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家某近日在柞裏子經常出沒的攝影網站展示其印度之行的作品數幀,從而在該網站引發一場有關民主與經濟的辯論。
回想10數年前,美國經濟專家預測印度經濟前景必定勝過中國者不乏其人。所申述的理由,除去印度銀行管理製度完善之外,不外是印度政治製度之民主。
所謂印度銀行管理完善,意思其實就是說印度銀行管理遠比中國更加接近美國的金融模式。自從兩年前美國金融危機突然爆發以來,印度銀行管理優勢之說不再為專家們所津津樂道。理由何在?眾所周知,毋庸複贅。至於民主是經濟發展的基礎之說,則依然不脛而走。
以柞裏子之見,視政治之民主為經濟發達之基礎,其實出於誤會。同時並存者,往往被誤會為因果。橫觀如今經濟發達國度,其政治製度皆屬民主,誤會遂因此而產生。倘若縱觀其曆史,則不難發現如今經濟發達之國度在其政治製度並不民主之時,皆早已相對發達;而其經濟之所以早就相對發達,皆因其對外之掠奪與侵占。就政治理論而言,靠的不僅不是如今包含平等、人權概念的民主政治,甚至也不是早期不包含平等、人權概念的民主政治,而是帝國主義、殖民主義、霸權主義。
或以為:不民主,經濟未嚐不可在短期內突飛猛進;就長遠而言,不民主必然遏製經濟的持續發展;因為經濟的持續發展需要穩定的社會環境,而民主政治是能夠保障社會持久穩定的唯一的政治製度。
民主政治能夠保障社會穩定,不假。不過,民主政治並非唯一能夠致社會穩定之政治製度。古今中外,非民主而致長期穩定之例,屢見不鮮。
早期不包含平等、人權概念的民主製,姑置之無論。如今包含平等、人權概念之民主製,其相對於專製或權威製的優越性,其實並不在於持久維持社會穩定的功能,而在於和平維持社會穩定的功能。
誰是和平維持社會穩定的最大的受益者?並非所有的人,而隻是一般的草民,尤其是缺乏社會競爭能力的下層草民。倘若維持社會穩定的方式是非和平的,下層草民往往會成為維持社會穩定的犧牲品。就經濟而言,這樣的草民是負擔而不是資源。最大限度地減輕負擔,正是經濟得以持續發展之正道。由此可見,和平維持社會之穩定,其實並非保障經濟持續發展的基礎;恰恰相反,正是妨礙經濟持續發展的阻力。
以上所言,純就經濟而言,無予社會之是否應當公正、平等與和諧,也絕無不民主則必致經濟持續發展之意。在非民主製度之下,錯誤的經濟政策、措施對經濟的破壞也是高效率的,大躍進、人民公社就是極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