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得知王伯去世了,往事依依注上心頭。由於我對他了解得不是太多,有一件事倒是應該寫出來以正視聽,那就是他帶著美女知青多次出去開會的話題。
我小時候一直跟我爺爺一樣早上天一蒙蒙亮就起床去拾糞。我跟爺爺走的不是一條路。後來我弟弟也有樣學樣,家裏就有了三個糞筐,早上走三條路。冬天過去,到開始春播時,自留地的土壤就又補充了足夠多的糞肥。把蔬菜賣掉換成買布料油鹽醬醋的錢。
一天,我吃完早飯去上學,此時也是社員們上工的時刻,發現一個背著糞筐的人圍著個藍色大圍脖,看上去就不是個農民的打扮,在向我走來。我怎麽知道他背的是糞筐呢?因為他手裏拿著糞叉。當他跟我走對麵的那一刻,他突然間就喊我的乳名。我仔細端詳,沒認出來他是誰。本來他在縣城當局長,剛到我們公社當書記,我沒見過他呢。在我仔細端詳他的時刻,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就走開了。我有點莫名其妙,一個上衣挎著鋼筆衣服幹幹淨淨梳著大背頭,肯定不是農民,竟然背著糞筐拾糞!那他一定是我爸認識的人,是從我爸那裏得知我的乳名的。我繼承了我爸的高窄鼻梁特征,認識我爸的人能認出我來不是難事。
在那轟轟烈烈的文革期間,林彪還沒死,文攻武鬥還在熱火朝天,官員如跑馬燈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我也就沒拿這事當回事。直到林彪死後,我在讀初二,上學路過公社大門口時又與他碰了個對麵。我倆四目相對,然後都笑了。我此時已經知道他是公社書記了,雖然他不喜歡作報告(他上台後就再也沒召開過全公社社員大會),可同學們都議論過公社書記背糞筐估計是出身不好怕挨整。無巧不成書,就在我倆還沒講話的那一刻,我爸騎車到了跟前。他當即問我:“你認識你王伯?”其實我不認識,隻是曾經見過他背著糞筐拾糞算是跟公社書記對上號了。出於禮貌,我也就喊了一句“王伯”。他接近我摸著我的頭說:“我打聽過你的校長了。”我爸看我們聊天,就擺手走了。王伯看我沒興趣跟他聊天,畢竟要上課去呢,他就點頭示意我可以走了。我明白了他背糞筐是在演戲,表明他跟貧下中農打成一片。至於他是否真的撿到了糞,那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高中畢業後搬家回到老家,那是大寨點,分的糧食就天天吃白麵也夠了,分的玉米可以到集市賣掉換錢。大隊黨支部書記就讓我當技術員,等於什麽爛事都找我,電工不在了,我就去幹電工的活;拖拉機的柴油機壞了,我去修。沒完沒了的事,我每天忙個不停。突然間他告訴我要搞玉米雜交製種,三係配套。我聽說過玉米雜交種高產,沒聽說過三係配套。他說縣裏成立了科委,辦培訓班,讓我去參加。我到了縣委,打聽到了科委辦公室,就去了。到了,跟科委的人員講了來曆,進去後看到那裏才是知識分子的天下,他們的氣質都像是我回到了高中學校時看到老師們的樣子。給我們幾個學員開課的是河北農業大學畢業的大學畢業生,講得非常清楚。兩節課大家都明白了,接下來就是回去帶錢買三係的種子,自己搞玉米雜交種的製種。就在此時,王伯從裏屋出來了,要跟學員們見個麵。他看到我後又是四目相對。待大家都走了,我才有機會跟他打招呼。我說:“王主任您好!”他當即糾正:“不論在任何場合,你必須喊我大伯,記住了!”我點頭。
過了些日子,村裏大喇叭喊我,我在村東頭的地裏指導五個社員怎麽用殺蟲粉劑加上燒柴做飯秸稈燃燒後的灰,攪合好後搖動噴粉器滅掉玉米地裏的蝗蟲。聽到喇叭在喊我,我估計又有麻煩事找我。到了大隊部門口,沒看到有人在等我,我就進去了。裏邊隻有許會一個人坐在那裏抽煙。我猜測不是他找我,因為他當書記不管小事,就想往外走。他當即說就是他找我。我走進他聽他給我安排什麽活。他說是科委來電話要咱村去一人到外地參觀學大寨經驗,還點名要我去。他不識字,常常找我替他去開會。這次不算是替他,我本來就兼職技術員的頭銜。他要我去科委問問詳情,可能要走很多地方。我就騎車去了科委,反正就2華裏的路,很方便。
