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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上的故事
----楓雨
每天45分鍾的火車,是很多上班族日日重複的兩點一線的主題。雖然乏味,可是在紐約和新澤西的列車上,這連接著所謂城市和鄉村,所謂喧囂和清靜的紐帶裏,經常演出著一幕幕的活劇。
那天下班,照樣擠上車,前麵有一個座位,兩個認識的人正互相謙讓。這時走過來一位黑人婦女,她看了那兩個人一眼,說:“你們坐不坐?不坐我坐了。”說著,她就坦然地坐下。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黑人坐下,掏出一個遊戲機玩起來。周圍辛苦了一天的人們大都在昏昏欲睡。突然聽到唱歌的聲音,很刺耳。有人問:“誰的手機?怎麽響這麽多聲也不接呢?”另一個告訴他:“不是手機,是遊戲機。”人們開始有些反感,抱怨的目光向這位黑人婦女射來。可是,她卻旁若無人,繼續丁冬不止。有一個印度男人忍不住了,走過來以命令的口吻對著婦女說:“你關上遊戲機的音樂!”
婦女斜了他一眼,說:“WHY?”
“因為太吵了。”
“OK。” 婦女答應著,眼睛沒有離開遊戲機。
男人走開了,可是,那個婦女卻根本沒有聽。丁冬之聲不斷傳來,震擾著周圍每一個人的耳膜。
印度男人氣勢洶洶地又走過來,怒聲道:
“你要是不知道怎麽關,我來教你!”
可是那個黑人婦女卻不再理他。男人的臉氣得黑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婦女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地說:“Ok, I am bored. I turn it off。”
稀裏嘩啦地,周圍的人們鼓起掌來,有人竟然吹起了口哨。婦女很得意,看了一眼那個印度人:“See, I am good。” 儼然是個勝利者。
在美國的教育裏,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所以他們的自我意識都非常強。記得當初在上研究生課時,討論應該培養中學生什麽素質問題,有人說是自信,有人說是樂觀……剛來美國的我很自然的地說了一個自尊(self-respect)。沒想到老師立刻把它寫到了黑板上,感慨地說:“是啊,現在很少有人知道這個詞了。”我很驚訝。這在我們看來平常的美德,卻在美國這個社會裏這麽陌生。
固然,自我的價值實現是社會進步的推動力,然而,在人的社會裏,不能沒有相互的體諒,調和,隻有如此,才能更體現自身價值。如果那位女士替周圍的人想一想,那位男士說話客氣一點,周圍的人們有一個明確的輿論氛圍,是否會得到一個心靈平和的結果呢?
200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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