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阿富汗的風暴
攻取了巴裏黑和塔裏寒以後,成吉思汗來到巴克特裏亞納山區避暑(公元1221
年夏)。避暑結束後,他又率領大軍越過一道大山屏障,向南挺進。這道大山屏障
從東向酉,從興都庫什山脈到帕羅帕米蘇斯山脈,連綿不斷,是前往巴克特裏亞納
地區與阿富汗中部地區的分界線。在這道屏障的中心點,即帕羅帕米蘇斯山脈與興
都庫什山脈相接處(北麵)和興都庫什山脈與科赫伊巴巴山相接處(南麵),有一
個名叫巴米安的城市。這是一個具有首要戰略地位的城市。這也是一個充滿曆史古
跡的地方:首先是那布滿古代佛教石窟的峭壁,6 個多世紀以來,石窟中一尊尊巨
大的塑像(高達35米到53米)一直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巴米安河穀,凝視著河穀裏的
流水、莊稼、楊樹和柳樹叢。在這麵鑿有佛教石窟的峭壁的對麵是建於公元13世紀
的穆斯林城堡,這座城堡好似一個孤獨的了望哨屹立在查裏戈爾戈拉高地之上。
在西征以來所攻破的城池中,巴米安城使成吉思汗付出的代價最大。他的一個
名叫蔑忒幹的孫子被該城守軍飛來一箭射殺了。蔑忒幹乃察合台之子,成吉思汗十
分疼愛這個孫子,視之為掌上明珠。他為孫子報仇心切,即日下令攻城。據後來的
一部編年史記載,當時他“光著頭”,親負矢石,參加戰鬥。在他這股怒氣的感染
下,將士紛紛攀登雲梯,奮勇衝入城內。成吉思汗命令:屠盡所有有生命者,不管
是人還是動物;不取任何俘虜,殺死所有的人,包括殺死母腹中的胎兒;不取任何
戰利品,一切都在摧毀之列;今後不許其他任何人居住這個“該死的城市”。蒙古
軍隊嚴格地執行了他的這些命令。查理戈爾戈拉高地至今仍是荒無人煙,這種荒涼
的景象是當年成吉思汗痛苦和憤怒的明證。多洛特先生曾記載道:自從發生那起悲
劇性的事件以後至今,在這個荒涼的死氣沉沉的山上,一切仍是原樣,破敗的景象
沒有任何改觀。我順著一條小道艱難地攀登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山頂。舉
目四望,所見無非疲墟。在這一片廢墟中,城堡主塔還立在那裏,算是這個城堡的
最高遺跡。這個地區氣候十分惡劣,但7 個世紀以來,惡劣的氣候變化,剝蝕一切
的淒風苦而,都沒有損壞這幾堵普通的泥牆。狼藉的破磚碎瓦,簡陋的陶器碎片,
當年建築用的卵石和彩釉陶瓷碎片彼此混雜在一起。在這片陰森可怖的混亂中,隻
有那彩釉陶瓷碎片還在閃爍著光彩,顯示著當年波斯陶瓷的裝飾圖案和顏色。
進攻巴米安的戰役結束時有這樣一個插曲,人們從這一插曲可以如實地了解到
成吉思汗對在殘酷的戰爭中喪失親人的遭遇所持的態度。年輕的蔑忒幹被巴米安守
軍射殺時,他的父親察合台沒有在場。在巴米安被攻陷並摧毀時,察合台來了。成
吉思汗命令部下不準向他透露蔑忒幹已戰死的消息。一連好幾天,成吉思汗等人總
是編造一些謊話來瞞察合台,說蔑忒幹另有任務。幾天後,成吉思汗同三個兒子
(察合台、窩闊台和拖雷)同桌進餐。席間,成吉思汗假裝對這三個兒子發脾氣,
說他們現在都不聽他的話了。他一邊責備一邊用目光盯著察合台。察合台頓時誠惶
誠恐,當即撲通一聲跪下,發誓說他死也不會違抗父汗之命。成吉思汗又向他重複
了幾遍上述斥責之詞,最後他問察合台道:“此話當真?汝果能踐所言麽?”
