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潺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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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貓也有春天(續篇)

(2007-07-24 17:07:25) 下一個

前天淩晨做了一個夢,夢見上學的路上有一隻小黃貓,一路跟隨,可惜我跟它之間總隔有一層鐵網,我一路走得很平順,它卻為了跟我翻山越嶺、爬山涉水,就為了一路追隨,夢裏的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一覺醒來悶悶的,發現這隻黃貓的原型其實就是Risky嘛。誰又是Risky呢?它是學校的五隻“校貓”之一, “Risky”這名字是校貓的一位“老爸”命名的,其實他們起碼有兩位“老爸”,還有好些叔叔大媽大嬸,他們大都來自工程學院的教職人員。以前我隻能靠塊頭大小來分辯那對同胞兄妹貓,還是一位“貓爹”傳授了真諦,哥哥貓的左腳上有黑花紋,妹妹貓的則是長在右腳上,所以哥哥叫“Lefty”,妹妹叫“Righty”,上次遇見“貓爹”時沒有問另外兩隻貓的名字,其實這些“貓爹”都有一套自己的命名法,貓孩兒們也知道不同的老爸老伯叫它們不同的名字,並無大礙。“貓爹”自家養有兩隻貓,前陣子在工程學院附近治療收養了一隻newbie黃貓,還把它帶回家中和自己的貓玩,後來才聽說他周末經常帶一兩貓回家“渡假”,讓它們輪流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真令人欣慰感動哪。

那次我從這位“貓爹”口中還打聽到了一個驚天內幕,原來那隻“小灰”居然是“Lefty”和“Righty”的媽媽,但它們的身生父親不祥,總之不是那隻“狡黠”的“一隻耳”黑貓,所以現在我叫小灰“Mommy” ,一隻耳“Blackie” 或者“Dirty Boy”。後來我仔細看過“一隻耳”,其實它有兩隻耳的,隱形的那隻是大概是因為受過傷塌陷了,早年的遭受的坎坷塑造了它欺軟怕硬弱肉強食的詭異性格,盡管它也許並不十分怕它的“貓爹”們,但是因為心結太深,絕對不會主動親近向人示好。觀察它們時間久了,終於發現“Blackie”果然是個壞分子,一旦背對著人,它就可能對其他貓采取恐嚇勒索的手腕,別的貓都躲著它,永遠和它保持距離。遇上它欺負無辜時,我會大聲的嗬斥它“You bully!!”,貓們真聰明,聽到我這如雷貫耳的吼聲,落荒而逃的隻有這“壞貓”。“壞貓”其實挺可憐的,貓食雖然不缺,遇到加餐或者有美食treat的時候常常因為它的性格姍姍來遲,還未趕來早就杯盤狼藉了。

本來我隻是賞貓隊伍的一員,隻是時常去逗逗它們和它們說說話,直到兩個月前的一個周末,發現貓糧碗在黃昏時分就空掉了,貓們個個麵露饑色,懷疑它們的貓爹們因為周末不上班也有不來喂食的時候,當即開車到附近的超市,買來一袋貓食,讓它們吃到心滿意足為止。後來每逢周末我們一定袋上貓口糧去看看這些貓咪,以防萬一它們“虛肚”了周末的大好光陰。

我的那一場“貓夢”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聽說為興建工程學院新樓貓們的棲息地很快將被夷為平地,從老公所在的實驗小樓、TA /RA Office,到附近的苗圃、花草樹木全部連根拔起,以前總覺得還早還早,可最近日程已經排出來了,我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俗話說“狗戀主人,貓戀家”,雖然頻頻出走的也是貓,然而對於不愛到處亂跑的那些indoor cats,最怕的就是搬家,它們會因為環境的驟變而憂鬱惶恐,甚至為跑回老家流離失所慘遭非命。修建新的教學樓本來是好事,可是這些貓貓的未來在哪裏?當晚再去看貓時,它們的貓屋不翼而飛了,貓食碗也不見了,鎮定,別哭,別難過,我告訴自己這絕對是好事,一定是它們的貓爹們開始轉移它們的根據地了。走進TA Office,打出一封信寫給貓爹的信詢問他們relocation的計劃,(因為我們最近白天不去學校)。我們把它貼在原來貓屋背後的磚牆上,希望他們可以在信下方的空白處予以回複。




