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的陽光 -----留戀,洗禮與寄托 巴斯的陽光是最珍貴的, 至少對我而言。
每當她婀娜的影子在我的淡黃色的窗簾上跳躍的時候,一種莫名的興奮就會突然在我的心中湧起,而後又漸漸沁遍全身,擴張開來…… 那懵懵懂懂的感覺就像一個不懂茶的人有幸品呷了一缽好茗,又像初涉世事的少年遠觀而未褻玩的偶遇一位儀態優雅的少婦,既難忘又說不出。
然而這樣朦朧微妙的相逢不常有。
窗前的相逢始終是短暫的,又是遠遠的撩上一眼,微微的緊張使我更不敢奢望雙方眸子片刻的默契相觸;這種感覺偶爾會令我好一陣的難受,以至於放蕩不羈的我後來常常隻是輕輕的撥弄一下窗簾,裝作習慣或不經意的向窄縫兒外抬一眼,但同時還禁不住地朝窗外花園另一側的房子掃視一番------生怕哪個熟識或陌生的朋友發現我短暫而又頻繁的舉動。
誰又會在乎呢?我這樣想。可能隻有我自己------不為別的,隻為她,巴斯的暖暖的陽光,那樣可愛的,所以才美麗的;隻為她那樣羞澀的,如傍晚垂柳河畔輕拂的夏夜晚風般的柔柔的,撩動我的心思,而又轉瞬即逝,以至於使我這樣一個沒有垂柳性情的異鄉人留戀,癡謎,陶醉,心中總是在想縱使即刻我們就要分別,我也要輕折一枝楊柳問一聲:我們曾經相識嗎?見她不作答,趕忙補問一句: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就這樣翹首站著,是夏天的傍晚還是令人高興的早上已不重要,我仿佛總能感到了宋代詞人黃庭堅對春天的向往:“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歸處,喚取歸來同住。春無蹤跡誰知,除非問取黃鸝,百囀無人能解,因風飛過薔薇。”
陽光姑娘,有人知道你的蹤跡嗎?
想著,我似乎已忘記了異鄉的孤處,取而代之的是希望,興奮與期待;這時的我已經下了公交車,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間發覺剛剛在學校fresh超市裏買的麵包和雞蛋沒有跟我一起下車,嗬嗬,anyway, 早餐不是已經有了嗎?----巴斯的陽光!眼前一亮,加快了腳步,我隻想趕緊回家把剛剛從女生同學那裏討來的感冒衝劑衝兩袋兒來喝----- 當然不是為了治感冒(聽說禽流感不是一般衝劑能治的好的),隻是為了嗬護住那種暖暖的陽光的感覺------生怕她溜走,或者我錯過。
巴斯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或者稱為城鎮更確切,有著太多的與眾不同,太多的可愛之處,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愛上了巴斯的陽光而愛上了這的人和風景,還是反之。一年的時光不算短,更不算長,我會不自覺地珍惜這裏的學習與生活,不僅是因為我是來自這個星球經濟發展最快的國家的留學生,更可能的原因是巴斯給了我從未感受過的寧靜與美。而你,陽光姑娘,正是這寧靜與美的不朽組合。生活可能就是這樣---當我們擁有了物質上富裕的生活,卻可能輕易地忽視掉身邊其實我們心中期待已久的寧靜與自然的綠色。每每看到逆風飛翔的海鳥展示高爾基似的自由壯美,草場田野上牛羊悠閑地散步,還有窗前花園裏嬉戲的鳥兒與躲在角落裏怯怯的昆蟲,我都會不禁地問:如果沒有你,巴斯的陽光,它們和我還會如此快樂嗎?
