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柞裏子:回歸紀程(7)(張家界之三)

(2007-07-08 07:27:41) 下一個

 

            523日。今日的行程是再入張家界國家公園,先沿金鞭溪步行,然後去黃石寨,最後經十裏畫廊出園。

            張家界之所以叫張家界,因為當地張為大姓,這應當是無可質疑的。可天下張姓多的去了,這一張,究竟是哪一張?這就是可以存疑的了。往時興修族譜,孔姓必定追溯至孔丘,劉姓必定追溯至劉邦,李姓必定追溯至李耳,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如今族譜之學大有死灰複燃之勢,一些所謂的專家居然對於族譜上吹牛的大話深信不疑,當作深奧的學問研之究之、琢之磨之。可發一笑。

這樣的專家你盡可小覷,隻是別小覷張家界的土著。別以為這兒的居民偏遠閉塞,就不知道怎麽炒作。人家心裏明白得很,知道即使把本地最大的張姓地主或張姓書記抬出來也鎮不住四方來客。於是,張家界人幹脆來個舍近求遠,效仿修族譜的手法,把漢代的留侯張良抬舉出來,作為張家界的鼻祖。不信?金鞭溪口有張良塑像一尊為證。導遊自稱是本地人,指著塑像言之鑿鑿,說此地就是張良隱退之所,並煞有介事地聲稱:至於張良的墓地究竟葬在張家界何處,曆史學家還沒考證出來。

金鞭溪景致不俗,如果當年張良的確選擇此地隱退,倒是堪稱具眼。除去景色,樹木的種類也頗有特色。比如,有楠木多種,有南酸棗、含笑,還有既稱為國寶,又稱為活化石的水杉。對於柞某而言,這些樹木都是久聞其名,卻從未有幸謀麵之物。一朝而得俱見之,能不心曠神怡!

沿途有不少抬轎子的在拉客,日昨在天子山也經常與抬轎子的人狹路相逢。大都身材短小、麵黃肌瘦。乘轎的人少,抬空轎的人多。想不出這些人能掙多少錢,如何糊口養家?昨日在山路上還看見一位老者,沿途撿拾遊客棄在地的塑料水瓶。有好奇者問之,答曰:一日幾上幾下,能撿得十數枚。也想像不出能在廢品收購處賣得幾何,能不無小補於家用?看到這些景致(誰說這些不是精致?),就難免不覺得有閑錢、有閑暇而旅遊,實在是罪過。

 

  

 

 

 

 又一種楠木

 

 

 

 

 

 

 

 

 

溪流 4 

 

 

 

 

 

 

 

 

 

 

 

 休息之所,繁忙如趕集

 

 

走完金鞭溪,在集合地點會齊同車的遊客,一起前往黃石寨。導遊說:步行登山須23小時。乘索道纜車,則不過2分鍾。索道單程收費¥48元,往返票價¥92。有四五位遊客選擇步行登山,包括女兒在內。柞某昨日在天子山把腿走酸了,平地步行尚且艱難,更遑論登山,自然是隨大流,乘公園內的旅遊車去山腰的索道車站,然後乘纜車登頂。

索道車站甚擁擠,等候1個多小時方得上車。所以實際的登山時間就從2分鍾變成了70多分鍾。車廂甚小,倘若設座,勉強容6人。事實上是無座,工作人員像填塞沙丁魚般把一、二十名遊客推入車內。幸虧不過兩分鍾即完成全程,否則,憋死人都說不定。步行登山的遊客其實隻用了45分鍾,反而捷足先登。尋女兒不見,一同登山者證實女兒方才還在山上,想是找我不著,先行下山去了。無手機可用,聯係不著,隻得作罷。

山上有幾處觀景壇,所見景色與昨日在天子山所見者雷同。據說所謂天子山與黃石寨,其實就是一同排山峰的前後兩麵,不知確否。在公園外不少地方都看到“不上黃石寨,枉到張家界”的廣告牌,上了黃石寨才認識到這些廣告牌對旅遊業的必要性。因為實際情況恰恰是:既登天子山,枉上黃石寨。山頂還有什麽民俗表演,鑼鼓喧天,震耳欲聾,非柞某所好,不曾去湊熱鬧。

仍從索道下,女兒果然早在索道車站等候已久。一同步行下山,路較天子山為平緩。出山,為一空曠場地。左側為電瓶軌道車,乘車代步,遊覽十裏畫廊。所謂十裏,是誇大其詞的說法,其實不足半數。所謂畫廊,是比喻的說法,意思是山色如畫。山色不錯,但與天子山、黃石寨所見,並無二致,故不能引人入勝。

