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兔子和狗】
(2005-10-27 12:05:49)
下一個
知凡大俠的貼子又使我聯想到一些“題外話。”
米蘭昆德拉的小說是部典型的反戰作品。盡管作者所取的“角度”是間接的
(類似的寫作手法很普遍),細心的讀者仍能體會到戰爭對人性的威脅。
中國有不少描寫“文革”的小說,如《牧馬人》等,也是將在“大環境”被
扭曲,黑白顛倒時普通人對愛情和人性的渴望。
人的靈魂比任何東西都強韌不屈!
曆史上再殘忍的毀滅戰爭也沒能毀掉一個族群/民族的靈魂。希特勒,日本
法西斯等都是例子。
明白了曆史背景,我們才能更好地理解主人公的命運,人生觀,世界觀和所
做出的抉擇等。
這當然不是說我們在“和平時期”就沒有“沉重”的命運了。
現代人有稀奇古怪的“苦惱,”“壓抑,”甚至“痛苦。”因為,人是“情感
動物,”所以,我們在罵缺乏人情的人時說“你還是人麽?”
在複雜的曆史時期,如戰爭,如文革,人們的理智和思想就會被弄得很複雜,像
踩著薄冰,到處是危險,危機。那時的“愛情”就像是生命的“副產品”了。所
以,人們希望情人像狗一樣的簡單,忠誠。
可惜的是,人比狗稍微複雜一些。
人可以發動戰爭,可以幹出‘超人’的事情;而個人呢,有時卻不能“拯救”自我,
比一隻狗還可憐。
哪個“重?”哪個“輕?”
所以,人類創造了藝術以助我們尋找到線索。
影雲 :
我再想這本小說時,我想男主人公的兩個情人就是生命中的“輕”與“重”的代表:
一個是藝術家,漂浮在這個世界之上,選擇流放;一個是純真,對世界充滿了幻想,
尋找一種BINDING。托瑪斯於我而言,是一個遊離的砝碼,在反複的調試裏。這兩個
情人之間都給予他對生命的體驗。性愛,自由,與情感,純真。當他冒著生命危險
重返捷克與特瑞沙團聚時,他已經懂得自己的選擇的結局裏的危險,但這裏麵有愛
情,但也有一種很強烈的責任感。[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情感,很難說出來,當我細細
品味時;因為這裏麵還有著命運的影子,難以擺脫的,一切都不可以重來,每一種
選擇是另一個選擇的承接而已]
我覺得這裏除了人性對戰爭所作的反射之外,也有它超出任何社會形態裏不可改變
的一麵。故事後來,他們遠離都市遠離戰爭,但也無法改變他們對生活的看法不同。
他們追求的不同。托馬斯的情人仍很多;變的是特瑞沙,她從憤怒,習慣適應,和
她最終的目光不在在自己的情感裏,慢慢走向平靜。她和狗的接近裏,也意味著,
於我而言,也是在尋求情感上的“SECURITY”,因為隻有這隻狗是需要她的愛和照
顧,也不因外界來改變對她的愛。愛是什麽?愛本身永恒的,和生命,靈魂一樣。
不因一個人生命的消失,生命就會消失。愛象空氣,但隻有一個人呼吸到空氣,才
能感受到空氣,愛,需要被感受到,才能夠顯示出愛的力量來!
當我說,這種“無法承受”來自“道義”與對“生命的美”的選擇的痛苦時,因為
我們的人性被社會給壓抑,譬如,性愛的快樂,也可以被人說成苟且之事。得看是
從哪個角度來看。但有一點,在對人性的過程鎮壓,“社會”,這個龐大的機器,
產生各種的規章製度來約束人們,到後來的根深蒂固的駐紮人們的意識。這也是我
對壹佰個猴子的故事的理解之一。
知凡 :
謝謝作舟的好文,讀來又給我啟發,對於昨天你寫的兩句話我也有了更深的體會。
so, we are 'light weight,' to say the least....
in art and poetry, we want to re-evaluate the "weight of lightness"....
你提到的“‘拯救’自我”這個概念,我很喜歡,這也是我喜歡藝術,喜歡讀詩歌的原因。還有就是類似Henry Miller那樣的作家給我所帶來的啟示,說到底,我認為作家或詩人寫作的PURPOSE is to tell truths, not merely to be clever. And the only truth is Self-redemption. or Self-liberation........
“For the most part, the 'fictional' novels we read today belong to a dead genre, a genre that somnolizes rather than awakens. People read mysteries, romances, and thrillers to anesthetize themselves, not to alert their souls. Most books are enslaving rather than liberating. They lull the senses; they hypnotize the moral imagination." (Erica Jong)
人的靈魂比任何東西都強韌不屈!
欣賞藝術,詩歌或是其他文字也同樣需要用靈魂,Henry Miller 說:
...Only a few discerning souls seem to be able to reconcile the so-called contradictory aspects of my being as revealed through my writing.
不管生活在怎樣的曆史背景下,覺得很幸運自己可以從欣賞藝術和詩歌中獲得做人的快樂。。。。。在藝術中詩歌中,我們不為命運所主宰,不用痛苦地去承受什麽,卻可以感受JOY & HOPE,可以重生,一次次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