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貓的故事

對！是一隻名叫阿貓的狗狗。男性，94年的，快9歲了。。。阿貓小的時候，和所有的小狗一樣可愛，就象一團毛絨絨雪白白的毛線球。大大的腦袋，小小的嘴巴，黑黑的耳朵，圓圓的眼睛。最好玩的是他的尾巴，彎彎地向上盤著，活托托一個搖搖擺擺的問號。阿貓膽子不大，遇到風吹草動，或你嗬斥他，他就會歪著頭向你看，滿臉委屈和茫然，好像問你為什麽，真是一副憨憨傻傻的狗模樣。也許是因為從小體弱多病，阿貓得到了全家人的溺愛。不許吵不許碰的，好吃好喝地供著，養了個心寬體胖，體重一直飆升到20多斤。可是那些“握手” 、“作揖” 、“打滾” 、“坐下” 等等的本領卻一點也沒有學會，到現在也隻會“站站” 而已，連“站住” 都聽不懂。也就是仗著那超級無敵的大塊頭，和一副方頭大耳氣宇軒昂的狗相，阿貓也討得了左鄰右舍親戚朋友的喜歡。阿貓很懂事，粘人，和咖啡小弟的關係最好了。每當咖啡小弟放學的時間，阿貓就會在門口迎候。大老遠的聽到聲音，就開始激動起來，唧唧咕咕地叫著，跑來跑去的。門一開，阿貓一定會撲上前去，兩個撕撕拽拽，一齊滾到地板上，翻來覆去，又親又咬的，並一定要舔到對方的舌頭才肯罷休。末了，阿貓就會把書包、鞋子、襪子、手套、圍巾之類的叼的滿屋都是，藏得它自己也找不到。每次罵阿貓弄丟東西，它總是裝模做樣的跑一圈找找，自然是什麽都叼不回來，他卻仰頭委屈地看著你，一副無辜的樣子。閑下來，咖啡小弟就會拿起鏈子脖圈，招喚阿貓：“走！出去！轉轉！”，兩個就廝跟著出去玩了。到底是狗！在林蔭道上散步，阿貓天生就知道隔幾棵樹翹起後腿撒泡尿做個記號，可他想不到，這路邊的樹可是太多太多了。於是就開始一大泡，接著一小泡，然後三四點，再就一兩點。。。到了最後，一點點都擠不出來了，就幹脆對著樹用後腳揣一下，做做樣子。雖然敷衍了事，但一定要做的，並且樂此不疲。阿貓長大了，耳聰目明的，精力充沛。愛管閑事，喜歡去嗅漂亮的小姐。沒事就在涼台上踱步，從那裏的落地窗監視樓下的馬路。每當有同類出現，阿貓就會興奮起來，唧唧汪汪地，和樓下對上幾聲，估計也是和男的鬥鬥嘴，和那女的調調情。。。我們知道，阿貓長成了！咖啡小弟的同學也是喜歡阿貓，總是成群結隊地來看他。有一個好事的想起了他的一個遠房親戚有隻女狗，和阿貓挺配的，於是兩人一狗就偷偷的打的橫穿市區去給阿貓結親。誰知到了那家，人家根本就沒有看上阿貓。。。親沒結成，還惹得兩家天翻地覆地找孩子，差點就報警了，氣得咖啡小弟整整半個學期沒有理那個同學。又過了一段，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的，阿貓喜歡上了隔壁樓門的女狗“花花” ！那花花是西施一族的，幾百大圓才換得來，出身高貴。主人也費心給她打扮，每次出來都是毛光皮亮的，紮著衝天小辮，很是討人喜歡。那時候，每到散步的時間，阿貓都會魂不守舍，哼哼唧唧的鬧著出去，有幾次等不及竟奪門而出。跑下樓，阿貓就會在花花的樓門前打轉。一直等到花花出來，兩個就會唧唧咕咕耳鬢廝磨的，之後就一前一後的在矮矮的冬青樹叢裏追逐玩耍。那花花的主人是我的同事，一開始絕對不許阿貓碰花花，後來擋不住俺的煙酒攻勢，又知道花花喜歡阿貓，不忍心拆散他們，也就默認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快樂的日子總是那麽短暫！好多天沒有見到花花了！阿貓顯得狂躁不安，厭吃厭喝的，一門心事鬧著出去，下樓就在花花的樓門口打轉，罵他打他也趕不回去。。。後來才知道，花花丟了----被人偷去了！阿貓一直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他每天下樓，隻是在花花的樓門口徘徊，久久不肯離去。。。每天每天，每月每月。。。我想他也知道花花是不會回來了，可他企盼著奇跡的出現。。。。。。這個打擊把阿貓打垮了！阿貓徹底變了，沒有了激情，不愛管閑事，連尿尿都懶得翹起後腿，就那麽四平八穩的站著尿！每天吃飽喝足，就那麽爬著，冬天暖氣口，夏天空調下，也不看電視，就在那裏想心事。大白天裏也愛睡覺了，會哼哼唧唧的說夢話，還會笑出聲來，我覺得，他是夢見花花了。。。再後來，我們搬到了花園小區。沒有了原來熟悉的環境，阿貓更是變得孤僻，連樓都不愛下了。前麵二樓有隻叫麗麗的小女狗，迷你型的，也是名貴的品種，不知怎麽的喜歡上了阿貓。隻要阿貓在樓下散步，那麗麗就會下來找他。阿貓是每天固定在大草坪上走一圈的，草坪的草又濃又密，有寸許高，那麗麗個小，根本不能行走，隻能圍著阿貓蹦來跳去，給他撒歡。阿貓就是不喜歡麗麗，根本就不答理她，隻顧自己散步，就算麗麗跳到身上，他也不會停一下子。。。每當這個時候，麗麗的女主人就喊：“阿貓~~！就給俺玩一會嘛！求求你還不行？” 阿貓置若罔聞，理也不理。轉完一圈就徑直上樓回家，麗麗總是連竄帶跳的跟了上去，那女主人就酸溜溜地喊到：“麗麗，回來吧！你不知道那阿貓有多主貴！你連二樓都不願上，跟人家跑六樓幹啥！” 。。。。。。歲月無情，光陰如梭。阿貓老了，親人一個一個的遠去，他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也許他聽說了，那離別兩年的咖啡小弟要回來探親了。或許他在猜想：咖啡小弟應該是長得又高又大了，不知他腳上習慣穿的鱷魚牌襪子，是不是還有原來的味道。。。 2003-8-21 20：30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