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並非沒有接觸過同性戀者。
在中國,看到有關的報道,還是感到very discusting。
之後,我曾經在菲律賓呆過兩年多。菲律賓是一個同性戀很多的國家。我們單位曾經請過一個著名的設計師來單位講室內設計,他就是一位同性戀。初次見麵,感覺並非那麽可怕或disgusting, 隻是覺得這個人非常感性,對藝術有獨到的看法。菲律賓是個特別尊重女性的國家。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有人madamn, madamn叫得人十分舒服和親切。走到哪裏,都有人為我開車門,泊車,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給他們一個貴夫人般高貴而真誠的微笑,that’s all. 出門吃飯,菲律賓人也會有意無意地把我放在部長門那一桌。因此,男同事有時會義憤填膺,說菲律賓人重色輕友。
菲律賓的同性戀就更加體貼,不僅優雅幹淨,而且往往會向你及時提供你當時所想的東西。他會殷勤而又不過份殷勤地勸酒,你走路快絆交了,會及時地伸出胳膊讓你挎。那麽及時及到位地在你肘下從容遞過他的手臂,是時下許多中國男性根本不會也不懂的一著。中國男性要的更多的是他們的大男子主義,女人嘛,就是為他們提供服務的。大爺有錢有地位,女人們該小鳥依人地伺侯我(我得罪人了吧)。在今日的中國,紳士和騎士風度是不存在的。而菲律賓或西方男性讓你覺得自己受到很好的尊重與照顧。更重要的是,他讓你放心,因為你知道他對你別無所圖。男同性戀者有可能成為女性很好的藍顏知已。
當然,我的觀點受到很多的人抨擊。許多人認為,原則是不可馬虎的,錯就是錯,沒有什麽可姑息的。許多人認為不該看《斷背山》,裏麵對同性戀的描寫很disgusting. 而我看了,看到的更多的是對壓抑的描寫。
來到美國,慢慢覺得自己離同性戀者的圈子也並非那麽遙遠。我所認識一位還比較喜歡的台灣作家竟然是同性戀。一次與朋友參加一個講座,朋友告訴我,和我們一起說話而且還非常友善的那個人是同性戀。
我去女兒同學S家玩,一起做飯,一起聊天,一起做project。我發現她沒有父親,而家裏有另一位女的在。我隻是覺得有點怪,並沒有深究,以為是她母親的朋友。
她母親和那位朋友都是我挺喜歡的人。一位是律師,一位是南加大的教授,和別人差不多。唯一多少與別人不同的是,她們非常有學識,能跟她們談得更多,而不是與普通家長那樣隻談家長裏短。另外她們非常幹練,可能比其他家長更不注重打扮,很少化裝,讓我覺得她們多少有男性化趨勢。說句實話,因為自己非常的女性化(尤其表現在會犯許多女人犯的錯誤,哈哈),其實我挺欣賞幹練女性的。她們對中國非常友好,主動來找我希望我教她們孩子中文。在感情上我一直覺得她們很好相處,很容易接近。
我仍然對她們沒有別的想法。直到有一天開家長會,我看到是那位朋友而不是S的母親來。我問,為什麽她的母親不來開會。她的朋友猶豫了一下,說,S有兩位母親,並看我的反映。我沒有反應過來,說,噢,S是多麽幸運,她有兩位母親。
會議結束,我突然意識到,她們其實是同性戀家庭。我問自己,我討厭她們嗎?no, 當然我認為同性戀是錯的,如果象斷背山裏那樣影響到別人的幸福更是錯的,但我對具體的同性者本身來講,還是容忍和理解的。他們或她們也是人,人沒有不犯錯的,我對他們給予同樣的尊敬和關心,雖然內心裏希望他們早一點結束他們的生活方式。
我沒有告訴豆豆她們的事情,象以往一樣地對待她們一家,也仍然讓豆豆去她們家玩。我想許多人會覺得我是濫好人,不講原則,但我覺得理解和寬容更重要。就象簡愛裏說得那樣,人與人的精神是平等的,這個平等也包括同性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