寫到這裏,我突然間發覺原來自己也是這樣一個感性的人,嗬嗬,但要知道我曾經很厭倦自己的感覺,認為它是虛無的,像霧像雨又像風,應該去忽視而不是去追求;也從不願提及“習慣”這個詞語,因為它對我這樣一個學經濟的“經濟人”而言,意味著發展腳步的停滯與懶惰。然而,今天我才意識到我喜歡什麽,於是大談特談感性;我喜歡巴斯,以至於常常會問自己:我會在這裏讀博士嗎?感性的人是不會輕易找到答案的,或者說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確定的答案。如果有答案而且是肯定的話,那一定是為你───巴斯稀有的,燦爛的,暖暖的,稍縱即逝的陽光;倘若我選擇離去,那更是為你,因為我不願承受一次次望見你渴望你而又不得不麵對的分離!短暫的相逢總是美好的,甚至可能像彼岸樂隊(Beyond)的老歌一樣令人難忘而化為永恒,但要知道,我是多莫的想在你暖暖的情懷裏把我們喜愛的老歌在一起一遍遍地輕吟淺唱啊!
在飲下衝劑後的半個小時之內,我又恢複了意識與理智,可以初步斷定:幸運的是,我沒有得禽流感,盡管我這幾天吃了不少雞肉。也可能是那個告訴我一次喝兩袋兒衝劑的女生(陽光一樣的姑娘)的建議對於我這樣一個吃飯不知道饑飽,穿衣不知道冷暖的人來說是管用的,總算是有了那種久違了的暖暖的感覺,趕忙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我暗自小心的慶幸著。
近在咫尺的期中考試使我不得不合被而學,但清醒狀態下的我,還是那樣喜歡巴斯的陽光,就像我喜歡在校園裏麵向開闊草場的長椅上與海鷗烏鴉共同享用午餐一樣。現在是深夜,巴斯的夜是如此的靜以至於使我頗有些綿綿的睡意,但我還是會想到明天早上的事情───你輕輕的踢開了我的窗簾,探頭探腦的跳到我麵前,把你金色的裙子在我的眼前炫耀似的晃呀晃,盡管我睡覺前用了那個陽光女生給我的價值40元人民幣的眼藥水,我還是意識到了你所正在做的一切,隻有嘴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的微笑能證明這一點,但我一定會假裝睡不醒,因為我知道我們雖然是重逢了,而且不是我隻遠遠的望著你那一種相逢,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下次相見會是在什麽時候。
或者就這樣,真的讓我醉在半夢半醒中,隱隱地在心裏對自己說:別走開,親愛的陽光姑娘,你知道嗎 ---- 你是我的留戀,洗禮與寄托….. 雲字 零四年三月六日淩晨 |
1月22日 北京
想說的話
放假幾天了,本應逍遙的日子,我卻再一次重感冒了......看來應該加強體育鍛煉了,你說跑長跑時我怎麽就不感冒呢?
然後上網碰到了小雲哥哥,他給了我一篇他自己寫的文章,《巴斯的陽光》,他說這沒準能治好我的感冒,我細心看了看,感冒雖沒治好,想說的話卻很多。我發現人都有感性的一麵。很難去感受異鄉漂泊的那種獨處的感覺,因為自己沒有經曆過。縱使知己常伴左右,夜深人靜時也會有黯然神傷的時候吧,畢竟在異鄉。
“你知道麽?你是我的留戀,洗禮與寄托......”這是哥哥寫在文章最後的話,這裏有著太多對陽光的不舍,還有著對巴斯的不舍,我想是哥哥喜歡這個寧靜城市的緣故吧。看完整篇文章,忽然我就想到了徐誌摩的詩,想到了《偶然》,發現其實哥哥也是個感情細膩的人,一個學經濟的感性的經濟人。太多的時候都是理性的,那麽留一些空間給自己的感性,這未嚐是件壞事。
文章沒有太多的華麗詞藻的鋪設,像是江南水鄉的一位鄰家少女,柔美,親切,卻不失活潑。也許愛深了某件東西都會如此感性的描述吧。這到讓我想到了宗璞的《紫藤蘿瀑布》,兒時看的文章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洗禮至今仍在我的腦海裏,那盛開的藤蘿花經久不息地綻放在我的心裏,因為它揭示了生命的燦爛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