下車出園,集體進午膳畢,導遊吩咐司機開車前往指定的采購商店。誰指定?當然是導遊指定。導遊公開明言:車到商店,請各位務必下車入店,否則,導遊與司機各自損失¥50元。商店裏賣的所謂土特產,不外是本地出產的茶葉、葛根、蕨根、杜仲。架不住售貨小姐殷勤跟隨,買杜仲一盒。

然後是分道揚鑣,大多遊客乘原車返回長沙,也有改換汽車線路去其他地方的。柞某等4人去鳳凰者,前往火車站等候去吉首的火車。距發車為時尚早,然別無去處,隻得在候車室靜候。室內悶熱非常,雖有風扇及櫃式空調,如杯水車薪,遠水近火。坐了將近一小時,聽到廣播,說後麵另有收費空調候車室,歡迎光臨雲雲。收費多少,忘了具體數字,好像是既不便宜,也不算貴。邀同行兩遊客一同前往,在空調候車室又候了一個多小時。這兩人為母女組合,母親看上去50多歲,一望而知飽經風霜。閑談之下,知其原籍哈爾濱,少年從軍,派駐新疆,現已退休。其女大約30,在長沙經商。

火車從長沙發車,經北道而來。從長沙有鐵道西北行,至張家界折而南、經吉首,至懷化折而東,經漵浦、冷水江,至湘潭折而北,回歸長沙,完成一個三角形的軌跡。懷化至長沙的南道是湘黔線的一段,早已有之。至於北道,柞某在國內時尚無。車準時到站,隻停3分鍾,匆忙而擁擠地登車。車廂內無冷氣,隻有風扇。乘客多,多至有站立者,熱不可擋可想而知。伺車開動,方才脫離掉入蒸籠的感覺。車在猛洞河站停車片刻,估計就是永順縣城所在,下去不少。車經古丈站而不停。古丈縣本以產茶而為外人所知,如今出了個宋祖英,古丈毛尖的名頭恐怕是早已被宋祖英給蓋過去了。車至吉首時,天色已黑。天黑前沿途所見風景不錯,隻可惜能見得著風景的機會不多,因車在隧道的時候多,在隧道外的時候少。

 

 

 

 

 

 

 

 

 

 

自張家界、吉首、懷化一帶,多年來一直是土匪出沒之地。據一些人的說法,當地所謂的剿匪官兵,殺人如麻,動輒數千,其實也是匪類。鳳凰籍的文人沈從文年輕時參加過剿匪軍,據其回憶錄所敘也是如此,可見官匪一家之說,應當可信。親身經曆過這麽多隧道之後,不難想像出當年土匪與官匪之所以多如牛毛的原因。

芙蓉旅行社派了人在吉首車站接車。同行的二人雖然也去鳳凰,卻是經不同旅行社安排的,由不同的人接走了。自長沙34人同車而出,至此徹底分手,真所謂萍水相逢,隨風飄散。旅行社的人把柞某一行2人送到一小巴,告訴司機說車票已經付迄。登車一看,也就還剩下三、四個空位子,可不到滿員,司機死活不肯開車。如此這般,又被人謀殺掉人生的50萬分之幾。可恨!

自吉首至鳳凰,高速公路正在修建中。車經所謂國道抵鳳凰時,已過10點。車停在城牆附近,司機用手機與不知是哪個旅行社進行聯係。過了約莫10分鍾,來了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自我介紹是當地的導遊。掏出¥100元的票子付柞某兩人的車費,卻不料司機找不開。停車處附近有一溜小鋪子,燈火昏暗,看不清是做什麽買賣的。導遊幾經周折,方才找開了零錢。

導遊說:先登城牆看看鳳凰的夜景吧。說罷,率先往城牆方向而去。其實,柞某想趕緊去旅館洗濯。不好意思掃人家的工作積極性,勉為其難,跟著導遊在城牆上走了一圈。沿途許多商店還開著門,還真有一番不夜城的味道。

旅館在小山坡上,要走十來個台階。看格局,本來是個民居。上下兩層,樓下是廳堂,樓上是客房。出來招待客人的是個老太太,人挺麻利討喜。房間雖小,卻收拾得幹淨。盥洗室的抽水馬桶雖然也是蹲式的,但不反味。總之,比張家界的旅館好多了。憑窗一眺,遠山、近街,概入眼底,不禁聯想起Forster A Room with a View

夜半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7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6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5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4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3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2

張家界至吉首,途中所見

如此紅紅粉粉,別誤會成迎親

閑著無事,苦中取樂

抬轎 2

抬空轎

遭遇遊客

獼猴 2

遭遇獼猴

山景 2

開闊處所見山景

溪流 3

溪流 2

溪流 1

水杉

南酸棗

含笑

沒看清的,有木牌為證

宜昌潤楠

利川潤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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