“如若食言,”察合台大聲說,“甘願受死!”
“好,”成吉思汗說,“蔑忒幹已被敵人射殺。汝不得哭泣悲傷。”
對察合台來說,這簡直是一聲晴天霹靂。但他渴力忍住了淚水。但是,飯後,
他找借口跑出營帳,躲在一處痛哭了一場,借淚水安撫他那顆破碎的心。
花刺子模帝國王位繼承人紮蘭了王子逃到了位於巴米安東南約150 公裏處的哥
疾寧城。這個城市建於突角形的山崖上,孤零零地處於吉爾寨地區的高山草原之中。
吉爾寨北麵是一派新的山巒,山巒綿延而去,至遠方與科赫巴巴相鄰。在哥疾寧,
紮蘭丁組織了一支龐大的騎兵門萬人)。這支騎兵中部分是突厥雇傭軍,部分是阿
富汗土著兵。一支蒙古軍隊前來圍攻哥疾寧附近山區的一個要塞,竟被紮蘭丁的軍
隊擊潰,損失了1000人。
成吉思汗聽說紮蘭了又出現了,遂派“義弟”失乞忽禿忽率領一支軍隊(約3
萬到4.5 萬人)前去作偵察性進攻。失乞忽禿忽的軍隊同紮蘭丁的人馬相遇於八魯
灣城。這個八魯灣城很可能不是位於喀布爾以北噴赤哈爾河穀中的那個八魯灣市,
而可能是位於喀布爾以南盧加爾可源處的那個也叫八魯灣的城市。兩軍相遇,激烈
廝殺了一整天,不分勝負。天黑以後,雙方鳴金收兵,各自退回本營。夜間,失乞
忽禿忽心生一計:命令每個騎兵縛一氈像人於從馬上,以使敵人誤認為他又有了援
軍(這一計策差點兒獲得成功)。第二天一早,紮蘭丁手下的將領看見蒙古軍排成
兩列,果然以為其他的蒙古騎兵已趕來增援失乞忽禿忽,便提議撒退。但是,紮蘭
了卻堅持要廝殺,不許後退。他命令所有的騎兵下馬,各人將馬韁繩係於腰帶上,
沉著地站在那裏等待蒙古人進攻。
戰鬥又開始了。蒙古騎兵猛衝過來。但是,紮蘭了軍隊一齊張弓攢射,矢如雨
集。蒙古軍被迫後退,準備重新組織衝鋒。失乞忽禿忽揮軍第二次衝過來,眼看就
要衝到敵人的陣地。就在這時,紮蘭了突然響號角,他手下的將士一聽,迅疾飛身
上馬,向蒙古軍反撲過來,喊殺聲震天。紮蘭了軍隊仗著在數量上占優勢,便拉開
戰線,企圖將蒙古軍團團圍住。失乞忽禿忽命令部下視其禿黑(他的軍旗)所向,
衝突敵陣。但這時,蒙古軍隊見自已行將被包圍,遂大潰,各自策馬奔逃。這個戰
場上溪澗衝溝紛錯,蒙古騎兵奔至溝邊,來不及收韁,馬匹紛紛顛落。而紮蘭丁的
騎兵卻穩騎馬上,揮刀大肆劈殺。就這樣,這支蒙古軍隊大部被消滅了。紮蘭丁的
軍隊素以殘酷著稱,比人們常常責備的蒙古軍殘酷得多。例如,他們把鐵釘釘進蒙
古俘虜的耳朵,以此取樂。
部分蒙古軍狼狽退出八魯灣。蒙古軍隊的聲威難道就這麽完了嗎?得悉失乞忽
禿忽潰敗,成吉思汗克製住了自己的憤怒情緒,怒而不形於色。這是他的天才的秘
密之一。當時,他僅對失乞忽禿忽說:“汝失乞忽禿忽扭於常勝,未受挫折,今遭
此敗,當以為戒。”
成吉思汗立即行動,親自率領南行,向哥疾寧方向疾進。在兩天的急行軍中,
馬不停蹄,軍不及炊,沿途但以啖米充饑。來到八魯灣戰場後,他命令失乞忽禿忽
解說當初兩軍對陣的情形。失乞忽禿忽隻好如實匯報當初廝殺的情況。成吉思汗聽
