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一年前回國後寫的,現改動一下亮亮相吧)
夏天回上海休假其間,有一天在回住所時發現小區外有一家美容保健中心,提供各式各樣的按摩服務:足浴按摩三十元起,指壓和油壓六十至一百十八元,泰式按摩七十八元等等,都是以每小時為算的。在美國,按摩人工很貴。在我們所屬的體育俱樂部裏就有這樣的服務,第一次有折扣也要六十美元一小時,一般標準是:三十分鍾四十五美元,六十分鍾七十美元,九十分鍾九十五美元。我因為有腰背痛的毛病,以前曾接受過一些醫用的推拿和盲人按摩,但一般按摩院裏的服務還沒嚐試過。十多年前就聽人談論“異性按摩”之類的話題,至今它對我還帶著一點神秘的色彩。這家按摩中心就在住所附近,而且費用又遠低於美國的,於是就決定嚐試一下。
一進大門,隻見大堂內坐著許多穿著桔紅色製服的小姐,好像是在等候著客戶。前台的小姐穿著一身紫綠色的旗袍,與其他小姐的打扮迥然不同,人也好像長得要靚些。她問我想做什麽,我說幾天前才知道家門口就有那麽一家按摩中心,今天就想來嚐試一下,可否先來個最基本的吧。於是她就安排了一位小姐引我到一個單間為我做指壓。小屋裏有張按摩床、空調器和一個小櫃,小櫃的下麵有一雙拖鞋。隻見另一位小姐進門端來了一杯茶和一片西瓜,放在小櫃上後又退出了。眼前這位小姐看我不知該怎麽著,就叫我把鞋脫了換上拖鞋。因為是在夏天,我穿著T-恤衫和短外褲。事後知道,為了方便,按摩時一般隻穿短內褲,而且這樣的阿羅內褲(Boxer)是可以向客人免費提供的。可是那天她沒提,我也沒問:她叫我躺下我就和衣躺下了。可能是她以為我不願意脫衣,所以隻是叫我把口袋裏的手機和錢包拿出來而已,以免身子壓著會不舒服。沒想到我原來還是個新手,心裏還揣著個小兔子,撲通、撲通地緊張著呢!
小姐一碰我的身子就知道我平時不做按摩的。常做按摩的往往會要求推得重一點,而我卻連輕推輕拿都還覺得受不了。指壓就是用手對身體的各個部位進行按摩和推拿。她讓我先仰臥後伏臥,從頭部開始按起,然後是手、手臂、腳、小腿和大腿,最後是背部。一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做完隻覺得一身輕。我知道自己肯定要再來的,就問她以後來的話可不可以指定讓誰做。當然可以,她回答說,我的大多數客人都是我的固定客戶。我懂得她的意思,就說那我下回來就讓你來做嘍?她聽了很樂意,並希望我事先打電話預約一下,以免我來時她可能在忙別的客人。
第二回去時,我就沒前回那麽緊張了。我曾問過她,對她該怎麽稱呼。她毫不猶豫地告訴了我她的全名,並問她的名字聽上去是不是有點特別?不過在這裏就稱她為小鼎吧。我說這回想嚐試一下油壓。指壓其實和我原來在盲人按摩院裏做過的差不多,不上油,所以和著衣服也可以。而油壓,是要在皮膚上先上一層潤滑油。一般按摩前用淋浴衝個澡,給小姐一個幹淨的身子,而按摩完了再衝個澡把身上的油洗掉。在按摩房裏就有個淋浴室,可我就住在後麵的小區裏,所以更喜歡在家裏衝的淋浴。小鼎示意在她暫離房間時讓我寬衣解帶,隻要套上一條這裏提供的阿羅內褲就行了。油壓用的也是手,隻是所到之處都先要上一層油以潤滑肌膚。
說是不那麽緊張了,其實心裏還是存有擔心的。畢竟一位年輕小姐的纖手要走遍我身體的各個部位,而我隻穿一條薄薄的內短褲,萬一她的手觸及了我的敏感私處而使自己有了生理反應那該怎麽辦?記得有個電影男演員曾談及他拍床上戲的經曆。他說做男演員唯一不如女演員的地方(Disadvantage)就是拍床上戲。導演總是強調要假戲真做,越真越好。女演員做得再真也沒事,可男演員就不同了,稍動了點真情身體的私處反應就會在大庭光眾之下暴露無遺,令人十分地尷尬。
現在小鼎的手很有可能會觸及我大腿的最根部,誰知道那時會發生什麽。果然有那麽一次,當小鼎用手將我的褲頭往下撩的時候,竟然地將我的‘小弟弟’撲通一下給翻了出來!旦願這完全是無意不小心所致,而不是對我的考驗吧?差點兒直嚇得我一身冷汗。有幸的是我還能故作鎮靜,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好在現在並沒有假戲真做的要求,我可以不去想那些少男少女的事。繼續和小鼎聊著天,使自己的身心放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吧。(後來知道在美國客人們幹脆都不穿內褲,所以這樣的事故也就不會發生了。這是後話。)
