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故鄉之路——食在鄭州

 

食在鄭州？當然 ！

鄭州的小吃名店，俺可是了如指掌，道出來如數家珍——

西環的悶子炒餅、煤機的牛肉丸子、六廠的沙鍋素麵、三廠的烤羊腰子、綠東村的炒涼粉、醫學院的大米皮、碧沙崗的白吉饃、百貨樓的黃悶魚、火車站的擔擔麵、德化街的熬糖梨、順城街的羊肉湯、商城路的鹵羊蹄。。。。。。

等等、種種，想得我都想不起來了。

鄭州地處中國大陸的中心，京廣、隴海鐵路交匯於此，連接東南西北，飲食文化聚集。盡管鄭州會聚全國各地的美食，自己能夠拿得出手的，大概隻有“羊肉燴麵”了。而這羊肉燴麵，又以“合記”最為出名。

從廣州飛到鄭州，已經是晚上了。幾個朋友來接機，寒暄過後，直接就問：“想吃啥？說！”我隻好老老實實地回答：“啥都想！隨便！”那個新鄭機場又擴建了，連通市區，竟然是專用的高速公路。不到20分鍾，車子就開進了市區。

略微安頓，洗把臉，我們就出去吃了。烤羊肉、小菜，當然，少不了喝酒。我很懷念路邊地攤大排擋的感覺，可現在已經退路進店了。在小飯店裏吃烤羊肉，怎麽都覺得有點別扭。要是以前，也就圍著烤羊肉的爐子，看著那辣椒鹽巴孜然撒在羊肉上，聽那種羊油滴在火炭上的聲音，吃一串、拿一串，都是熱的。偶爾被煙熏火燎一下，弄得滿身滿手羊肉膻。

次日一早，我趕著回舞鋼，一行數人。吃啥？胡辣湯！這胡辣湯不知怎地也成了河南的名吃。我小時候很少吃這種東西，隻是在鄉裏大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賣。當時覺得有些不衛生，所以並不十分喜歡。

據說，這胡辣湯源自宮廷秘傳，又稱醒酒湯、大補湯。胡辣湯裏麵就是把牛羊肉，加金針木耳麵筋海帶等，加入數百種調料在一起熬，熬出來的湯很濃，又以胡椒的辣為主，故稱胡辣湯。我有機會路過西化的逍遙鎮，相傳是正宗胡辣湯的發源地。品嚐那裏的胡辣湯，味道略有不同，但仍然分不出優劣。

那天的胡辣湯，排了很長的隊，占了半天的位才吃上。配的水煎包和油餅很地道，胡辣湯還算好喝。

夢寐以求的，仍然是順城街的羊肉湯。那羊肉湯小店，兩口大鍋，從不斷火。鍋裏熬的羊肉羊骨，旁邊擺的羊肝羊腦羊心羊肺，瘦的肥的五花的肉。羊肉湯是淡的，自己放鹽放辣椒放香菜。喝羊肉湯的時候，要一牙鍋盔或一個缸爐燒餅。泡到湯裏吃也行，幹著啃也行。高興了，多要一點羊肉，到二兩小酒，可以順便透透宿醉。

後來一天，我起了大早，專門打車去了順城街。乖咕隆滴咚——寬敞的馬路高高的樓房，哪裏還有一點羊肉湯小店的影子？我來來回回找了兩遍，始終發現不了過去滿街都成了的小吃店。也許我沒有找到地方，最後，還是找到了一家裝潢得還算不錯的羊肉湯店，一飽口福，那味道，和過去差不了多少。

行程的最後一天，本來安排了吃小吃，逛大街，可是被好友拉到黃河邊上的農家，吃完農家菜，又回來喝咖啡，再喝酒，肚子裏中西交匯，差一點兒翻江倒海。腦子裏一直在想，似乎有一個遺憾沒有吃。

到底是什麽？飛離鄭州，忽然我想到了——燴麵！滿街都是的燴麵，我竟然忘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