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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田野(冬●建水庫)(圖)

(2005-11-05 23:28:55) 下一個

建水庫

千百年來,農民們靠天吃飯,但老天有時並不那麽慈仁,田地經常要受到幹旱的侵襲。在毛澤東時代,有兩句口號叫得叮叮響,這就是:“人定勝天”與“大興水利” 。這兩句同其它的許多口號一起,用紅字醒目地寫在各村的牆上。

當時的農村,經常看到有人用石灰漿,在村邊房子的牆上粉刷出一道長長寬寬的白色帶子,過幾天等石灰幹硬了,中小學的語文老師就會來到這牆下,先用彩色粉筆在這白帶子上,畫出一個個大大的標準宋體字的框,再用紅漆仔細填刷滿這字框。一句句口號,就這樣寫成了。當時各村都這樣,實算是一道道特別的風景線。而今,老房子拆的拆,修建的修建,隻在少許殘存的斷牆上,還留有幾個破缺斑駁的紅字,依稀可追憶已逝的崢嶸歲月。

依我之見,人勝不了天,隻可在天空下運用科技,作適度的生活改善。人,再怎麽樣的掙紮,也隻是天中的一部份,又如何去勝天呢?而大興水利,是用人力與科技去改善一下生存環境,這是能做到的。

在深秋初冬農閑時,縣長一聲令下,各個村子都抽調人員,到山穀口築壩建水庫。當時千軍萬馬,人潮如蟻般地從四麵八方湧來,在山腳掘地挖土,再挑到山穀口建壩。以前機械化程度極差,近萬人就兩台推土機,一台壓路機,無挖土機與運輸車,二百多米高,一裏多長的大壩,靠的全是分文不取的農民,用自帶工具,一鋤一鋤挖,一擔擔挑到穀口,一點點壘起來的。這不計酬勞,熱情萬丈的精神,憑的就是一個信念,寒風中來,雨雪中去,無怨無悔地幹了兩年,硬是把大壩從平地上建了起來。

父親是大壩發電機組的負責人,我也曾在工地住過一段時間,目睹了那為一個共同目標而奮鬥的熱鬧壯觀場麵。場地上紅旗飄飄,標語幅幅,什麽“大幹苦幹,造福後代” ,“今年堅決完成任務”等。各村的人還展開競賽,挑燈夜戰,口號聲,喲喝聲此起彼伏,在夜的山穀間回蕩,張張樸實興奮的臉上掛滿了汗珠,在臨時架起的電燈光下閃亮,一幕幕情景,激動人心。

現在看來,在那特殊的時期,無論說是搞個人崇拜還是什麽,但勞動人民萬眾一心,衝天的熱情與無私忘我的奉獻精神,確實是值得一書,不容人潑汙。之後一路走到今,遇到過許多有錢悠閑人,也曾經過許多人山人海場麵,但都是或為名,或為利,或是消遣追星,總引不起我心中一絲興奮與回味,唯有在那寒冷冬天,勞動人民揮汗如雨的情景,那揮起鋤頭的強勁身影,卻一直定格在記憶裏,揮之不去。

現在生活是比以前改善了許多,但修建這樣大型水利工程,卻少之又少,除了花大錢的三峽大壩,幾乎都聽不見了。毛澤東後期的文化大革命,確實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也絕不可如一些人樣,要全盤抹黑,至少當時絕無貪汙這個字眼,而且人心純樸。這全國各地到處興建的水利工程,正如當時口號所說的,造福了後代,這也就是為什麽,絕大部份農民,至今也是非常地緬懷毛澤東。那嘩嘩奔瀉而下的庫水,灌溉了多少田野,不停運轉的發電機輪,送出了多少光明到千家萬戶,一年一度的養魚捕撈,又使多少人嚐到了其鮮味。

潺潺流淌的渠水,似在不停地訴說過去曾有的難忘歲月。

↑這張照片,就是攝於我故鄉的水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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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lostman 回複 悄悄話 我也喜歡紅旗飛舞,大幹社會主義場麵
涑水河 回複 悄悄話 有趣,老兄昨兒也寫了一篇關於水庫的文章,和你的感受大不一樣;有意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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