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精神專家來到病房時,48歲的白人女性愛麗絲弱弱地躺在床上,床單拉到下頜處,滿頭的暗金長發散亂在枕頭上,雙眼緊閉。
愛麗絲用一口純正的英國音說:“他們是想知道我是否精神健全,是吧?我要對你說,我患過抑鬱燥狂性精神病,我是單親媽媽,我丈夫正在和我爭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可是這些都不能說明,我現在的精神狀況是不正常的!” 愛麗絲坐正,挺直胸膛。
“好,好!”精神專家微笑著說。“目前我們不知道你的病因,所以要對你進行檢查,需要插管。”
“我需要知道為什麽要進行那樣的檢查?需要在我的身體上插管子?沒有人對我解釋過!現在你這樣講,我就明白了,我同意做檢查了。” 愛麗絲說。
精神專家對專管愛麗絲的護士報告了愛麗絲的近況。
護士忿忿地說:“那人簡直是麻煩製造者,每一天都有一個新花樣!今天她要求我們給她一雙保暖的襪子,要那樣的羊毛的厚厚那種,說美國不如英國服務周到。為什麽她不回英國去?今天沒有辦法做檢查,檢查需要預約的!”
當精神專家再一次回到愛麗絲床前時,發現阿裏醫生正在生氣地同愛麗絲談話。
“我沒有辦法今天給你做檢查,因為檢查要預約,最快明天。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接受治療,一個是回家,你選哪個?”
愛麗絲的眼圈紅了,“你,你這樣對我講話!我要回家!”
“好,你自願回家,簽字就可以了,AMA (Against Medical Advise)。”醫生轉身就走。
愛麗絲看著進來的精神專家,哀怨地說:“我根本就沒有選擇啊!你都看到了,對我那樣差!”
“你回家後有沒有人照顧你?
“沒有”。
“有人接你回家嗎?”
“沒有。”
“你現在沮喪嗎?”
“一些。”
“你想傷害自己或他人嗎?”
“也許有,也許不。”
“如果你想傷害自己或他人,那我隻好把你轉送到精神病院。”精神專家說。
“不,不,不,我不想傷害自己或任何人!讓我回家。” 愛麗絲懇切地說。
當精神專家見到阿裏醫生時,阿裏醫生忿忿地說,眼睛要冒火一樣:“從進來第一天起,就懷疑我要對她不利。你能不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精神專家說:“她目前的精神狀態是清醒的,沒有自傷或傷人的傾向,我沒有理由送她去。”
“那麽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阿裏醫生瞪著眼睛說說。
“她也有她的權利。”精神專家靜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