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哭”談 113

這次，我實在寫不出“笑”字來了。

緣由是，我讓女兒看了一段，副總統高爾拍的關於全球氣候變暖的電影，她竟然不顧明天考試，堅持看完，且一直心感戚戚，坐臥不寧。一會兒說起：媽媽，不行，我得再在教會做一次關於環境保護的演講，（她已多次在教會遊說，以至於教會牧師與朋友稱此類話題為“女兒名字 stuff ”），他們都不當回事，但我必須要講。我勸她平靜下來，一步一步來 . 她看了一會兒書，又說：媽媽，我感到高爾肯定很孤單，我也是；我要給他寫信，支持他，並向他表示我能做些什麽來支持他，最好與他談一次。女兒正在準備期中考試，我再次勸她冷靜。一會兒，女兒竟弓著背，捂著胸口，哭出來了：媽媽，你看見那些北極熊，因雪山融化，而無處站立，竟跌入海裏被淹死，心裏不痛嗎？說實話，我隻看了個開頭，想大不了就是警告我們，地球沒有多久將會被毀滅，以後多注意自己的行為就是了；還真沒有像女兒一樣，仔細去體會，那些動植物被人類的惡行所逼得無處可藏的感覺。我隻好對女兒說：對不起，這就是人類，隻顧自己眼下的生活，既不顧自己後人的生活環境，更不顧整個人類及動植物的生活。但媽媽支持你，無論你想做什麽，隻要是對這個社會有益的。女兒笑了。一會兒，她大聲向我宣布，她有了一些設想。 其一是，把她原已寫了兩百多頁，以基督教信仰為題材的，幾乎已寫完的書，再加上拯救整個地球為更大主題；其二，以前，她雖想過以後當律師，但發現許多律師以賺錢為目的，她便不想當律師了，便想以寫作和演講來改變社會；但今天，她突然又有了當律師的衝動，而且似乎覺得，隻有當了大律師，才能對政策的製定施加影響。總之，她要做些大事，來影響這個社會。您說，我這個當媽的，能不支持嗎？我連忙對女兒兒子說：嗨，不管你們以後做什麽大事，我起碼可以用我的中文來幫你們啊。兒子來了句好笑的話，才結束了這一頗嚴肅的討論： Yeah, at least mom could talk to chinese people.

[阿西]

我真的很佩服你女兒.這麽小的年齡下就這麽熱誠執著和善良.我也心疼被殺掉吃了的動物,但是我忍不住不吃肉.我也心疼得看不得電視裏演的那些野生動物被人類逼入絕境的慘象,但是我不會有所行動.我覺得我已經老了,考慮得是那些很現實的事.那些在我看來太理想主義浪漫情懷的感覺,我可以輕鬆地將它們拋之腦後很快就忘得幹幹淨淨.

我很高興看到世界上,還有你女兒這樣的人,以一片赤子之心麵對現實世界的殘酷和醜惡,以理想主義的浪漫情懷關心著世界上受苦受難的人和動物.我知道象我這樣的人是現實的,並且,是世俗的.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就不會有理想破滅的痛苦.但不知為什麽,我卻希望你女兒能夠一直這樣,哪怕一生.我不敢用自己現實的經驗去勸導什麽,生怕汙染了一個純潔的心靈.

也許你女兒也是有缺點的吧,^_^, 你的筆下在我看來她是這麽完美,她小時候的嫉妒鬱悶反顯得她的現在是如此真實地完美.她有什麽缺點你偷偷地告訴我,好讓我的心理也平衡一下? ^_^

無論怎樣. 海內存知已, 天涯若比鄰.我們並不相識,也許也不必相識. 我有時間還會關注你的博客的,謝謝你寫出這麽好的文章來,給這個世界增添了些許溫暖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