(二)小張---年輕時的章子怡與楊冪的結合
主任介紹了大體行程路線,讓我們一共五個人就乘長途車出發。走的時候才知,五個人裏,科委主任帶隊,另一個大寨點的技術員也是跟主任年齡差不多的長輩,一位竟然是工業局的中年人,他是大學畢業,學工科的。剩下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19周歲(我),女的,18周歲(小張)。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張,可曾經聽說過她。那是我一個高中同學在縣城相遇時碰到小張走過,他說那個就是小張啊。我說哪個小張?我以為是我們的高中同學呢。他愣愣地看著我,然後搖頭,說我孤陋寡聞。我說我當社員跟你在縣城當工人沒法比。你說的這小張顯然是有故事的人,可那一定是發生在縣城裏的,我老農民怎麽會知道?他點頭原諒了我。然而,他還是隻笑不告訴我小張有什麽故事。我沒看到她的臉,就看到了個側麵的耳朵。脖子的皮膚那是雪白,跟水一樣地嫩。人家畢竟是看上去青春期的女生,不會有什麽大的新聞吧?在那個年代,要是有流氓行為坐實了,可是10年徒刑的。誰敢跟年輕女孩胡來啊。反正我也不認識人家,也就沒當回事。
在我們上車的時候,小張的側臉剛好重複了前幾天在我和我老同學前邊走過的那女孩,尤其是她那一個不太長的馬尾辮,一模一樣。名字也是小張,我的腦子轟的一下。莫非她的故事就是跟我這王伯?我後悔沒問及過我爸這王伯有這毛病?畢竟他們應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是否是當年的老同學,我也沒問過。他讓我在任何場合都喊他大伯,至少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我們在上車前各自都在琢磨我們這次外出要走河北省的很多縣城,還要到北京市和北京郊區,那我們四人晚上是怎麽個睡法?小張當然是自己睡招待所的一個房間,剩下的四個男的,我想還是跟那個年輕一點的大學畢業生住在一起更合適,把兩個老家夥放在一起能有共同語言。我上車後就到這位知識分子座位旁坐下了,然後就是我們倆的閑聊。很快發現這老兄很內向,但他的文字功夫很好。我開始的話題,他也不得不接茬。特別好玩的是:那位大寨點的老農非常會來事,用今天的話說,情商高到天上去了。他察言觀色,每句話都恰到好處,令人吃驚他一個有文化的人竟然當了一輩子農民。他當然把主任旁邊的位子讓給了小張,自己坐到最後邊去了。
小張,中等個,大概1.63米左右,白皙的皮膚沒得說。用今天明星的比喻,她五官看上去像年輕時的章子怡,又有點像楊冪。就是年輕時的章子怡與楊冪的結合。非常漂亮,令你一見到就驚訝地步。我們縣有很多北京天津等大城市來的知青,如果說小張貌相第一,估計沒人會搖頭。小張雖然是天津人,可她的普通話非常標準。我倆坐在他們倆的前排,互相還是能聽到對方在說什麽。主任跟小張談天津,因為天津離我們廊坊很近,大家都去過無數次。而我們倆談論的是水滸,然後是三國。小張後來也不講話而是聽我們的奇談怪論。我沒回頭過,可我能感覺到她把頭前傾。她臉上肯定抹了雪花膏,那年頭女孩唯一的化妝品。有蘋果味的,有茉莉花味的等等。她用的是蘋果味的。我也能猜測出來主任此時睡著了,她想聽我們倆在講什麽。當然也不排除她是前傾把頭頂在我座位後麵睡覺呢,因為她從未插言過。第一天我們就在兩個長途車裏走了六個多小時。我們倆都沒睡覺,而是聊天。
