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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裏有人在遊泳,走近了一看果然又是Juan和Amando兩個人。Amando的遊泳技能不錯,和Alex一樣,以前在學校水球隊混過。昨天麵對大海,他和我一起觀察大海,尋找離岸流。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大海裏吃過離岸流的苦頭,所以特別提醒了他一下。有道是在家怕鬼出門怕水。
除此以外,他也小心的做完拉伸才下敢下水。
昨晚回到營地,他們導遊就在板子上露天睡覺。當地人風餐露宿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當地人人均工資一個月隻有50美元,做導遊和司機可以掙300美元。所以每個導遊團隊的人都工作得勤勤懇懇。
吃早飯的時候,大家輪流說曾經最艱難的時候。
Frank說,他最艱難的時候是小的時候去偷汽車,差點被抓住的時候。Amando說他小的時候經常被他爸爸打。他小的時候非常調皮,人又非常矮小,天天闖禍,他爸爸會拿竹竿子打他的屁股。
他說即使今天,整個南美依舊盛行巫術。他父親因為亂搞女人。所以那些女人經常在家裏下各種蠱。還有一次他父親請來了驅蠱師,把家裏的蠱全部都清理一遍。那個驅鬼是像大神一樣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最後猛地端起他們家的花瓶朝地上砸去。地上果然出現了一個紮著標簽的小人。
我問他,大家真的會相信那些巫蠱之術嗎?他說他也覺得大部分人是不信的,包括那個驅蠱師可能是在他把花瓶朝地上砸去的時候,同時把事先準備好的紮著標簽的小人摔在地上。
他爸爸的女友太多了。有的時候她們在家裏下的蠱太多了,他們隨時會撞見。比如在他在院子裏玩的時候,會突然一個莫名其妙的罐子。打開一看,裏麵有他的照片,照片的他鼻子上插著牙簽。
“那是什麽意思”,我問他。
“可能是希望我死吧,這樣我爸爸可以離開家庭,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了”。 他一邊搖頭,一邊笑著說。
正說著的時候Juan走過來了。他看我們聊得很開心,就問你們在說什麽呢?
“We are discussing the hardest parts of everyone’s life” 我說。
我接著問他 ”What is the hardest part of yours?”
“ My cock, I guess.” 他麵無表情飛快地說。
逗得大家笑翻了桌子。這兩個南美人沒有一句話正經的。
吃完早飯,我們來到海邊當地人辦的一個民俗博物館。
這個博物館有當地的文化的介紹和一些過去的圖片。院子裏擺放著這些巨大鯨魚的骨頭。
龍血島的地貌很奇特,很早就吸引了博物學家到這裏探險。因為這裏和大陸與世隔絕,所以無論是生物還是動物的種類都特別不一樣。
讓我感到好奇的是這個最早的關於龍血島的介紹居然是一個華人的博物學家寫的。我簡單查了一下,她是一個在香港大學畢業的中國人。90年代在龍血島上住了三年,詳盡地記錄了這裏的地貌和生態係統。這本書可能是了解龍血島生態的最權威的一本著作。
博物館裏當然也展出了很多穆斯林世界野蠻暴力的地方。比如說這是一隻懸掛的手。在當地,凡是盜竊者會被砍去自己的手掛起來,直到風幹,以示威懾。其實酷刑是很難抑製犯罪的。提高犯罪的破案率,遠比增加懲罰力度效果更好。任何司法係統都不可能避免的錯案,如果讓被冤枉的人承受苦刑,那就是天大的不公。
可惜大眾很多人到今天都不明白這個道理。看到他們不喜歡的犯罪,總是希望處於極刑。當今世界,死刑率最高的國家,並不是犯罪率最低的國家。
這是一塊割禮用的石頭。小男孩在懵懂無知的時候坐在這裏接受割禮。
雖然龍血島離索馬裏很近,但是並沒有對女孩的割禮。不像臨近的非洲的穆斯林地區。無論對男孩還是女孩的割禮,我認為都是不人道的。沒有人有權利替別人的身體做決定。
