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alpes

Photo©Marco Paoluzzo

姐姐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在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房產經紀人中是唯一的女性。自幼就有經商頭腦的姐姐在這片男人的世界裏打出了自己的天下，把她的那個房產公司經營的日益紅火，整日裏忙著數鈔票，買房賣地，沉浸其中。她的丈夫原先也是個生意人，經營上至古董，藝術品，中至工藝品，下至玩偶，瓷器等。在遇著姐姐前專心一意地作生意，跑南闖北，但他的心裏是向往那種田園生活。在和姐姐相遇後，就決定退出生意圈，關掉了一切生意，在離城市不遠的郊外買了一片地，建起了自己喜歡的房屋，花園。房子就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湖畔邊，花園的前方是一片蔥蔥的綠草地，草地的那邊是幽藍的湖水，湖的那邊是雄壯的阿爾卑斯山。兩人為了把這美景留在自己的窗外，就咬牙把湖邊至自己的花園之間的這片地也買了下來，這樣就不會有房子擋住這美景。瑞士是一個小國家，地價昂貴的令人匝舌，別人買地總會是想建房或者做生意，但姐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在這塊地上建了一個小動物園，飼養著馬，小駱駝，羊，兔乃至雞鴨等。

閑暇時我和老馬來這裏住上幾日，他們總是把那間朝著湖和山的客房給我留著，早上醒來推窗眺望，花園裏不知名的花草，樹木，遠處動物園裏那或奔騰的或嬉戲的駿馬，湖上不時飄過的白色帆船，以及遠處白雪皚皚的阿爾卑斯山山頂，密密的高大的樹木。每次望著那雄偉的阿爾卑斯山，總升起無限的遐思，那終年積雪不化的山頂，那茂密的森林，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在我聽到的一些關於阿爾卑斯山的眾多故事裏，有這麽一個關於老人的故事，印象頗深。

在很多年前的阿爾卑斯山山脈插入的普羅旺斯地區，曾是一片毫無生機的荒地，這裏的一個老人在喪妻以及唯一的兒子戰死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後，就關閉了自己的農場，搬到這荒蕪人煙的山上的一個小木屋隱居，老人買來很多的橡樹種，每天會選出100粒完善無缺的果實，爬至更高一些的山腰，用鐵杵在地上紮一個洞，放進一顆橡樹種，用土蓋好，就這麽一顆一顆的，把他的希望埋在這即不屬於他的，也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經濟效應的山上。這些種子有一些會發芽生長，有一些會因為地鼠和高原惡略的氣候無法存活。但老人並不氣餒，堅持不懈的繼續著自己的事業。

後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也沒有中斷老人的工作，似乎這個戰爭並沒有打擾他，隻管心無旁鶩地種他的樹，隻管樸實而執著的執行著他的計劃，盡管他沒有花心思去構想宏偉藍圖，但他帶來和創造了一種連鎖效應，原來幹滯的河流開始淌水，原本荒蕪高原的肆意無忌的令人生畏的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風送爽。如今的阿爾卑斯山已是叢林密布。老人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一片荒原，使之變成了一塊生機勃勃的樂土。這其中所蘊涵的仁愛品德帶給我很多的思考，而當我每次看到阿爾卑斯山時，老人那植樹的身影總會冒出來。

前人載樹後人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