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到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的音樂廳,欣賞了一場無伴奏合唱音樂會。著實,讓老農玩了一把“高雅”。濱海藝術中心,俗稱“榴蓮殼”,是新加坡標誌性建築。那裏麵的音樂廳,據說是世界頂級的音樂殿堂,還真不是蓋的!
那音樂廳,仿佛就是一個大鯨魚的肚子,兩側牆壁裝飾著一根一根的木條,整整齊齊的就像兩排的魚刺。而其屋頂,茶壺蓋一樣,頂著一個曬幹了的烏龜殼,上麵帶骨的紋路,仿得也一摸一樣。音樂廳裏,三層的觀眾席,一排一排的好多排;天花板上的裝飾燈,一盞一盞的好多盞;音樂台上的升降線,一根一根的好多根;那台上台下的演員和觀眾,一個一個的好多個。最好玩的是那裏的服務人員,清一色都是“Woman in Black”——黑色西裝、肅穆站立、不拘言笑、神態凝重,和電影裏的特工類似無疑。
那場音樂會,是“V”字頭一家初級學院的學生們的演出,無伴奏、合唱。男男女女的學生們,站在半園的台子上,就那麽幹唱。說是合唱,有時候也輪著唱,有時候也光哼哼。那歌聲有時候高有時候低,一會兒慷慨激越一會兒喃喃私語。唱的什麽,俺當然聽不懂,不過挺整齊,聽著怪舒服的。唯一有點煞風景的,是台子中央,站了一個老師模樣的人,東指指西點點,也不跟著唱,派頭還挺大。最後,學生竟然送花送玩具兔子給他,我想那人應該是領導吧。
那場音樂會七點半開始。我下了班,收拾行裝衝涼換衣坐汽車換地鐵,跑得呼呼哧哧,連軲轆帶爬地,總算在關門前一分鍾趕到了現場。找到位置坐下,習慣性地支起三角架,裝上相機。後麵的女黑衣人過來了——“Can not!”望著她那沒有表情的臉兒,我無奈地把家夥事兒收進了包包——早說呀,我也不用帶了!
不過,可以理解,在音樂會現場對相機的使用——那嘁嘁嚓嚓的快門嗶嗶吧吧的快門聲,對演出肯定有影響——在音樂會進行的期間,觀眾席靜得怕人,掉一根針的聲音也許聽不到,掉一個硬幣,肯定有好幾個人去拾!現場的觀眾也很有修養,該鼓掌的時候就可勁兒拍手,該不鼓掌的時候,還真能憋得住!
欣賞高雅藝術,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出門一看,門口還真有一個牌子,禁止照相機攝像機,還禁止其他一些東西。但我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禁止男子身著褲頭背心拖鞋進場”。我的忍耐也是有原則的,背心拖鞋我素來不太喜歡,但褲頭我絕對要穿的!如果較起真來,我寧可放棄進場。
其實,高雅的藝術,真的隻需要“高雅”的觀眾嗎?“高雅”的觀眾需要把一些約束“規定”起來嗎?
比如照像機,大多都是電子化的,快門的聲音也是模擬的,完全可以設置成為“無聲”。而那種場合,有職業道德的人是不會使用閃光燈影響演出和觀眾的。雖然大多數相機使用者未必明白這個道理,但有必要因噎廢食嗎?
再如看音樂會,觀眾們都很有禮貌很節製,當台上一曲完畢,台下便報以熱烈的掌聲,隨之帶來的是一片喧嘩。這說明,即便是青年人成年人,集中精力的時間,也就是那麽十多分鍾,過後就要放鬆一下。而在學校,無論是大學中學小學乃至幼兒園,一堂課都是幾十分鍾,要求孩子們全神貫注注意聽講,恐怕有點太苛刻了。
先今社會,藝術、特別是高雅一點的藝術,相對比較淪落。所以不斷出現“拯救XX”的呼籲。而作為那些玩高雅藝術,把門檻設得太高,無疑是自尋絕路。就像那些對觀眾服裝的限製,未必就是合理。有修養的人,自然會選擇得體的穿著。而一些散漫的人,喜歡穿什麽,和他們對藝術的尊重,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換句話說,衣著得體者,就一定尊敬你那門高雅藝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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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來說,偶然,去玩一把“高雅”,還是值得的。那場音樂會,我沒法評價是好是壞是成功是失敗,如果加一個修飾的詞,那絕對是違心和虛偽的,因為我沒有一個比較。我自己覺得,還算,是一場美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