走出博物館迎來了一大片孩子。小孩子似乎對女性遊客有特別的青睞,圍在Ariana周圍。此時的小女孩雖然赤著腳在石頭上走,但是已經是他們人生最快樂的時候了。當地女孩不上學, 很快就會被鎖在家裏。
這裏上網需要用star link, 每個月70美元。村子裏在用,但是計算機和手機很少,當地人幾乎都沒有。
從博物館出來。導遊帶我們去海邊去浮潛。這是一片空曠的海灘。沙灘上全部是珊瑚的殘骸,非常硌腳。
Frank放出無人機,拍出在浮潛的我們。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見海岸邊上的小點。
龍血島漁業資源很豐富。浮潛的地方有大量的熱帶的魚,還有海龜。但是浪也非常的大。很快珊瑚把我的腳割破了。我隻能上岸。最後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傷回來了,每個人腿上都在流血。好在傷口都不深,都隻是皮肉深度。
眾人坐在毯子上喝了一會兒茶。然後收拾去下一個景點。不得不說,一路上導遊的服務非常的周到,走到哪裏都是有好吃好喝的。
下一個景點是山中間的一個小湖。
這個水池不大。水是綠色的。沿途看見大量多孔的太湖石,在這裏太湖石完全被浪費了。
我和大家講解了一下太湖石的來源。為什麽太湖石在東方園林建設中非常重要,以及為什麽中國隻在太湖有太湖石。在過去400年裏,太湖的太湖石已經被人們挖空了。所以今天的中國建造園林隻能從其他地方循環利用太湖石。太湖石需要有兩個條件,第一需要有大量的沉積石灰岩。第二,這些沉積石灰岩經曆漫長的水侵蝕。這裏顯然有這樣的條件,不過在地表上我看到的太湖石質量還不是很好,也許在島上其他什麽地方可以挖掘出更好的。無論怎麽樣,這些資源現在隻能被浪費著。
路過的村落裏看到這樣一口井。我開始以為這是用來存水的。後來才知道這是用來儲存糞便的。在這樣缺水的地方,挨家挨戶的水窖我沒有看到,這和中國的西北農村很不一樣。不知道當地人是怎麽解決幹旱季節飲水的。
從山中的湖開出來到海邊,要經曆一遍艱辛的越野。這裏的道路艱難超過了我的想象,感覺這些鋒利的石片隨時會紮破輪胎。
當然不是所有地方都沒有路的,越過了山脊下來之後,臨近海邊唯一的城市也有這樣寬闊的柏油馬路。遠處的黑衣人是當地的婦女在行走。這裏車很少,所以行人就在馬路的中間大搖大擺的走。
山上下來不久,我們路過這個島上唯一的城市。城市規模很小,都是破破爛爛的石頭房子。這裏每個房子都能看到漂亮的山景。真是無窮無盡的資源浪費。
其實龍血島地處歐亞非交接,紅海要衝,是非常好的地理位置。如果有好的政策,其實很快就發展起來了。
就在我們經過這裏的時候,新聞裏正好傳來特朗普要美國接管加沙地區的建議。加沙地帶和這裏一樣,都處在歐亞非的交通要中。加沙地區緊靠著蘇伊士運河。對於房地產開發者來說,簡直是比黃金之地還要寶貴的地方。 這些地方隻要政治穩定,給人民和資本以自由,很快都可以開發成極度富裕的地區。可惜這裏的人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也看不到自己最獨特的潛力資源是什麽?滿腦子就把那幾本破經,翻過來倒過去的搞個沒完沒了。
開過很荒涼的山區和城市,我們來到第一天晚上露營的地方,海邊的風依舊很大。
我找了一個阿拉伯頭巾,讓阿卜杜拉教我如何纏頭。 這裏的纏頭風俗需要把兩個腳全部包住,並沒有一側頭巾可以下垂。需要簡單練習一會兒才能夠把頭纏得緊緊的。纏好之後,頭部非常的暖和。我因為後麵還要去沙特,為了和阿拉伯人融為一體,這些天一直沒有剃胡子。最後把頭巾纏上去之後,妥妥的看起來像一個阿拉伯人。
我問了大家一個問題,“現在各位已經過了中年,回想人生你們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麽?“ 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覺得這個答案很重要,到底人的一生是什麽時候最開心?每個人最快樂的一天是哪一天?