昨晚10點,等不到熬夜為老板賣命的老公回家了,遙感到貓們應該在這個時候喵喵呼喚我了,況且貓爹們不準已經回信了,裝好貓食,我騎上自行車在通往校區的僻靜小徑上飛過。

果不其然, RiskyMommyLefty趴在老地方等我呢,雖然第一次見我騎自行車,還是老遠就站起來顛顛地向我跑來,抬起頭衝我喵嗚,以前Mommy不認識我地時候還非常羞澀,現在居然比誰都跑得快,立即抓起三把貓食,一貓一份。Mommy是個大胃王,吃飯最香,口水舔滿地,而且從來不讓它的孩兒們,這媽媽當得!LeftyRighty 兩個繼承了貓媽的胃口,也是倆小飯缸,但是從不挑食,有時候帶去的麵包它們也賞臉吃上好幾口。最聰明最挑食的是Risky,如果不是很餓是絕對不稀罕吃普通的貓食的,可即便它不餓,它總是堅信你一定有些special的東西給它,所以它不餓也要緊跟著你的步伐,直到確認你今天真的除了貓食並沒有帶烤雞啊熱狗啊treat啊。

趁它們吃得歡,我去牆邊找貓爹們的回信。看到了,看到了,他們在我的信邊也貼上了一封打印好的信。角落太昏黑,我激動地撕下四角的黑膠布,拿到停車場地燈下,這位貓爹自稱工程學院的這一群愛貓人士組成學校的Cat Coalition(貓聯),他告訴我們這些貓過去、現在以及將來都要被well fed並且taken care of的,目前他們已經把投食地點轉移到原棲息地跨街正對麵工程學院主樓一角,那個區域是這五隻貓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對它們並不陌生,隻要小心過街即是近在咫尺的地方,貓聯還在討論最後的安頓地址,但總之都是在主樓的四圍,不會挪到很遠的地方。唯一令我有些擔憂的是它們的老家有一大圈遮陽的灌木花叢, TA Office樓梯下方樓梯還可以稍微避避雨,不知道貓爹們找的新家會不會有一點點擋風遮雨的優勢呢?也許我因該相信貓爹們,也相信它們的生存本事。高興地讀完信,我又把它牢牢貼回原地,學校一定還有很多像我們這樣關心著這群校貓們的學生和教職工,他們也應當了解到貓們的前途是有著落的。

既然貓食挪地兒了,我決定也領著它們往貓爹們喂食的地方前進,繞過TA Office,四下張望遠遠都沒有車輛,召喚它們可以穿過這條小街了,果然在貓爹指定的地方蹦出來了RightyBlackie,而且還找到了貓碗。坐主樓外圍的地上,在我身邊灑上五處貓食,這五個家夥就圍著我又開心地吃了起來,除了Blackie,每隻貓包括毛茸茸的小腦袋都愛撫一下。我總是很縱容它們,本來隻是宵夜還是要看到它們吃到洗練擦手伸懶腰為止才放心它們吃飽喝足。估計LeftyRightyMommy大著肚子時帶來的,Risky是怎麽個來頭,難以琢磨,我曾試過用手拿起貓食喂它,它也不避嫌,隻是很小心謹慎,生怕吃的時候咬到了我的手指,那以後就不再為難它了。這些性格sweet的貓兒,怎麽就落到不幸成了流浪貓呢?不幸中的萬幸是它們有自由,餓了有人喂,病了有人送去獸醫,有一群人關心著它們的生計,相對於我公寓附近神出鬼沒怎麽喚都喚不來的那些瘦弱又膽小的流浪貓幸福了很多。我既為這些貓兒頑強的生命力歎服,也為貓爹們幾年如一日對這些小貓的關懷而感動,生命的過程本生就讓人感慨。

回家的路上,在小路旁草坪裏居然又遇到一隻小黃貓,懷疑自己是被Risky附身。猜想它也許是街對麵那家人的(我知道他家有幾隻黃貓)。我把自行車倚靠在路燈杆上,貓下身在腳下放了一把剩下的貓食,衝這隻怯怯的小貓喵喵,它感覺到了的我友好,走著很誇張的“之”字型貓步,慢慢向貓食靠近,我挪開車,刻意拉開距離,而當我看到了它狼吞虎咽的食相時,又不能確定它是家貓了,我把所剩的貓食全部倒在地上,直到看到它吃得精光,推車離開過街回家,在樓下鎖車時,遠遠望著它的弱小的身影又沒如草叢裏。

這一夜,雖然我在夢裏依然疲憊,終於沒有再與貓們相遇;如果下一次再相逢,不如夢到普天下流浪貓有了個大樂園,起碼也讓我在夢裏為它們開懷大笑一次。

如果您想更了解這些貓,請閱讀以前的“流浪貓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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