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瓚在軍閥時代,不算是大人物,他的出名,主要由於他是國民黨對中央蘇區第一次大規模“圍剿”的前敵總指揮,而且一敗塗地,受過毛澤東詩詞的“表彰”。清末湘軍興起以來,湖南出將軍,但戰事也多,外麵的人打還不夠,自己關起門來打。北洋時期,就數湖南軍閥的派係多,有趙(恒惕)派、程(潛)派和譚(延?ND064?)派,後來趙派中又分裂出唐(生智)派,湘西還自成一個係統,誰也不理。張輝瓚就屬於勢力最弱的譚派的一個小小的師長。那個年月,軍長、師長、司令遍地都是,有兩枝槍就可以充司令,一枝手槍自己拿,另一枝長槍衛兵扛。譚派在湖南,多數時候在野,甚至四下流浪,寄人籬下,所以,這種師長能有多少軍隊,天才知道。當然,張輝瓚還比較幸運,由於主公譚延站隊正確,選擇了國民黨,在國民黨內又選擇了蔣介石,所以,在協助蔣介石打敗了政敵唐生智之後,譚派居然在湖南當家作主了,雖然此時譚延已經將軍隊交給了部下魯滌平。
在譚延短暫的主政湖南期間,論功行賞,張輝瓚曾做過一任湖南的警察廳長。說起來,張輝瓚也算是個讀書人,日本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向有儒將之名,所以,在警察廳長任上,很是出了一回風頭。據說有次設計抓了一個很傷風化,卻又在政界很有靠山的老鴇,將其就地正法,還附了一篇駢四驪六的判決書,很是讓遺老遺少們興奮了一陣子。在跟魯滌平之後,對付打算跟蔣介石叫板的唐生智,抄後路,也抄得不錯,害得唐生智兵馬未動,就已經四分五裂崩潰了。
不過,此公跟紅軍打仗卻運氣很差,第一仗就被殲滅(師部並兩個旅),自己做了俘虜。幸好由他小舅子朱耀華率領的一個旅,見機得早,開溜及時,不然後來為他修墳的人都沒有了。被俘之後,據紅軍的叛將龔楚說,張被帶到了朱德那裏,朱德表示要辦一個紅軍學校,讓張來做教授。張輝瓚還見到了同鄉毛澤東,張口便稱潤之先生,彼此還敘了舊,他們原在大革命時期的廣州,曾經相識,毛還到湘軍做過演講。張輝瓚表示,可以給紅軍捐獻藥品和彈藥。據郭化若回憶,毛澤東當時顯然沒有要殺張輝瓚的意思,雙方談得還不錯,而且張的利用價值還挺大,至少對紅軍的裝備改善會有幫助。可是,毛澤東見過之後,不知怎的,張輝瓚就被拉去開公審大會了,會後,張輝瓚的頭被割了下來,放在一塊木板上,順贛江放了下去。這顆頭,後來被葬在嶽麓山,蔣介石送了一副“嗚呼石侯魂兮歸來(張輝瓚字石侯)”的挽聯。墳就安在跟黃興和蔡鍔的墳很近的地方,規模也差不多,當然,這墳,現在的人們是看不到了。
小時候,我中學有個很好的朋友,父親是朱耀華的後人,跟張輝瓚有親戚關係,由於不滿於現實,而傾向革命,後來卻被發配到了黑龍江的北大荒。他和父親,一直都在為張輝瓚背黑鍋,混都混不過去,因為那是領袖詩裏提到的反麵人物。在文革期間,革命小將見了他家的人,就會背誦:“齊聲喚,前頭捉了張輝瓚。”
記得有位著名的曆史學家說過,在曆史上,凡是跟共產黨作對的人,不管你出身有多麽的高貴,身份多麽高雅,下場都很慘。這話不一定全對,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卻千真萬確。張輝瓚,就是這樣一個很慘的人,很不幸參與了第一次“圍剿”,很不幸碰上了毛澤東,碰上了毛澤東又不趕緊逃,還逞能孤軍深入,更不幸的是大名被毛澤東的詩記錄了下來,想不遺臭萬年,難!
不同意見:1.是這樣的,美國人寫的《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紅星照耀中國》裏麵都有描述,這件事情不能算在老毛頭上,是後來的左傾主義者幹的。當時老毛安排張輝瓚去蘇區的學校裏教書,張很有學問,可是後來。。。
2.因為他製造了無人區.滿手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