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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三個月留守女士的生涯 (五)

(2007-11-25 05:47:29) 下一個

九月三日

前兩天寄了封信給你,今天又得開始寫了。現在早上八點,剛送走女兒。她這兩天又開始哭。 也許是因為周日我同學薑君帶女兒來,一起到遊樂園玩的太瘋的緣故。下午李君又來,她們都很關心我。

這會兒我拿著書來到公園,屋裏太燥熱,公園裏涼爽。那邊早市早已開張,剛買了一副藍色的頭花帶上,(已紮起)。雖你不在身邊,我也應該注意打扮,不能見老下去。待見麵時,你認不出了咋辦。

昨晚我剛看完“京城四少”,怎麽也睡不著,又拿出“情書”來看,已看完了。尤你的我真愛看。我已忘了,你以前寫給我的信是多麽纏綿,純情啊。在以前的你眼中,我竟那麽美,那麽好,我都不敢相信我真有那麽大魅力!真可謂“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多次寫道(不下幾十次),要永愛我一個人,我是你的摯愛,唯一的愛人。我真感動!在一起時,我絕對相信。可有時環境不從人願,不知你是否抗得住寂寞與誘惑!

我深知你的寂寞與痛苦,越發害怕失去你!希望你暫時忘掉我一些(不是轉移),把精力投到學習中去,等待見麵的時刻到來。以後我與你一輩子再也不分離。

我雖不孤獨,不寂寞,但我也無止境地思念你,真痛苦啊!又不能與侄女說,跟同學倒可講講,好一點。那你可與誰說啊 ? 我一想你就給你寫信,發現真是個好辦法。

這幾天還看不進書去,總去逛商店。昨天在東四買了件羊毛衫,(白色的)。李君說,我該準備些衣物了,我想也是。但你那兒還一點音訊也沒有,我覺得似乎還很遙遠。

昨晚與侄女談起,我希望早點去美,最好春節之後,我回家過春節。不知行否?同學張君聽說是四個月後探的親,手續辦了一個月,不知我能嗎?就看你能不能借到存款了。萬一不能,你也別省吃存錢,那會得不償失。

親愛的,坐在這個花壇上,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想你,甚至流淚,這會兒你應該快回家了。我真懷念在一起的日子。有時我會遐想,你還會回家,上樓的腳步聲,我總會仔細聽。看見別人一家在一起,我會羨慕。對了,昨天我把你那輛破敗不堪的單車給賣了,我喊八十,他出五十,最後六十拿走了。牌照鑰匙都給他了。我說給榮老師聽,她說挺值的,八九年買的,還是舊的,一百二十元,又用了四年。你說呢?

上封信說過,我永遠是你的,絕不負你,哪怕些微的雜念,我也不容許出現。你相信嗎?可我現在真希望有人能與我聊聊,談談你,有人理解我的痛苦,會好過一些。就像那天送你時,門衛不讓我進去,你朋友李君要我偷偷跑進去一下,但到你最後進關時,怎麽也不讓我進了。你怎麽也不最後抱抱我,吻吻我呢?我也是, 傻在那兒,一句也講不出來,隻是兩眼瞪著你。現在多後悔,多一次親近也好啊!

你現在想我嗎?在家時,你也許太累,隻顧呼呼大睡,不理我。一看日記,我們實際已作了六年夫妻,可我卻像剛結婚時一樣。我想念你,但我一定要等到見麵的那天。咱們就在這兒交流好嗎?我真怕你會抗不住(他注釋: mean what? ) , 你是我的,你懂嗎?我容不得別人插進來。

我真不知別的夫妻分居是怎麽熬過來的,我們從未分開過。我不指望你幹家務,說實話,我能幹過去,但就是感覺缺少了很大一部分生活,這即是你的存在。沒有你,我缺少了生氣,樂趣。我的心沉沉的,笑也笑不起來。看見女兒玩,我生出一種憐惜感,覺得她好可憐,隻有與媽媽相依為命,我又越發傷感。真的,要是失去你,我想不出我能否活得下去。

過幾天我會去電報大樓給你打電話,我來付人民幣。我想安靜地說與你聽:我想你,愛你,絕不負你,讓你放心地去闖。不要擔心我。我也要親耳聽你講:永遠愛我一個!好嗎?等著,寫信雖聽不到聲音,但你要知道,我是在用我的心在寫,我把我的心,感情,都以文字作替代,傾注在這紙上,你能感覺得到嗎?你摸摸這紙,雖寫的字跡潦草,但那就是我的肉體,我的一顆心呐!我的愛人,你觸摸它,就是在觸摸我,你抱抱我好嗎?我真的好想啊!

今天不知能否收到你的心,要走那麽久,真不方便。我怕你久等,所以隔三四天,就給你寄一封,望能減少你的痛苦。

如需什麽,告訴我,我可托人捎來,讓他們放領事館,你去取;楊老太(孩子在美)說,即使郵寄也不貴。見到那個老鄉了嗎?

抱緊我,吻吻我!(注意到我的變化了嗎)? ----- 走時你未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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