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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位法國總理談地獄般的總理府生活

(2008-10-07 07:14:59) 下一個




法國總理府(馬提尼翁府)



法國總理府(馬提尼翁府)



法國前總理德維爾潘



法國前總理梅斯梅爾



法國詩人總理邁向地雷陣



法國總理菲永



前任法國總理阿蘭-朱佩



法國總理府(馬提尼翁府)外觀古樸典雅,與其它古建築差別不大。在這莊嚴神秘的建築裏麵,總理是怎樣工作和生活著的呢?法國記者拉斐爾•巴凱近日出了本書《馬提尼翁府的地獄生活》(L\'ENFER DE MATIGNON),書中收錄了12位法國總理的訪談,包括現任總理菲永。

  他們在談話中將總理府描述成一個地獄般的世界,將總理的工作視為最艱巨的工作,但即便是這樣,正如法國前總理巴拉杜曾說的:“還從未聽說過誰會拒絕這份工作。”

  這是共和國最艱巨的工作——德維爾潘

  總理府的日子,就是不斷重複精疲力盡的一天,托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四處奔波,還要緊急處理突發事件……莫魯瓦說:“在這個位置上,最大的快樂就是晚上睡覺,那時才可以忘掉一切。”看看幾位總理都是怎樣描述的。

  菲永:作為總理,很難不住在馬提尼翁府,倒不是說那兒的條件有多舒適(實際上那兒的設施也很簡單),關鍵是你必須全天候待命。所以最好就住在辦公室附近。對我來說,唯一的避難所就是位於薩爾特省的家。

  莫魯瓦:為了放鬆,我時常在市裏駕車兜圈,當然這會讓保鏢們不高興。有時候到夜裏22點甚至22點半,接待完最後一個客人時(我經常這麽晚還得接待客人),我會建議他上我的車去轉轉。

  一天晚上,我在大路上散步時,看到報亭櫥窗是《快報》的封麵,上麵是我的諷刺畫。當時我感覺自己像個鄉下人一樣,挺有趣,要知道,對於總理來說,開心的時候實在太少了。

  擔任總理期間,還有一回讓我挺開心的。當時為了慶祝1981年5月10日(密特朗當選),卡斯特羅給我弄了些上好的哈瓦納雪茄。晚間,我抽著雪茄,看著電視新聞,等著辦公室主任米歇爾•德勒巴爾回來,他通常都有應酬。手中的材料已經處理了不少了,我因而可以偷得浮生閑。23點,米歇爾回來了,和我說些市裏的小道消息什麽的。

  德維爾潘:總理府沒有周末,沒有夜晚。你得半夜醒來處理突發事件。有時候,那些與你共事的人出去度假或者度周末了,你也隻能等他們回來。他們可不是隨叫隨到。每當這時,別人總是對我說:“老兄,去度周末吧!去度假吧!這樣的話,你處理事情起來會平靜些。”

  法比尤斯:要做總理,首先必須具備這樣幾個素質:好的健康狀況、足夠的幽默感和智慧。這樣才能應對日常事務,同時考慮第二天該做什麽。為此,我有這樣一個原則:一周最少一次,通常是周四早上,記事本裏不再安排約會。我會去公園或者其它地方散散步,這樣做有助於理清思緒。

  若斯潘:我是個講究工作方法的人,希望與辦公室及總理府那些有條不紊的工作人員一起工作。為了保持精力旺盛,我堅持體育鍛煉。我常常跟自己說,你可不能發胖,否則給人的印象就是:這人成天大吃大喝。

  長期的工作壓力導致身體極端疲乏,菲永有背痛的毛病,拉法蘭因膽囊炎被緊急送往恩寵穀醫院接受手術。巴爾回憶說:“當我因高血壓發作被送到恩寵穀醫院檢查時,醫生說:‘您怎麽不早點來’。經過8天的治療,我可以下床了,但血壓仍然很高……這次發作給我留下了後遺症,離任後,將近1年的時間,我的血壓才慢慢恢複正常。”

高處不勝寒

  能當上總理的人可不是那麽不堪一擊的。他們隨時防範著身邊的敵人,以及那些所謂的“朋友”。

  若斯潘:雖然我們(指和希拉克)關係還不錯,但我始終難以真正信任他。當他感覺受到威脅時,態度會變得非常強硬。至於他那些現金、機票的問題,我也感到吃驚,因為不是從我們這兒經手的。不過,希拉克有個很大的優點:他不做作。

  巴拉杜:我與密特朗總統的談話時間總是1小時左右。有時,我們談了45分鍾就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時他就對我說:“我們再聊會兒吧!現在就出去,別人會以為我們談得不融洽,出了什麽問題。”要知道,密特朗總統是個十分健談的人,與他再聊上個一刻鍾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有時,我們談話超過了1小時,他又會說:“我們該出去了,如果我們的會麵時間過長,別人會以為我們打起來了。”

