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高中三年是在分班,認識新同學,又分班,又認識新同學中匆匆度過的。我剛好落在中國高考改革的那些年,一句話,就是高考改革的試驗品。短短3年時間,經曆了4次分班,現在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唯一的好處是,上次高中同學會時,同班同學暴多。但每每聲明是哪次分班後的同班同學,覺得象電影裏的接頭暗號,挺可樂。
最後一次分班是高三,班主任帶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確認這是最後一次分班,壞消息是高考維持傳統的模式,依然是7門功課全考。之前所謂的“3+2”,“4+1”改革,終於塵埃落定。我處於所謂的物理班(但是我還是喜歡別人稱之為高三3班,可能物理班這個稱謂太強硬了),如果高考改革為3+2模式,我們班的同學就隻需要考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和政治。物理班嘛,女生自然就少,才13名,男生有50名左右,而且那個時候的學理科的女生喜歡穿比較中性的顏色,整個班級看上去灰蒙蒙的,不知道那些老師看了我們,會不會心情也灰蒙蒙的。不過我們班還算幸運,隔壁數理化班隻有6個女生,走廊上常常能聽到4班的男生在悲歎女生之少。似乎女生的成績和長相成反比,漂亮的,活潑的女生都分到文科班去了。女生理所當然被安排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和第三排,中間第二排用男生間隔著。我一直處於中等身高,就坐在了第三排。
高三的班主任與我家有親戚關係,給我安排了一個學習氛圍很好的位置,算是小小的以權謀私吧。前後那些男生都是班級裏成績拔尖的,尤其是坐在我正前方的鋒和斜後方的森,都是年級前十。同桌平是一個心智非常成熟的女生,喜歡穿高跟鞋,走進教室動靜比較大,被男同學評為物理班“最有風度的女生”。她與學校的領導關係不錯,所以一次也沒有在校風校紀檢查中落馬,也算是難得。不過直到畢業,也沒有搞明白緣何她與學校那些領導能關係這麽好。上大學後,一次國慶出遊回杭州的火車上,遇到了平和她當時的男友,恍然大悟,她的男友是教務處一個老師的兒子,比我們高一級,原來如此…
上高三前,向父母保證最後一年不再看小說,而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的我,其實並不在乎前後左右坐著誰。但是由於平的活潑,常常被動地卷入到一些是是非非中。一天,平開森的玩笑,起因是森的名字念起來容易產生歧義。玩笑不大不小,看得出當時不到16歲的森已經被激怒,小孩子嘛,還不知道涵養是美德。於是,那天聽到森嚴正警告同桌,不許她回頭和他說話。中國的高三,每天都是在試題的海洋中遨遊過來的,周六也不能例外,而周六的下午為了時間過得快些,我和森總是會討論一下這周遇到的一些難題,所以關係還算維持得不錯。他們吵架時理所當然我是一和事佬。
有一天,平委屈地問森:“同樣是女同學,你為什麽不讓我和你說話?”已經不記得森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肯定不會有好話,他好像對平有成見,可能是覺得平太活潑了。但是,那天我和森都覺得有些尷尬。父母不希望我在高中談戀愛,怕影響學習,更多的是媽媽在乎別人的看法,怕鄰居說自己的女兒不愛學習,隻會談戀愛。所以,對當時的追求者沒有任何想法。那時他在我眼裏隻是一個長著一對特大眼睛,比我小2歲的小男生,時不時還會冒出幾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玩笑話。也絕對沒有料到森能會走進我的感情世界,且終將銘記一生。
其實,分班多了好,你看認識的同學就多吧。
日本小學一年級開始到六年級,每兩年分一次,小學上完,全年級都是同班同學了,集體主義就是這些小事情商培養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