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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rescia的Il FRATE餐館,我渡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這或許和Bifeteck tartare有關,但更多是由於多米尼克的緣故。
招待我們的是一個已經不年輕的侍者,和其他著白衣係黑領結的侍者不同,多米尼克穿了件條紋的襯衣,係著條奇特的花領帶,帶著黑邊的眼鏡,有點斯文的樣子,褐色的眼睛在鏡片後象兩個小探照燈。
當我說他有條有趣兒的領帶時,那兩個小探照燈射出兩道火花,Ken說他是領帶收藏者,已經藏有上千條各式各樣的領帶,每晚多米尼克都會換一條不同的領帶。
點菜的時候,風度翩翩地和我們講著熟練的法語,然後又用意大利語和Ken夫婦對話,那姿態有點象外交官員。。。
在Ken的推薦下,我們點了餐館裏的招牌菜,Bifeteck tartare,酒上來的時候,多米尼克啟酒塞,倒酒,那動作是那麽熟練優雅,帶著發自內心的熱情。
一瓶酒將盡的時候,多米尼克推著一食車來,Ken說多米尼克在做這道菜時,就象是在舞台上表演。
站在食車後的多米尼克,先是為我們介紹Bifeteck tartare的由來,起源於14世紀,Bifeteck tartare要用上好的剛剛屠宰的新鮮牛肉,先切成指厚的牛排,再把每條牛排切成小塊,然後再切碎之,這一切要手工完成,不能使用絞肉機器,那樣肉的味道會打折扣的,調味汁裏要有:
Estragon(龍蒿),Persil(歐芹),Ciboulette(細香蔥),Cerfeuil(雪維菜),Basilic(羅勒),Motarde(芥末),Citron(檸檬),Crème liquide(奶油),橄欖油,胡椒,鹽,蛋黃。
把調好的汁和肉充分混合,配煎烤的土豆,這就是傳統的Bifeteck tartare,Il FRATE餐館裏的特色菜。
當多米尼克為我們講述這些的時候,那兩個小探照燈在鏡片後爍爍發光,那樣子,就象一個站在講台後的教授,自信而有激情。
接下來,表演開始了,在三個空盤子裏,多米尼克準備調味汁,手握勺子和叉子的多米尼克,臉上的表情漸漸鬆弛下來,但手的動作卻緊張起來,勺子和叉子在各個香料碟間穿梭揮舞,那熟練精確的動作,象是雜技演員在把玩手裏的道具,與此同時,多米尼克還愉快地和我們聊著,聊著他的領帶,此時,那兩個小探照燈發出迷人的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