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
70年代初鄧小平同誌第二次複出時,邢達上了高中。在那段不可多得的學習時光裏,他像餓漢撲在熱麵包上那樣學習。可走到了1975年底,日子不再平靜。年輕的邢達響應“上山下鄉”的號召到鐵路上當了一名熊市通訊線路維修工,在冰天雪地裏檢修線路。盡管工作任務繁重,但邢達仍堅持每天晚上擠出時間,就著他所住的大篷車箱裏那昏暗的燈光學習。他深信,知識就是力量。老師傅郝工長看了心疼地說:“別看了,不容易啊!”邢達笑了笑,繼續學習到深夜。“那段日子真的很苦。但對我的身體和意誌鍛煉都有好處,又是永生難忘的。”痛定思痛,邢達博士豁然地說。
1978年,國家恢複了高考失製度。那時,他正在一條跨國鐵路線——福前路上工作,他僅得到一個月的複習時間。那是怎樣的一種拚搏啊!他沒日沒夜地學習,努力去爭取,去把握。考試一結束,還來不及放鬆一下,他又回工地去了。哈爾濱工業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飄然而至。於是,他打起背包跨進大學本校門。
十年浩劫後的大學許多設施跟不上,生活十分清苦。“我們那時都非常珍惜這難得的機會,生活是真正的三點一線,大家比著學,賽著學。有些同學把習題集做了兩三遍。現在很少看到這種大學生了,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我們的學生真正深入書本,多學多練的不多。日本大學生上課不去,考試抓‘槍手’的現象也存在。時代是在進步,學習方法是要不斷改進,但基礎知識一定要多練,要熟悉。”
四年的大學生活從筆尖上溜走了,邢達,從一隻雛鷹成長為一隻翱翔九天的大鵬。畢業後,他考取了母校激光專業研究生。“那時計算機和激光正處於蓬勃發展階段。我想這個世紀末是計算機時代,下個世紀將是光學時代,我應該站在科技前沿。”研究生很快讀完了,邢達一鼓作氣,於1989年攻下了工學博士;1991年又在日本國立電氣通信大學獲得了理學博士學位。
1988-1995年,他在日本學習工作期間取一係列成果。他首次指出西德光學研究小組——當今光學界三個權威機構之一——在光學介質實驗結果分析上的錯誤,並得到國際同行的認同。“作為當代大學生,你們應敢於懷疑,敢於開拓。”
在人間
“一個人活在世上就應該做一些有益於社會、有益於祖國的事;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邢達博士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1995年5月,他回國工作,現在我校主持激光生命科學研究所的日常工作,並指導研究生學習。
當聽說研究生反映自己待人誠懇,與自己交談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時,邢達笑著說:“人是科研的主體因素。裝備、經費可以想辦法,但人是一時培養不出來的。研究生是一支重要科研力量,作為老師,我有責任培養他們。”
說到科研,邢達博士神采飛揚。他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介紹了他們的科研方向,充滿自信與自豪,我們也被感染了……
日薄西山,約定的90分鍾很快過去了。我們不得不告辭。邢達博士的形象在我們心中逐漸豐滿起來。我們隻是擔心我們的禿筆不能準確描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