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如醇(6)

初戀始於書信

大二的寒假是前所未有的灰暗，一直沒有走出鬱鬱寡歡的心情。每天都躲在房間裏聽歌，不說話。家人也感覺到我的變化，不過他們也認為我真的長大了，不再是整天都嘴巴閑不住吃零食，有時還能看到我在發呆。

 後來，我也反思過雲的事情，覺得受到打擊的是一個女孩的自尊和虛榮心。從中學開始，不乏追求者的我，從未真正和誰走近過，對追求者，從來是我站在主動的位置上。但在我正覺得自己開始戀愛了的時候，冷不丁冒出一個所謂的情敵，覺得有些受不了。

寒假裏，父母就戀愛問題正式和我談過話，他們的觀點是如果有合適的，可以考慮一下。這讓我更加鬱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憐天下父母心，尤其是有女兒的父母，中學時怕女兒早戀，大學了怕女兒嫁不出去。估計結婚了還怕女兒離婚吧，擔心沒個底。所以最好不要生女兒，這是我媽的原話。

 大二的第二學期開始不久，竟然收到了森的信。他說是寒假從一個朋友那裏要到我的通信地址，還表示這麽多同學聚會中都沒有遇到過我的遺憾。他提到朋友，第一感覺讓我想到雲，懷疑是不是從雲那裏得到我的通信方式，他們倆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學。也許有這麽一想，後來森開始追我的時候，挺抗拒，有那種滯銷商品被人推銷著的感覺。其實，這一切可能都是青春期的臆想而已。

 森總是每周給我寫一封信，字寫得不錯，內容很樸實，和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差不多。剛開始最多描述的是西交大的學習生活，有時也匯報一下周末出遊的情況。慢慢地，每周收到森的信和回信變成了一種習慣，有什麽好事總是會寫信告訴他，但是從來沒有提到過不高興的事情，這可能也是後來分手的一個起因。這樣一段時間後，森的信慢慢變味了，提到談朋友的這個問題上，因為雲給我的打擊，當時我對異地戀已經比較抗拒，所以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好像也沒有拒絕，一直是這樣按普通同學那樣書信往來著，而其實那個時候早就不給其他的同學這麽勤奮地寫信了。

 大二第二學期過得很平順，功課挺忙，也許周圍的男生沒有能吸引我的，一直也沒有男朋友。大二暑假找了一個電子公司去暑期實踐，在深圳工作的姐姐回家探親，著實忙碌了一陣。期間，收到了森相約見見的邀請。2年沒有見麵，已經基本不記得森長成什麽樣的了。

 2年的確是不短的時間，再次見麵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變化，來到我麵前的是一個長到了183cm的小夥子，很清瘦，眼睛顯得非常大。有一點沒有變，見人就笑。2年讓本來有點靦腆的森變得幽默了一點，見到我就說：“啊，地心引力太大，你向下生長了嘛？”然後兩個人就大笑。我還開玩笑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我，是不是搞錯了，本來想見麵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才176cm。兩人開始說分開後的各自的校園生活，他學空調專業，我一下子就聯係到家電中的空調，他解釋那個是狹義的，他的專業全稱是空氣調節，空調隻是其中的一種。一個上午在說話中很快過去，2年後的第一次見麵，挺開心。

 暑假的後半段和森常見麵，他以同學的身份來我家玩。因為媽媽比較好客，同學來我家吃飯的不少，所以也不奇怪。但是，因為森每次都是一個人來，雖然看不出有啥異樣，但是父母還是感覺到了這個高中同學對我來說的不同。我爸爸還偷偷問我是不是男朋友，我否定了，至少當時的確不能算是男女朋友。見麵後，森也沒有提起要追我的事，隻是常常找我出去玩，或者來我家玩。但直覺告訴我，他喜歡我，可能是不好意思開口。

 女孩對第一次戀愛總是幻想著天長地久，可樂的是我那時甚至都想到過如果和森談戀愛，最後結婚的可能性有多大。其實那時真的還挺小，我才20歲，森才18歲，結婚是多麽遙遠的事情。

 8月底森就要返校了，他沒有告訴我哪天走，所以不用送站。我對送站心有餘悸，也不想去車站送人，怕故事重演。森走了後，發覺假期裏見了多次麵，我們連手都沒有拉過，又覺得有點惆悵。一個女孩開始患得患失，說明她真的開始戀愛了。不過，森返校後的第一封信就開始熱情洋溢，可能他覺得我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我也沒有否認，繼續書信往來著。

我爸再次問我時，我委婉地回答森是一個不錯的男孩。

 

 

 

[散淡的人]

中學時怕女兒早戀，大學了怕女兒嫁不出去。估計結婚了還怕女兒離婚吧，擔心沒個底。所以最好不要生女兒，這是我媽的原話。
你媽太偉大了。
繼續寫，語言很調皮，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