒有任何正當的手續。我的朋友告訴我,這裏的管理就是這樣,他是這裏幾年的客人,姓戴的隻知道他的姓,連名字也沒問過,更別說電話號碼了。
經曆了幾個月,我的朋友的案子在律師的幫助下,最後還是解決了。就因為這件事的折騰,他瘦了十斤都不止。平時談笑風生的他,現在變得沉默寡言。他是個十足的老實人,到了警察局,可謂是秀才見了兵,有理也說不清,真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們幾位朋友都為他打抱不平,覺得他不該受這個委屈。
另外,他自己支付了律師的費用,因為他幾次打電話和寫信給那個加油站,總是找不到那個姓戴的人。我們海外的中國人,都不願意惹是生非,我朋友自己也說:就算我是破財免個災吧。
在一個周末,我們幾位朋友又去了加油站。這次,姓戴的人確實沒在,有個老頭自稱是他的哥哥在這裏。他告訴我們,姓戴的回國休假去了。
我一個人悄悄的走進了車間,找到了一個在這裏工作的墨西哥人,我給了他五塊錢,請他告訴我,姓戴的去哪裏了?
他小聲地告訴我,姓戴的確實回國一段時間了,因為這裏還發生了另一件事。那位姓戴的人,從一個黑人的手裏,買了一輛報廢的卡車,然後,在報廢車廠裏找到了些舊零件,把卡車修好了。那部卡車,他租給了一位做運貨生意的中國人。每月車的租金很便宜,還包括免費保養和卡車的汽車保險。幾個月來,那個中國人也有時來這裏,做卡車的保養。幾天前,那部卡車在高速公路上,因為刹車失靈,撞壞了其他的汽車,是個大車禍,那個中國人也受重傷了,卡車當時就報廢了。姓戴的人知道以後,馬上買了回國的機票。在回國以前,囑咐每個人都不要承認和那個中國人認識,也不知道那部卡車的來源,因為那部卡車沒有任何的保險。
我看著墨西哥人不想繼續說了,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香煙,送給了他。我繼續問他:“這租車有合同嗎?那個中國人付的錢的是支票還是現金?”
這老墨的鼻子一撇說:“這裏從來都沒有合同。那個人每個月底就來付錢,每次都是現金。你知道,那個中國人是個偷渡的人,沒有支票。”
我回來把此事告訴了幾位朋友。
又多了個倒黴的國人。他最倒黴的地方,是人受了重傷。汽車沒有保險,這醫療費誰來出?這車禍的其他費用又是誰來負責?另外,這重傷的身體,,以後如何在這個國家生存下去?一家老小如何養活?大家誰都明白,這個偷渡的中國人不可能敢上法庭,因為即使他贏了這個官司,也會被移民局押解出境,他也隻有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了。
這個姓戴的人又害了另一位同胞,我真但願他不是個中國人,他坑了別人,也丟盡了中國人的臉。不幸的一點,他就是個中國人,這不是我們和他本人能夠決定的事情,從他生下來,到他死的那天,他一直就是個中國人。對這樣的中國人,我們隻有稱他是個:人渣,可惡的人渣。
要想有保證,還是去dealer的service department好。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車的好壞是和車上所有人的安全息息相關的,時間多點還是值得的。
used part 是可以用的。隻是那個姓戴用的不是certified used parts 而已。
You are right: "吳征 (also from ... ) 純粹是騙,回國後還能當個複旦的名譽教授,我看他至少能當複旦的校董。"
And also: married a woman: Yang Lan, who has helped his 純粹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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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ust read them.
人渣到處有,摟主沒有必要太計較。
在berlin唉老板,老板娘都是很猥瑣的人
There is a treatment you can add directly into your gas: engine cleaner. You can get it in Walmart. Only old cars need this.
另外,依我看姓戴的至少比吳征好多了。吳征純粹是騙,回國後還能當個複旦的名譽教授,我看他至少能當複旦的校董。
你自己呢,又是哪裏人?敢說嗎
You got the points!
"他駕駛了一輛被偷走的車在高速上,被FBI的人給抓住了。"
Caught by FBI? Oh, please, FBI does not patrol highways... And FBI does not even have jurisdiction unless it's interstate vehicle theft.