在縣城招待所吃了晚飯,那位老農就悄悄問我是不是跟主任住一間。因為主任讓我喊他大伯,我隻能喊他王伯,另外三人就以為我跟主任是特殊關係,不是親戚就是我父親跟他是好友或同事。我跟他說:“其實我跟主任就見過三次麵,以前都不認識他。”我的意思是讓他跟主任住一起,減少代溝的不利因素。可萬沒想到,他判斷出主任要提拔我當公社副書記。王伯在我們公社苦心經營了多年,嫡係力量強大。這倒是有理由:王洪文當上副主席後,各地都找小王洪文。他跟我不是一個公社的,他猜測我們公社說不定還沒有小王洪文呢。這樣,他就勸我跟主任住一屋。我猜到了他的判斷明白了他勸我的緣由,我就搖頭。我再次告訴他,我跟主任就見過三次麵。他聽著時還仔細看我說話時的表情,看看我是否在說實話。
那位當中唯一的大學畢業生被小張稱為“知識分子”,跟她“知識青年”區分開,我們都點頭同意,隻是他本人反對。很快,那位知識分子哥們也借機上廁所,追上我,勸我跟主任住一間。他和主任都住在縣城,都是吃商品糧的,住在一起更合適。我當即發現,是由於小張的存在,沒人願意跟主任住一間。萬一以後有什麽胡言亂語的謠言,在那政治鬥爭殘酷無情的年代,誰願意當證人啊。我也不願意。
主任是什麽人?在政壇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當即就判斷出我們仨在想什麽。第一晚很重要,等於是立了規矩。招待所給了我們三個房間,門牌號是連著的,串門容易。小張選的是邊上一間,我們四個男的就站在那裏,其實是等主任發話。主任推開了另一頭的那間的門。他沒說誰跟他一起住。然而,他的後腦勺都會看到後麵三人的反應。我們仨在門口站著,誰也不動。就在那耗著。突然間,主任和小張幾乎同時從屋裏出來了。五個人的眼睛都在滴流滴流地轉。我還是放棄堅持了,就進入主任的房間了。這明擺著,主任讓我喊他大伯,我能怎麽辦?我在門口回頭說:“我睡覺死,打呼嚕吵不醒我。”言外之意,主任睡覺打呼嚕。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他們不需要問,就如同我為何跟主任叫大伯,肯定知根知底。這樣,尷尬局麵就解決了。事實上,主任睡覺安靜得很。然而,吃飯時、坐車時,我都沒坐在主任旁邊過。算是平衡了。小張其實也是想遠離主任的,這我們三人仔細觀察過。我們還是把主任旁邊的位子讓小張坐。她隻能是一笑。
(三)美女的難處
在這以前我從沒思考過美女有平常人難以碰到的難處。這些基本上是小張跟大家聊天時她主動提出來的那些事讓聽者得出的感歎。縣委書記、副書記、縣長、副縣長、人大主任還有很多很多局長,都找過小張一起去開會。好在那年頭他們沒人膽敢單獨帶一個女的去外出開會。她常年忙於會議。我聽後非常吃驚。這竟然成了我跟知識分子哥們作詩填詞對對聯的核心話題,都是暗自思考小張是什麽人。等於用古人的故事聊眼前的人,極花費腦細胞。要做到安全,即使字條被主任發現,他也未必能搞懂,因為他隻讀過小學。文化水平很低,政治玩得也不算高,沒能升級到縣委常委就停下來了。
我說的我睡覺很死,打呼嚕都醒不了,的確不是謊言,是事實。知識分子竟然問及我說這話是不是暗示給小張和主任他倆晚上單獨活動也不用擔心被我發現?我說:“你想多了,我沒那意思。”晚上主任是否離開過房間?我真的不知道。這也不關我的事。我一覺天明,管他半夜是風是雨。然而,主任為何帶小張去,她一個女知青,又不在大寨點,道理何在?這是知識分子老兄總想從我這裏給他一個答案的暗示話題。我告訴他:“如果不是小張,就沒你一個學工科的工業局的來學習農業學大寨經驗的機會了。等於主任撒的是迷魂陣,他是在搞五湖四海,什麽領域都可以跟農業學大寨連上。小張參加,也就說得過去了。”他點頭,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老弟啊,佩服!我一直搞不懂為何讓我參加農業學大寨經驗交流活動。而且不是會議,是參觀,等於公費旅遊。這等好事怎麽會輪到我?我隻是參加過科委的一次會議,是工業學大慶的。閻老弟一分析,我開竅了!高!謝謝幫我指點迷津!”