完,便責備失乞忽禿忽指揮失當,不善於選擇作戰的有利地形。盡管他對失乞忽禿
忽充滿友情,但他仍嚴肅指出,失乞忽禿忽應對這次失敗負責。
成吉思汗率軍進至哥疾寧城下,方知紮蘭丁已不在此城。原來,在取得出於預
料之外的八魯灣大捷以後,紮蘭丁屬下的阿富汗人和突厥人之間即出現不和,導致
部隊分裂,各部引軍散去。在這種情況下,紮蘭了自知無足夠力量守城和抵抗蒙古
大軍,於是率領本部人馬向印度——阿富汗邊界逃遁,來到般紮卜(即旁遮普)。
成吉思汗下令部隊全速前進,跟蹤追擊。蒙古大軍深夜趕到申河岸邊時,花刺子模
王子紮蘭丁正在為次日(122 年11月24日)晨渡作準備。成吉思汗馬上命令部隊布
陣數列,向河岸作堰月形,進圍紮蘭丁及其為數不多的軍隊。次日黎明,蒙古軍發
起攻擊,衝向紮蘭了軍隊,擊破其防線,擊潰其兩翼人馬。蒙古軍隊的偃月形包圍
圈越收越小,步步進逼紮蘭丁。這裏有一個有趣的細節:成吉思汗禁止將士放箭,
因為他想活捉紮蘭丁。花刺子模王子紮蘭了英勇奮戰,一直堅持到中午。最後,他
發現無法衝出重圍,遂易健馬,作最後一次猛烈衝鋒,以擺脫對方的糾纏。經他這
一衝,蒙古軍隊便稍稍後退了一些。這正是紮蘭丁所希望的形勢。正在蒙古軍稍往
後退時,他突然勒轉馬頭,打馬向申河岸邊衝擊。他自負盾牌,手持軍旗,飛馬奔
上兩丈多高的河岸,縱馬一躍,連人帶馬投入申河,鬼水追去,抵達對岸。成吉思
汗飛馬來到陡峭的河岸。手下將士欲赴水追捕紮蘭丁,成吉思汗力阻之,並指示其
諸子,要他們向紮蘭丁的勇敢精神學習。
在這次戰役中,紮蘭丁是唯一堅持同成吉思汗作對的人。成吉思汗對紮蘭了采
取了寬厚大度的態度,更確切地說是騎士式的英雄敬雄的態度。但對於紮蘭丁手下
的人,成吉思汗卻表現得像往常那樣嚴厲。紮蘭了縱馬躍人申河島水而去時,他手
下的一部分士兵也跟著跳下水,向對岸遊去,另一部分士兵則留在此岸,沒有跳下
水,成吉思汗見此,便命令部隊向跳下的紮蘭丁的士兵放箭,將這些士兵射殺水中,
並命令將留在此岸的這部分紮蘭丁的士兵全部殺死。落人蒙古軍手中的紮蘭丁之諸
子也被無情地處決了。
從摧毀城市到開始領悟城市文化
當時,成吉思汗並沒有在印度土地上繼續追擊花刺子模王子紮蘭丁。到了第二
年,他才命令人刺那顏(劄刺亦兒部人)率領一支軍隊侵入印度河東岸地區(木勒
壇一側)。這隻是沒有任何真正軍事價值的偵察性襲擊。旁遮普地區夏季炎熱非常,
在蒙古草原上和西伯利亞泰加森林中生活慣了的蒙古人不堪此等酷熱,在包圍木勒
壇後不久就解圍而去。這些蒙古軍隻在木勒壇和刺火兒等省劫掠了一陣,隨後即返
回阿富汗與主力匯合。
但是,成吉思汗卻拿阿富汗和呼羅珊境內的各城來出氣,在這些城市中發泄他
的複仇怒火,因為這些城市程度不同地支持紮蘭丁的反撲企圖。公元1222年春,窩
闊台率軍前去懲罰哥疾寧,因為哥疾寧正在成為逃亡的王子紮蘭丁東山再起和組織
反撲的據點。他借口要檢括人口,將哥疾寧居民全部趕出城,然後進行大屠殺。除
了技術熟練的工匠以外,哥疾寧全市居民悉被殺害。那些被免死的工匠將像其他城
