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加納利

當夜幕降臨,黑色將世間的一切喧囂與悲歡隱去。打開電視,看一場電影。陪一個人,走一段旅程,看一段風景。那是一個人的自在與溫暖。當晨曦微露,黑幕漸漸褪去,心,不再畏懼人群中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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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方寸間

(2019-03-24 20:01:26) 下一個

自在方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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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是個眼界小、無大誌的人。生活中也總是對一些小的東西情有獨鍾,從收藏小布娃娃到收集小杯小碟,就連逛博物館、看房子,也是偏愛一個“小”字,正是這個“小”字讓自己心安, 讓自己自在。

    每次旅行到一個地方,博物館是必去之處,從故宮到盧浮宮,再到大都會,卻總是慕名而去,倉皇疲憊而歸。給學生解釋“盧浮宮是世界藝術寶庫”一句時,告訴學生“庫”是儲存東西的房屋或地方,比如“倉庫”。對自己而言,盧浮宮便是儲藏寶貴藝術品的倉庫,而不是欣賞藝術品的殿堂。曾經不太明白《蒙娜麗莎》好在哪裏,以為不過是一個豐滿女人的巨幅油畫。進了盧浮宮才知道那是一幅長不足一米,寬僅半米的肖像畫,在那個輝煌的宮殿裏和周圍巨大的宮廷畫作相比,畫上的人是那樣的嬌小,她安詳的笑容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連續不絕的閃光燈是那樣的不協調。遠遠地看著她,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一處安靜的小房間才該是她的心安所在,也才是自己能自在的麵對那安詳的笑容的地方。

    所有去過的博物館裏,最讓自己心動的是日本那些村落裏的鄉土博物館。沒有巍峨的殿堂,也沒有摩肩擦踵的遊客,一處小山村,村口一座地藏菩薩,披著紅,菩薩背後一間小木屋,十幾二十平米,三麵櫃台,兩扇木窗,一腳踏進門去,全部的陳設盡收眼底。一箸一碗一杯食,一書一畫一草鞋。言語不多的曆史,著墨寥寥的風景,吾鄉吾民,吾土吾情,一切盡在不言之中。想那村落裏的人,縱然陋室白丁也必是自在安心地生於斯、長於斯、歸於斯。

   在美國看博物館最喜歡的是木製迷你玩具屋,方寸之間便有了想要的一切。將自己想要的生活捧在手心裏,看著那手指長短的飄窗,手背大小的花園,想象著自己坐在飄窗上,可以曬著太陽看書,亦可以看著花園發呆。風雨來臨的時候雙手合起來,飄窗上坐著的人永遠不會被打擾,依舊自在地看書,安心地發呆。

   所在的教會是由州立大學的第一批教工們建立的,教堂東南麵是校園,西麵便是早期教工們的住宅區。這些建了一百年左右的房子都不大,有都鐸式的,也有殖民風格的、還有一些教授們自己設計、有些現代風格的。周日做完禮拜,經常開車在這些小區慢慢轉。春暖花開的季節,這些房子會讓人想起玩具屋,隻是周圍的花草樹木都是真的,微風吹來,白的、紅的、粉的野山楂樹落英繽紛,仿佛自己走進了夢中的童話世界。漫漫冬季,當聖誕節的彩燈照亮起,這裏又是一個冰雪的琉璃世界,讓人心安理得地駐足在皚皚白雪裏不願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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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看電影也總是不由自主的被那些舊時代的小屋吸引,甚至會情不自禁地生出妄想,希望自己也會有那樣一間小屋,就像蓋茨比豪宅旁那座林地管理員的小農舍一般。根據斯科特 菲茨傑拉德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了不起的蓋茨比》曾在2014年獲得最佳藝術指導和最佳服裝設計兩項奧斯卡大獎。長島海灣舊士族與新富豪隔水相望,然而高屋掩不住寂寞心,豪門換不來卿相伴,反倒是住在小農舍裏的人更是知足心安,

   人生若夢,白駒過隙。高屋大殿自然有它的好,逐之擁之,人生幸事。心安即是歸處。對自己而言,陋室一間,爐火書香,方寸間,自在便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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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sony 回複 悄悄話 好文,心安比物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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