"一般都是在上班以前,把車子放到這裏,開上戴先生提供的另一部車子去上班,然後下班時,再換回自己的汽車。這種方便又節約時間的這種特殊的服務,是美國人的車行不具備的。"
Just last Month I was loaned a car for free while my car was being serviced for a recall. This is a common practice.
"這個偷渡的中國人不可能敢上法庭,因為即使他贏了這個官司,也會被移民局押解出境,他也隻有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了" Not true if this is a civil case.
Also, it's hard to believe major damage was caused because the oil filter was not replaced just once. Modern passenger vehicles have much more tolerance in terms of oil change schedule. The manual of my car says 6 months/7.5K for my driving pattern.
Overall, this is just a made-up story. Entertaining? yes. Enlightening? No.
有次我去換油,死鬼老說我的後輪轉的不好,說是刹車問題.big problem. 我問what's problem? Need to adjust. 我剛從一同胞車行換的後刹,一點問題也沒.沒理他,後來不去那兒啦.
自己的車心裏要有個譜,不要動不動就求人.給人騙的機會就少.
有些海外的中國人是人渣不假,
但人渣不僅限於中國族裔。
修車的、不管什麽色兒的人、十之八九沒好人,
心眼兒好怎麽賺錢啊?
所以好人幹上修車這行也會變壞。
有些海外的中國人是人渣不假,
但人渣不僅限於中國族裔。
修車的、不管什麽色兒的人、十之八九沒好人,
心眼兒好怎麽賺錢啊?
所以好人幹上修車這行也會變壞。
旅美作家柳南秋的長篇小說《美國夢》(中國文聯出版社)描述了華裔青年黎錦棠在美國驚心動魄的尋夢遭際。因一次不齒於順從老板的欺詐銷售伎倆,黎錦棠在大年夜被開除了。他試圖遵循法律途徑尋求公正,無意間他的訴訟竟觸及了保險公司的隱秘和背後政治勢力的利益。接踵而來的惡意誣陷導致他陷入厄運。
當他準備重振旗鼓,開始新生活時,蒙麵殺手幾乎將他打殘。在他走投無路時,素昧平生的白人女律師幫他討公道,上訴直至號稱公允的最高法院。厄運接踵而來,黎錦棠被投入監牢。他的最後一搏是縝密策劃名為“美國夢”的製勝計劃,改頭換麵跟蹤刺探,偵破了幕後盤根錯節的肮髒交易,但最後關頭發現自己被出賣。終於,經曆一係列複仇行動,政界巨子終然崩潰,而在美國首都華盛頓意想不到的結局使他慨歎人世無常。
作者以嫻熟的手法將抒情、虛幻、思考與現實巧妙地融為一體,使這部小說成為一麵從不同角度去反映美國社會、嘲諷現實的多棱鏡。主人公在美國的生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時而驚駭,時而沉寂。這人生境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現代美國華人的一個縮影,含有明顯的象征意義和強烈的諷刺意味。
作者是嚴肅文學的捍衛者,小說結構緊湊,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造成一個個的懸念。看得出他從創作實踐上為反對粗製濫造的商業化流行文學做出努力。這部作品從內容到形式都介乎於小說與非小說之間,似是表現主義、超現實主義和意識流的混合,紀實的成分亦存在,小說的元素也存在。從衣食住行、競爭方式、戀愛情變、法庭訴訟、知識精神、宗教信仰、人性裸露等諸方麵表現出美國社會的時代特征。(舒萍)
廣東人:淫,河南人:騙, 新疆人:偷, 東北人:殺, 北京人:罵,
河北人:搶,陝西人:土, 上海人:精, 湖北人:野, 溫州人:滑
貴州人:窮,西藏人:黑, 廣西人:瘦, 安徽人:乞, 山東人:吹
福建人:詐,湖南人:苦,
如果受三次騙,那是愚蠢!
it's easy to understand. At the beginning, he thought it was a relatively small issue (oil was not changes, he was charged for $20 for nothing). So he let it go.
But later on it escalated more and more, and it was no longer a small issue. He realized people's lives were at risk. That is when he got really ang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