有時我們會提及上海的按摩小姐等等,可是小鼎卻說,你們上海的女孩怎麽可能會來幹這一行呢?在上海服務業第一線工作的幾乎清一色的都是來自外地的。小鼎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她讀書不錯,曾與哥哥同一年考取了高中。但家裏隻有能力供哥哥一人讀書,於是她就綴了學。而哥哥則念完了高中又讀了大學,畢業後因母親的要求回到了當地在縣城裏教書。六年前二十五歲的她和妹妹一起從蘇北農村來到了上海闖蕩,先後在餐館和按摩院做過。雖然餐館的工作輕鬆,但還是覺得按摩更適合自己。況且做的好,收入要高很多。她稱在這個按摩中心,那麽多小姐中每個月的營業額最高的總會是她,隻要她願意。她們收入是和老板按比例分成的,已記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六、四開,反正老板拿的是大頭。因為是多勞多得,不想幹時就和老板娘說一下就是了,所以上班比較自由。但為了多掙錢,自己還是盡量多做。每個月三、四千總是能保底的,而多的時候就會很可觀了,比新畢業的大學生還多。我說,原來你還是這裏最熱門的,看來我的眼光還真不錯。算你運氣,她答道。當然幹多了,人也很累,深夜一回到家隻想倒頭就睡覺。這裏的工作條件還不錯,除了所有的午餐、晚餐全包了,沒有客人時還可以去空房間休息和睡覺。她說這是她喜歡的一點,不像很多別的地方不允許隨便休息和打磕睡的。一般白天的客人較少,所以睡午覺是常有的。有一次下午我沒約Walk In 時,她就是從午睡中被叫醒的。當我向她抱歉時,她卻顯得很樂意,一下睡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說很多美容連鎖店除了包吃,還包住,這裏呢?她說有,但她有房有家,就每天回家。來了上海不久,經人介紹與一浙江來的小夥子結婚。四年前花了二十萬人民幣買了一套六十多平米的房子。看來她還是有點家底的,買房的時機也很好。而她卻說還不是錢不多隻能買小房子。先生是個電工,他們倆有一個兒子,現在六歲。有一陣子她和先生在一個按摩中心工作,有時同事會開玩笑,說她的某某客戶對她另眼相待,她的先生就會醋意大發。可是看到太太賺的錢嘩啦啦地往家裏流,又不好隨便發作。所以她不喜歡兩個人在一個單位上班。現在兩人在不同的地方工作,這樣才比較好。
按摩業雖然和色情業迥然不同,但因為有手和身體的接觸,自然容易使人做進一步的聯想。事實上確有這樣的火花是在按摩房裏被擦出來的,她們現在的前台小姐小李就是一例,現在還和她過去的客戶保持著同居的關係。有一次小鼎為我做的是泰國式的按摩。她先雙手拉著天花板上垂懸下來的兩根像體操房裏倒掛的雙杠,不穿襪子的雙腳在我的全身踩摩。我想她的臂力一定不錯,因為她說她是靠雙手拉在杆上的用力程度來調整踩在我身上的重量。她說,那是自然的啦,幹上這行是少不了腿力、臂力和手力的。我想她那健美的體形也該幫了不少忙,否則臂力再大要支撐起一個偏重的身體也會讓人吃不消的吧?我說這倒省了她去體操房練身了。她說這樣說也確實沒錯。
腳踩完了,就開始用身體的其他部位來按摩。我臉朝下趴在按摩床上,隻覺得她的身子在我的背上折騰。有一陣她好像是趴在了我身上,感覺良好,而她的手就停靠在我的手邊上。忽然閃出了一股衝動,好想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撫摸一下。可是猶豫一下還是放棄了,心想萬一擦出了火花,把人家的期望值調了起來,那還不是要害人嗎?相互恭維和吹捧一下大不了隻是在口頭上而已,但身體的互動可就不一樣了。想起了Strip Club有的一條規矩:“她可以碰我,而我不可以碰她”。心想這是有道理的。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嗬,看來俺這輩子是沒什麽希望了。哈哈。
