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生活:聖日爾曼德普萊的夜半歌聲
(2009-03-01 12:2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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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nuit. Une heure moins le quart. Presque tous les soirs, à Saint-Germain-des-Prés. Une voix. Une chanson - toujours la même depuis au moins 9 ans que j\'habite ce petit village germanopratin : « La Vie en Rose »...
Cela me touche, profondément, chaque fois que je rentre, tard dans la nuit, chez moi...
Ce soir-là, je lui ai demandé la permission de la filmer... et, contente, voire un tantinet émue, elle m\'a donné son accord...
Voilà, donc, la scène, à une heure moins le quart, à Saint-Germain-des-Prés, avant le Dernier Métro…
Chers amis & passants, si, un jour, un soir, tard dans la nuit, vous passez par là, n\'oubliez pas de l’écouter, avec c339;ur, et de la saluer...
轉自:www.france-en-chine.fr –換一種眼光看法國
作者:讓居易
聖日爾曼德普萊(Saint-Germain-des-Prés)總有無數的怪人怪事。
自從我2001年搬到這個“神話般”的街區當上富人區裏的窮人以來,每當我深夜“親自單獨”回家的時候,一出4號地鐵Saint-Germain-des-Prés站口,總會看到一個認真化了戲妝的上了年紀的婦人,站在那兒,旁若無人地歌唱。她永遠隻唱兩隻歌:La vie en rose(玫瑰生活)和Hymne à l’amour(愛情頌),而且她總是同一身很考究的打扮:長裙﹑圍巾,還夾一把英國紳士的長柄傘。
每次從她身旁經過時,總要減緩腳步,細細聆聽她那艾蒂特8226;皮亞夫(Edith Piaf)般的歌喉,在早已行人稀少的街區引吭高歌,一如既往地歌頌生活和愛情……
這時,總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感動。我知道,這老太太不是一般的流浪歌女,她的生活即便不象一部“長河”小說(roman-fleuve),至少也一定是一首詩,一首能讓人忘卻一切危機的抒情詩……
不知從哪天起,忽然有一個欲望,想把她的歌聲錄製下來,放給所有朋友看(聽),讓大家感受和體驗巴黎聖日爾曼德普萊的“夜半歌聲”……也許,這將有助於遙遠故鄉的人們更加心平氣和地認識這些的確與眾不同的法蘭西人,尤其是他們那種敢於不做“雞的屁(GDP)”奴隸﹑“即便踩在雞糞上也不斷歌唱自由”的精神……
然而,卻總有一個顧慮,一個怕她誤會和怕傷害她的自尊心的顧忌。於是,拖了幾年,隻是敢在每次經過她身邊時,默默地向她表示敬重,就象我敬重我們這街區那個想當巴黎市長的流浪漢讓–馬克那樣……
這樁未了的心願就這麽擱著。一直到了那“兩個水龍頭”被拍賣後的一個晚上。幾個“狐朋狗友”–一個剛從“祖國寶島”巡禮歸來,一個被股市跌得垂頭喪氣,另一個剛剛獲得“又十年自由(法國的十年居留證)”,還有一個當天剛趁著陽光攜密友“竄訪”過聖日爾曼德普萊–聚在一起喝好酒,吃“家常菜”,盡興後的回家路上,又遇到了這“夜半歌女”。借著好酒的威力,壯了壯膽,問老太太是否同意我為她錄像。
不料老太太竟然非常高興,特地隆重地整了整“行頭”,為我一人把她的兩支百唱不厭的老歌從頭到尾唱了一遍……
我有點感動。向她道過謝。然後,就跟她聊了起來。果然,這老太太(我還不敢問她姓甚名誰)是一本書。她告訴我:她原籍西班牙,曾跟隨父母闖蕩過世界,不僅到過俄羅斯蒙古西藏,而且在1946年時就已去過“除了魚幹什麽都沒有”的北極……!幾十年來,在巴黎一直靠一副活像皮亞夫的歌喉,在拉丁區的餐館裏賣唱為生。我問她為什麽老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這裏歌唱。她說,這個時候的路人不象白天的匆匆過客,他們大多是迷戀這個街區的浪漫多情之士,而她的能讓時光倒流的歌聲不僅能打動他們的敏感情懷,甚至還會誘發某種給予的欲望。正說著呢,一個過客往她用快餐飯盒改裝的“錢箱”裏投入了幾枚硬幣……
聖日爾曼德普萊的夜色愈來愈濃。“雙偶(Les Deux Magots)”咖啡館裏已人影稀少。離周末的“最後一班地鐵”時間已近。我不便多纏繞她,隻好向她再次道謝告辭。
然而,還有一個問題,依然沒有答案:為什麽她隻唱這兩支歌?除了歌詞所泄露的對生活的希望和愛的執著追求之外,是否還有一個可歌可泣的人生故事?
我想,下次一定再找機會探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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