市被俘工匠一樣被送往蒙古去做工。哥疾寧城遂被徹底摧毀。
接著,蒙古人又去摧毀也裏。原來,得悉紮蘭丁在八魯灣取得勝利的消息後,
也裏居民即舉行起義,反抗蒙古人的統治。成吉思汗派額勒隻吉歹率領一支蒙古軍
隊去攻擊也裏。同時受額勒隻吉歹指揮的還有從附近征集來的大約五萬民兵。守城
軍民知道自己不會受到寬恕和憐憫,遂堅決抵抗,多次擊退蒙古軍的進攻。但不久,
城內人發生分裂,額勒隻吉歹利用這一形勢,攻占了也裏城(公元1222年6 月14日),
屠殺了全體市民。蒙古軍在這裏燒、殺、劫掠、摧毀,整整忙了一個星期。當蒙古
軍隊離開也裏城以後,城破以前設法逃入附近山穀和山洞因而免遭屠殺的一些市民
又回到了這片廢墟上。蒙古人早料到會有此事,不久,一支蒙古騎兵回到也裏,屠
殺了這些返回的市民。
在馬魯,盡管上次拖雷進行了十分有步驟的洗劫和破壞,有些市區仍然存在。
而且,由於木爾加布河穀十分肥沃,所以,拖雷一撤走,這座城市又很快熱鬧起來。
八魯灣戰役的勝利使這些可憐的人們欣喜若狂,他們也認為花刺子模帝國開始反攻
的時候到了。在紮蘭丁的舊軍官們的幫助下,他們迅速修複了城牆和保證馬魯城灌
溉用水的木爾加布河河堤。當然,在這種情況下,蒙古人委任的馬魯市行政長官
(一個波斯人)也被處死了。現在,蒙古軍對這座城市進行報複的時候到了。朵兒
伯率領的一支蒙古軍(5000人)攻破該城,屠殺了全體居民,摧毀了尚存的市區。
與此同時,巴裏黑城也遭到了第二次更加全麵的破壞,全城居民悉被殺戮。
正像呼羅珊各地一樣,阿富汗各地也遭到了再次破壞,已無力掀起新的反抗運
動支持紮蘭丁了。阿富汗境內的城市全被徹底摧毀,就像發生了一次強烈地震一樣,
剩下的僅是一堆堆廢墟而已。河堤被掘,灌溉渠被毀,渠道所經過的地方成了一片
片沼澤地;糧食通通被付之一炬;果樹被齊根鋸倒;抵禦風沙侵襲蔓延、保護農作
物的防護林帶變成了一片被砍伐在地的爛木;田園荒蕪,雜草叢生,幾千年以來辛
勤開墾出來的耕地又變成了荒草地;果園失去了保護,隻好聽任來自草原和沙漠的
風沙橫衝直撞,吞食掩埋。昔日,那些綠洲的名字是那麽迷人而悅耳,綠洲上矗立
過誕生《一千零一夜》優美故事的城市(阿拉伯——波斯文明的美麗花朵,古老東
方的奇觀)。然而現在,這些美麗的綠洲變成了一片片幹燥的草原。這些荒涼幹燥
的草地,借著蒙古遊牧人的力量,蔓延擴展,控製了整個地麵。這簡直是大劫之後
的大地的死亡。從此,伊朗東部地區就一蹶不振,再也沒有,也永遠無法恢複昔日
的勃勃生機了。
公元1222年秋,成吉思汗離開這些被蹂躪和被摧毀的城市,北渡阿姆河,回到
河中地區。同呼羅珊地區相比,河中地區受到的破壞是比較輕的。經過不花刺時,
成吉思汗懷著一顆好奇心讓人向他粗略介紹了伊斯蘭教。一個剛剛給伊斯蘭世界帶
來有史以來最可怕災難之一的人,現在竟然要領教伊斯蘭教教義,這未免有些奇怪。
不過,成吉思汗當初並沒有打算向伊斯蘭教宣戰,甚至沒有覺得有向伊斯蘭教開戰