妹妹知道我有腰痛毛病,就為我請了一個中醫學院的老師到家裏來為我推拿。這種推拿是有針對性的,推拿師的手很重,痛得我哇哇大叫。但我知道這對我的身體有好處,還是能忍住。不過打這以後我就再也不怕按摩院裏小姐的手重了。後來發現泰式按摩有醫學院推拿的效果,所以我就多做泰式的,以替代醫用推拿。畢竟請專家到家裏的服務要貴很多。當然油壓是最享受放鬆的一種。閉上眼睛,感受著美麗小姐的服務,真有騰雲駕霧的感覺,甚至可以在按摩中進入美妙的夢鄉。
一天朋友一家和我們一起去“熱帶風暴”玩,順便說起了異性按摩一事。他說他TT肯定會不高興的,也就不去想它了。心裏暗自慶幸自己並沒有這樣的問題。我倒也問過TT要不要去做按摩,她說不用了吧。想必我每天給她做的異性按摩的質量是夠可以的了(嘿嘿)。TT得知我去按摩院並沒有挑選小姐,而是一直用了同一個,就說花了錢為什麽不嚐嚐不同的口味呢?心想,好家夥,人家的TT肯都不肯,而她風箏的線倒是放得夠長的。我說在一家按摩院我用同一個,按摩小姐的感覺會好些,這樣她對我的服務也會好啊。其實我也有選擇的,隻是選的方法不太一樣罷了。就像我選理發師一樣,新到一家我總是讓人家給我分配。如果不滿意,下回來還會繼續碰運氣,直到碰到滿意為止,然後就記下名字以便下次可以點名或預約。我對自己還挺有信心,不至於認為人家會故意專撿壞的往我身上扔。用排隊點秋香的方法我是不能接受的,至少在形式上就會給對方造成不平等的感覺。像理發,家庭醫生和按摩都是很Personal的,對方一定得自己喜歡的才行,而要喜歡則一定得把對方放在對等的位置。若對方是個可以被自己輕視的人,那又怎會得到自己的喜歡和尊重呢?另外,即使用久了想換人,我也不願意在同一家換,而情願換廟另選菩薩。
因為方便和價格的原因我開始幾乎天天都去做按摩,也有點是為了新鮮,嚐試一下不同的服務項目。但不久太頻了就覺得乏了,失去了感覺,有點無病就醫的味道。後來發現運動後做按摩感覺最佳。好在我們家都因愛好運動而出了名的,不是妹妹約去她們俱樂部打網球,就是去弟弟那裏遊泳,打乒乓或羽毛球。要不就幹脆不出門在父母所在的小區裏打打乒乓和網球。於是按摩就成了這次回國的一項常規項目。
不久我告訴小鼎我們下星期要離開上海回美國了。她說幹她們這行的變化是個常數,不是舊店換新主,就是尼姑換了廟。所以下回我回國也許我們隻能在街上再相遇了。
回到美國在自己所在的Club裏一次促銷活動中認識了我現在的女按摩師,以後就一直用她到現在。當然沒有做得像在回國時那麽勤,畢竟這裏要貴很多(一小時的小費在國內就可以享受一小時的服務了)。從她那裏我才得知,在這裏做按摩,習慣是客人不穿內褲的,全裸的身子隻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按摩師的手按到那裏,就把毯子在那裏掀開。可能是多見不怪吧,在這裏要看個裸體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以前總覺得白人的皮膚好看,猜想他們皮膚的質量也一定比黃種人要好。可是我的按摩師卻告訴我說我們亞洲人的皮膚才細膩呢,按起來手感很好。每當她問我今天對按摩有什麽具體的要求時,我就會用Tom Cruise在“Eyes Wide Shut(1999)”裏對學生妓女的一句台詞:“I am in your hand”她每次聽後都很高興,說我的身體就是她手中的一件藝術品,而她就像一個自在的藝術家在為她的一件藝術品而盡興地工作著。對我來說要得到最高境界的享受,莫過於讓為我服務的人也覺得她是在享受。
至於“異性按摩”,我覺得在就醫時我更願意讓男醫生來推拿,但在按摩院則覺得女按摩師更Comfortable。有個女友原來一直用的是女按摩師,而且一直是穿著內褲做按摩的。最近加入我們的Club聽了我的想法後就也開始用了我們Club裏的另一位男按摩師,果然覺得效果更佳。同時也在我的按摩師那裏得到證實,全裸是為了按摩更方便(因為她不好意思去問她的男按摩師)。自從同性戀已不再是個陌生的名詞時,我就更覺得異性按摩的順理成章了(女性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