  拉法蘭:擔任總理期間,同時有兩個部長巴望著得到你的位置那太常見了!我想我身邊這樣的部長恐怕不止兩個,差不多有4、5個,而這些部長身邊也不止4、5個人希望替代他們的位置。這些部長就等著你稍不留神,出點什麽事時好替代你。

  菲永:我擔任部長期間,曾與三任總理共過事:阿蘭•於貝、愛德華•巴拉杜和讓-皮埃爾•拉法蘭,這三人的風格迥然不同,給我很多啟發。巴拉杜顯然是最世故和高效的總理,拉法蘭不太願意做決定,於貝行事果斷,甚至不加解釋。

  於貝:我時常覺得一些會議或會談沒有必要。很多時候,你必須接待一些人,其實你沒什麽要與這些人談的,反過來,這些人其實也沒什麽要和你談的。這時,我常常自問:為什麽要在這上麵浪費時間?僅僅就因為這些人把被總理接見當回事?可如果你不按這些人想的去做,他們又會不高興,甚至感覺受辱。所以,你多多少少得擺出些姿態來。不過,我還是會盡量避免那些純粹浪費時間的事。

  巴爾:我作總理時,杜斯坦(曾負責安全局工作)是辦公室主任,他提醒我:“總理先生,我們一定要加強情報工作,要避免別人‘背著你弄出個孩子來’這樣的事發生。”對,“背著你弄出個孩子來”,他就是這麽說的。

  克萊鬆:必須堅固國家財政這個堡壘。否則,像皮埃爾•貝雷戈瓦那樣作財長,放任自流,結果是,等到我要用錢做些事,比如幫助中小企業發展時,就拿不出錢了。每當我要用錢做事時,根本就沒有錢,那就什麽也做不了。

  巴爾:1978年議會選舉前,希拉克與我,以及我們兩家決定一起吃頓晚飯。希拉克很想嚐嚐我太太的廚藝(她匈牙利菜做得很棒),於是我們就在總理府吃了晚餐。當時是夏天,晚飯後,希拉克和我去園中散步,讓太太們留在廳裏說話。路上,希拉克對我說:“親愛的雷蒙,議會選舉失利了。”我試圖安慰他,就說:“還有5個月呢,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為了議會選舉,我們必須對付您。但我必須告訴您的是,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我們熟悉的、曾為戴高樂工作多年的雷蒙•巴爾,而是德斯坦先生手下的總理。”希拉克就是這樣一個直接了當的人。

  作為總理,不可避免會受到媒體攻擊。克萊鬆說:“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民意分下降,媒體向你展開攻擊……”

  於貝:1995年12月,我的民意分降到最低穀,到處是遊行。每天早晨,我兒子騎摩托上班時,周圍人就揮舞著旗子衝他喊:“於貝,混蛋!”我自己每天都是在遊行隊伍的口號聲中醒來的。他們說:“於貝,扒你的皮!”這樣開始一個早晨,真的很刺激……可不管怎麽說,我還得好好吃頓早餐,然後去辦公室……

  這種情況下,想要解釋什麽已經很難了,可我仍然努力做些什麽:我試著解釋我的所作所為。我上電視節目,常常見記者。可沒有用,每當我稍稍解釋一下,換來的是更加窘迫的境地……

  有一天我去總統府與希拉克總統見麵,那一天如果在總理府呆著日子一定不好過。會談後,我離開總統辦公室走到樓梯,總統對我說:“很難熬吧?”我歎氣說:“是的,很難熬。”總統笑了笑:“您看,在這邊好多了吧!”

  菲永:我不想說自己對報紙上寫的那些根本不在乎,而是我覺得那些還不足以改變我的行為方式。當我看到報紙上說“總理無關緊要”時,我不能說沒有一點難過的感受,但根本上說,我知道那不是事實。

  離開總理府也很難過

  盡管總理府的日子被描述成地獄般的生活,但離開總理府時的感覺也不好受。“離開總理府時,是無邊的虛空,甚至是消沉。”德維爾潘這樣說。莫魯瓦回憶說:“離開總理府時,會有一種奇怪的感受,要麵對突然減壓後的生活。這種無所事事的狀態是一種精神打擊……我不想回到裏爾,那座我曾經擔任市長的城市,也不想出去度假。我寧願呆在巴黎。在巴黎,我至少感覺自己還不至於無所事事。在首都的街上,與行人打打招呼,至少會讓我好受些。”


(注:圖文均收集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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