的必要。他和他的將士們隻想懲罰花刺子模人,因為花刺子模人殺害了他的商隊和
使臣,踐踏了我們所說的貿易自由原則,侵犯了人權。在戰爭中,成吉思汗又進一
步懲罰花刺子模人,因為花刺子模人殺害了他的女婿,射殺了他心愛的孫子。當然,
他們是按照蒙古的原始的方式進行懲罰的,是按照蒙古人所熟悉的惟一方式(因為
他們當時是未開化的“原始人”)進行懲罰的。出現如下令人驚奇的鮮明對比情況
的原因正在於此。筆者一再指出的這種鮮明對比就是:一方麵,成吉思汗的士兵大
肆進行恐怖屠殺,另一方麵,成吉思汗本人又常常表現出固有的克製態度,不動搖
的道義精神,發自內心的寬宏大度。
正因為如此,他現在對伊斯蘭教發生了興趣。他讓人給他講解古蘭經的原則,
並表示讚成這些原則,因為伊斯蘭教信徒們信奉的真主同突厥——蒙古人信奉的天
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他譴責麥加朝聖的原則,因為他認為天是無處不在的。在
撒馬爾罕,他命令今後應以他的名義祈禱,因為他已取代漠罕默德蘇丹,他已同時
是花刺子模的君主。這樣,他就把伊斯蘭教尊為國家的宗教之一,使伊斯蘭教同蒙
古人信奉的薩滿教和克列亦惕人信奉的聶斯脫利派基督教處於了同等的地位。因呼
羅珊和阿富汗的被破壞而感到驚恐不已的伊斯蘭世界都稱成吉思汗為“被真主棄絕
者”和“魔鬼”,而成吉思汗卻打算要他的新的穆斯林臣民視他為伊斯蘭教“教皇”
和合法的蘇丹。誠然,他摧毀了(摧毀得是多麽徹底啊!)呼羅珊地區的城市文化,
但是,並不能因此說他敵視城市製度的原則,盡管他實際上並不十分理解、甚至在
開始時根本不理解這種原則。他缺乏的隻是學習,他迫切需要學習。
這時恰恰有兩位穆斯林自告奮勇地向他傳授關於城市的知識。這兩個人都來自
花刺子模玉龍傑赤,住在河中,都是過定居生活的伊朗化了的學者、法律人材和行
政管理人材,一位名叫馬哈木。牙刺瓦赤,另一位是馬哈木。牙刺瓦赤之子,名叫
麻速忽。牙刺瓦赤。他倆向成吉思汗闡述了城市居民集結區對一個遊收征服者可能
帶來的好處;管理城市和從中得利的藝術。這種課程使成吉思汗十分感興趣(大家
知道,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這是成吉思汗的主要優點之一)。聽了這兩位穆斯林
的講解以後,成吉思汗當即請他二人為他服務,留用了他二人。他明智地委任這兩
個人配合蒙古行政管理官員管理東西突厥斯坦的古老城市:不花刺,撒馬爾罕,喀
什噶爾以及和田。
委任這兩名穆斯林學者管理城市,這是世界征服者成吉思汗一生中的一個重大
抉擇,一大成功和一個重大轉折。在這以前,他還完全不懂得城市的作用和地位。
現在,他開始適應由他的勝利對他產生的影響,開始向各文明古國學習。他出人意
外地成了這些文明古國的王位繼承人,而且勢必會成為使這些文明古國繼續發展的
新的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