Juan說他的一生,開心的日子似乎一直陪伴著他。中學的時候開心極了。那個時候是委內瑞拉的黃金時代。上中學的時候,每個星期都會開party。 中產階級生活非常富裕和舒適。
當時他負責指定party邀請人名單。有的時候而且會有500多人來參加。每個人都渴望被邀請到,加入圈子。
“你知道我們在party上幹過最瘋狂的事是什麽嗎?” 他問大家。
我們互相看了看,實在想不出這些南美人在年輕的時候會怎麽樣的瘋狂。
“我們弄了一個棺材到party上,然後玩遊戲喝酒,遊戲輸了的人會被弄到棺材裏,其他人抬著棺材到鎮子上去走一圈。” Juan回味的說。
“還有更瘋狂的呢”,Amando在邊上補充說。“那個時候我們一直在一個有錢人家的屋頂上開party。後來這個有錢人家的兒子搞party太頻繁了,他爸爸嫌太吵。他老爸就把隔壁的房子買了下來。把整個房子推倒, 改建成了一個夜總會。讓他兒子有固定地點可以開party。”
“他們是做什麽生意的?為什麽那麽有錢?” 我在邊上問。
”他們壟斷了整個委內瑞拉煙火的進口,就是政府把所有的煙花爆竹進口許可權都給了他們。當然這些煙花大部分都是從中國來的。“ Amando說。
“後來他家還好麽?”我問,”黃金時代總有結束的時候。“
”那個老爹有數不清的女人和孩子,最後好像他被綁架了,可能死了,不知道是誰幹的。“ Amando說。
”中學難道比後來上大學還好玩的嗎?“ 我接著問Juan。
”大學也好玩,委內瑞拉那個時候的大學還是不錯的。在大海邊上。我們白天打baseball, 晚上到海邊party. 哦,life is good. God treats me well. “ Juan感歎說。
”你還記得那個叫娜塔莎的嗎?“ Amando問Juan。”那個俄國後裔的委瑞內拉人。“
”哦,當然記得。她真是一個Slut, 蕩婦。“ Juan說然後把頭轉向我們,”你們知道麽?那個時候這個女人每周都要帶一個男人,去找Amando的哥哥,三人大幹一場。Amando的哥哥那個時候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最後也實在受不了她“。
”我們最後都參加了娜塔莎的婚禮的婚禮,她居然最後還結婚了”。 Amando幫助他回憶說。“你還記得,她的婚禮禮服麽?”
“當然”。 Juan站起來用手比劃著. "這麽短的一個緊身超短裙,我們都不知道她是新娘還是一個出來賣身的妓女。那個女人太彪悍了", 他一邊搖頭一邊開心的說。
"不過我有一個更彪悍的故事,看你們誰有本事把它寫出來。" Juan似乎突然找到了靈感。然後鬼魅的對Amando笑了笑。
“Amando的父親在我年輕的時候強奸了我。然後Amando的繼母非常生氣。於是就拉著他的父親和我一起搞了一次三人行。所以最後Amando繼母生下的Amando的妹妹,這個妹妹其實是我的女兒。” Juan一口氣都不停的說完。
眾人被他描述的複雜的人物關係給鬧懵了。一時不知道接什麽話後。我隻能傻傻的問一句,“大家不是更喜歡有兒子繼承家業麽?在你的故事裏,為什麽繼母生出來的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哦,是這樣的。在南美我們是這樣控製嬰兒性別的。” Juan手上拿著咖啡杯子比劃著。“在南美,我們相信在男人要做愛高潮射精的時候,如果女生去用手拉男人左側的睾丸,就會生女兒。用手去拉右側的睾丸就會生兒子。” 我記得當時那個繼母是想生個兒子的,但是她弄錯了,狠狠的抓了一把我左側的睾丸。
Amando很興奮地也占了起來說,“你要知道在南美大家的性關係是非常開放的。那個時候,Juan和我晚上party回來,經常看到一些神奇的景象。”
”第一次是那個高個子女生吧,在你車上?“ Amando說。”我都幫你記得呢“
意大利女Ariana 問,” 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麽?“ 她可能比較關注情感本身。
”或者星座“ 我補充問。
”Of course No. I do not remember anything. “ 然後他站起身來,展開胳膊說,” 我從來都是這樣的。
”Hello, welcome to the house. “ 他做出一個張開懷抱的樣子。
接著他用雙臂抱著自己揉搓一陣子,渾身亂扭。
然後,Juan板起臉,來了一個飛吻。 ”Goodbye”. 他大聲說。
晚上在帳篷裏睡覺。聽著海風,我的思緒回到我曾經最快樂的一天。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畫麵,我都曆曆在目的記得。它來得如此出奇不易,消失的又是那樣的無影無蹤。再也不會再來。
親愛的讀者朋友,回首往事,你可記得你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