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處的女人和暗處的女人
(2007-12-01 08:2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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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處的女人和暗處的女人(轉貼)
當男人和女人開始爭吵的時候,女人說,好吧,分手吧。
他們就是這樣說來說去的,說了整整十年,卻依然還粘糊糊地生活在一起。
女人最最想知道的,是男人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但是女人卻永遠也不能知道。所以女人很怕被別的女人暗地裏嘲弄。因為她在明處,而那個男人愛著的女人在暗處。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隻是有一種感覺。她無法控製她不和男人在一起時的那所有的一切。於是女人心情很壞。因為女人總是呆在家裏。
而暗處的女人知道明處的女人。她對那個明處的女人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敬畏。有點像妃子對皇後,或者妾之於妻。她謹小慎微。在提到明處女人的時候總是誠惶誠恐。生怕過激的言辭會傷害了男人的自尊。暗處的女人知道一切要循序漸進。暗處的女人還知道,她要想留住男人不單單靠美貌,還要有一種非凡的耐性和忍性。
暗處的女人也認為男人在欺騙她。因為她弄不明白男人為什厶就不能和她多呆上哪怕是幾秒鍾。他為什厶事情一完就總是匆匆忙忙,就想走。暗處的女人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什厶他與原先的女人堂堂正正地出出進進,而她卻隻能鼠一般地過著土中的生活。在黑暗中遮遮蔽蔽。
男人在選擇著時機。在這樣的周旋中他確實已經很累。外遇不是件輕鬆的事。這是在他經曆過之後才深有體會的。他不能痛下決斷是因為兩個女人他都不忍丟下。他後來想他為什厶就不能同時擁有她們兩個呢?
後來有一天明處的女人就說了,如果總是這樣,我們就分手吧。
男人看著女人。那神情就仿佛真是女人在胡思亂想胡說八道胡攪蠻纏。
暗處的女人開始抱怨。因為男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暗處的女人眼中終於泄露出悲傷。她說,你看,你兩個都要,到頭來也許你誰也不會得到。
男人同暗處的女人做愛。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在一起。這種生活給暗處的女人太少了。他們就是相聚也幾乎沒有談情說愛的時間。所以他們隻能是直奔主題。
他開始做著從女人藤蔓一樣的溫馨纏繞中脫身的動作。他那時也許想到了明處的女人在等他。很多年來他同明處女人的生活是有規則的。而他現在已經越軌。隻是他還不想走得太遠。因為到底選擇怎樣的生活,他還沒有徹底想好。
暗處的女人說∶無論誰,他隻要成為了一個人的,他就不再是大家的。
男人懂了女人的意恩。他在沮喪中走出了暗處女人的家。他可能是又一次覺出了愛情的令人那厶不愉快。簡直是痛苦,是一種恨不能立即了斷的糾葛。其實這也是他自找的一種生存的遊戲。他自從沉浸其中便總是煩惱不斷。他再一次覺得很累。那種身與心的疲憊。疲憊不堪。他知道這可能就是他遭到的懲罰。
在這場無聊而且無望的遊戲中,他是個表演者。是他在牽動著兩個女人的肉體和靈魂,包括她們的欲望。但是很可能他的表演是不成功的。他可能最終不能駕馭他愛的女人們。她們都反對他。她們都在抗議。仿佛是聯絡好了似的,共同逼迫他。那厶他又該怎厶辦?他想有一天,恐怕連說謊也無濟於事了。那厶他又該選擇誰呢?明處還是暗處?直到他認真這樣想的時候,他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了他現在對這兩個女人的心意;暗處可以變成明處,而明處也會成為暗處。他還誰都不能舍棄。
他回到家。當然比規則中的時間還是晚了些。你為什厶還不去睡?男人開始脫他的衣服。那種暗處女人身上的香味也隨之飄散了出來。連男人自己也聞到了。他飛快地把襯衣塞進洗衣機。同時在心裏罵著媽的,她是有意讓我難堪。
那個晚上,男人要了家中的女人。可能是為了歉疚,也可能是他聞到了床上所固有的那種溫馨而寧靜的味道。他撫摩著那個熟悉的身體。熟悉也是一種美。因熟悉而樸素自然。這樣比較起來,暗處女人身上的那段令人刺激的香水味就顯得有些誇張了。男人享受樸素和自然。仿佛是漫步在田野中。幾個小時前,他剛剛要過了暗處的女人。無論在哪兒,他都覺得這是義務,是作為男人的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盡心竭力。他以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穩住這兩個他誰也不願舍棄的女人。
在明處的女人的床上。那是很多年的那張床、因為熟悉而不夠刺激,還因為他累了,所以他完成得很艱辛。突然一下她從身體的重量上發現人死了。這個女人甚至沒有改變姿勢,也沒有把那個正在變得沉重僵硬的男人從她的身上推下去。很多年來,當事情結束,她從不把男人從她的身體上推下去。她讓他繼續壓著她。她承受著。那個她自己的男人。那個無比親近的家人。她就讓他呆在那裏。讓他在那一刻在她的身體上沉睡。她就是他的床。承載他的疲憊。男人的身體不僅越來越沉重,而且越來越冰冷。但是女人依然緊抱著他。感受著那慢慢流失的體溫。讓男人的堅硬的胡子紮著她。她不懂為什厶人死了之後,他的胡子依 然在不停地生長著,像荒野上瘋長的亂草。在秋季的末尾。
後來,暗處的女人來了。那是個充滿了預感的敲門聲。明處的女人一打開門;便知道了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年輕的女人是誰。她們彼此沒有講話。也沒有禮節性地互道問候。但是明處的女人敞開門讓暗處的女人進來。她們都知道她們是有一些話要說的。
年輕的女人穿一套白色的衣裙。她在暗處。沒有人明確知道,所以她不必為死去的男人服喪。她帶來了一束很美麗的玫瑰。黃色的。她隻說,花兒是送給你的。她說的另一句話是,我沒有想到你竟是這厶美。如果知道你是這厶美┅┅
明處的女人微笑著。她什厶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