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養狗朋友都是來美國以後認識的。
Joan 是我第一份全職工作的領導,她的狗狗Tony是黑色的拉拉混血。那時我還沒有丘丘,最喜歡聽她聊狗狗和自己的故事。Joan在我申請工作時麵試過我,後來也一直訓練和指導我直到她退休。
Joan在係統裏工作了40多年,早就可以退休了,但是她屬於那種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人,以其業務的精進在我們係統裏獨霸一方,大家都服她。她和先生早年是嬉皮士,我想,她這個年紀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嬉皮之風的影響。唯一留在她生活方式中的顯而易見的嬉皮之風,是喜歡摩托車。通常是他先生駕駛,她自己享受。他們最exotic的摩托之旅是開車北上,一直到達阿拉斯加。中途最有意思的是在西雅圖到阿拉斯加的輪渡上紮帳篷露營。那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旅行還可以這樣玩兒,讓剛到美國不久的我大開眼界。
Joan有很嚴重的關節炎,可是每天堅持遛Tony 2個小時,直到她做置換關節的手術的那天。手術恢複後不久,2小時遛狗的routin 也恢複了。狗狗Tony是留在她家的唯一一個下一代,盡管她嘴上對Tony總有甜蜜的抱怨,什麽性情不穩的mutt,一滾一地的黑毛啊,舔一臉的口水啊,等等,但是看得出來她對Tony的深愛。某天她帶來孫子和狗狗的合影,才知道她有個溫馨的大家庭,孩子們都在身邊工作。先生對她疼愛有加,某一天,她興匆匆地進來,告訴我們,先生給了她一個驚喜,送了一輛寶馬車當禮物,大家紛紛祝福她,現場十分熱鬧。
在我離開那份工作之前,Joan退休了,三年後聽到她過世的消息,太突然,她還不到70歲。心中一直懷念她,對她充滿感激之情。是她不帶偏見接受我的工作申請,給了我在美國第一份全職工作,得以進入自己熟悉的專業領域。她對狗狗的愛和親情,深深打動了我。Joan, you are bles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