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極少去他人的博客瀏覽的(真對不起來我家的博友們)。可是,那個星期六,我在安鋼紀念堂坐了一天。為這位同齡人,為這位老弟,還為我妻讀他留下的眼淚,更為我自己內心同樣的傷感。
我以為,我和安鋼走得很近。我們是同齡人,同一年入學,又同一年畢業。我比他年長兩歲,他比我早來兩年。我們走過同樣的路。我可能比他經曆得還多些,吃過更多的苦,遭過更多的罪。論固執,可能比他更甚;論浪漫,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同樣,為這些付出了代價。
我真希望,此時他還活著;我真希望,能拽他回來;我真希望,他能聽一聽老哥的一句心裏話。
這句話,可能有人會不喜歡,但卻是我當時確確實實想說的。也許真的如我妻所說,此時放在這兒太冷,過於嚴酷,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是冷,是嚴酷,就像多倫多這漫長的冬季,可我們還得挺著。不是嗎?隻因為,冬天總會過去;隻因為,春天總要到來。
其實,我隻是希望,這樣的悲劇不該發生。追溯我們人生的軌跡,如果哪一個節點稍稍變動一下,也許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一個結局。
然而,曆史是無法改變的。從這個意義上講,任何假設都是一廂情願。
其實,我隻是說,這不是一個人的悲劇;其實,我隻是希望,這樣的悲劇不要繼續。
昨天去鄰居家,那位河南來的小老弟剛剛搬走。他也是一個人孤獨地離開令他傷情的地方。不久前,他回國兩個月,帶回一位新婚的小妻子。女孩住了不到兩個月,就非要回去不可,怎麽留也留不住。最後,到底是她一個人走了,把這位小老弟生生擱在了這裏。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哪一天見到了他,我是該勸他還是不勸,要安慰又該怎樣安慰?
算了,還是讓年輕人自己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