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的雕刻時光

北窗凝影 孤盞單燭 纖手遊筆 淡敘淺香
正文

洗衣當行歌

(2004-12-09 18:21:31) 下一個

一個已婚的女人說:在家,我都不用洗衣服。
  周遭豔羨四起:哇,你好幸福!
  隱隱地,我卻替她悲哀起來:為愛人洗衣的快樂她竟未經曆過,婚姻大餐中有一種味道她還沒有品嚐過。


  我不是個勤勞的女子,但卻對洗洗涮涮興趣濃厚。在得此愛好之初,曾買了最先進的全自動洗衣機。如今水洗筒用來儲水,脫水筒則常無人理會。以致於每次走近它們,我都覺得那欲飛的天鵝在幽怨地望著我。


  真的是愛極了手洗。讓我白嫩的柔荑撫過各式麵料的經經緯緯,香香的洗衣劑在我兩掌輕摩之中泛出透明的泡沫,可以看見無數的小我在水盆裏一漾一漾的模樣。閑置的假日,我可以這樣洗著,就過了一個上午或下午,不會累。


  晾衣也是情趣。最愛的是把白衫在清水裏濾過,然後懷著炫耀的心情將它們一一掛曬在種滿花草的院子中央。如果那天恰好有微風來訪,我就坐在雨簷下;聽屋內傳出的從鋼琴、薩斯甚或不知名的樂器裏飄揚的樂曲,看幾頁閑書也看我的白衣齊舞,感受陽光下它們身體裏一點一點瀝出的水滴飛過臉龐的清涼。


  有些衣服是不能水洗的,我會有寥寥的寂寞。總覺得不經手,就少了靈魂在裏麵,那衣物就不再是我的。後來,有人贈我譚木匠的熏衣香球。我把它們置在被別人洗滌過的地方,才算彌補我些許遺憾。


  春夏,我穿白衣漫步在花紅草綠中間;秋冬,則著黑裙巡行在黃葉白雪之上。想起洗滌它們的曼妙時光,就有歌從我的口中輕吟而出;而有一天,這些歌會和一個男子的衣物有染,那是我期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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