我告訴他:“主任為何點名讓我參加?並非大寨點的原因。他帶小張來,小張身邊有個同齡男的,倆年輕人在一起,她不會跟老家夥有什麽事的。這其實是他心虛。你我有這次公費旅遊的機會,都得感謝小張。”
一個集年輕時的章子怡與楊冪長相優點於一身的美女,常年被縣裏的頭頭們帶著去開會、參觀,她還是潔身如玉嗎?真的出汙泥而不染?這知識分子老兄就問我這話題沒完沒了,當然是間接地談。問題在於:吃不上櫻桃,還把櫻桃帶在身邊,是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另一方麵,小張能拒絕領導們的邀請嗎?後果會是什麽?在那政治鬥爭你死我活的時代,我們都不敢想。
其實,有好幾晚上的招待所給我們五個房間。每次都是小張挑選最邊上,而主任在另一頭。有一天,記得是在通縣招待所(也許是平穀縣招待所),白天下雨不停,我們五人出不去,就在招待所裏聊天。知識分子老兄就悄悄問我為何從不跟小張聊天,也不接她的話茬。我說,癩蛤蟆別想吃天鵝肉。他哈哈大笑。他一笑,遠處的他們就問笑什麽。主任抱怨我隻跟有知識的人講笑話。小張也說她是初中生,可也聽得懂笑話。我被逼無奈,就說起了我在省委黨校受訓時的故事。主任立刻兩眼放光:“什麽?你是黨員?我怎麽不知道?你到省委黨校受訓過?”顯然,他還沒資格到過省委黨校呢。我搖頭,然後點頭。
“又搖頭又點頭,什麽意思啊?”小張急著問。我告訴他們,一位省委常委下鄉蹲點來到我村,黨支部書記讓他住在我家,兩個有知識的人在一起可以聊天。我家有給我蓋的娶媳婦用的新房,就我跟他在一個房間。我們倆每天晚上就談論恩格斯的自然辯證法、反杜林論等,他誤以為我是黨員,回到省委後就給縣委書記打了電話,點名要我跟縣委書記一起去省委黨校。我明白是這位常委搞錯了,可也沒辦法啊,反正白吃飯還拿補助,還不幹農活,就去了。在那三個星期的學習期間,我還被黨校特殊照顧了:我是代表廊坊地區發材料的。我跟縣委書記住一個房間,他對我比他還牛非常不高興。其實,我根本就沒巴結過誰,更沒出頭露麵的動機,可能是那位我的室友省委常委給黨校打過招呼了。我到資料處報道,發現資料處就三個人。另外一個男的,是某地區的局長,出頭露麵的事他特主動,幹活的事他就不管了。另外一個就是資料處的“臨時處長”,都是一起來學習的,她是廊坊地區文化局的。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漂亮到一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的地步。
我說到這裏,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小張。顯然,我的意思是,還有比小張更漂亮的呢。主任把眼睛睜大到跟牛眼似的看著我。我繼續講:“我知道我是癩蛤蟆,這就對天鵝有了定力。我隻幹活,她是領導,讓我幹什麽我一定提前完成。我的活最多的是把大家討論的心得體會什麽的送到印刷廠當即排版,第二天再去拿回來發給大家。發下去的活就輪不到我了,那位局長喜歡出鏡。一天,黨校的吉普車壞了,美女領導問我怎麽辦,意思是坐公交車去。我說我可以刻蠟板,油印,今天就可發下去,省時間。她說她聽說過刻蠟板,沒見過。不一會兒,她就從黨校哪個部門拿回來了鋼板蠟紙滾筒油墨等工具。我說我拿到宿舍去刻。她說就在這吧,她可以學學。我想,身邊有那樣的藝術品級別的女生在身邊,遠不如我自己到宿舍的桌子上幹得安心。我還是拿走了。宿舍有一個兩人共用的辦公桌,兩把椅子。桌子上放暖瓶和茶缸子。我就把我那邊清理幹淨,縣委書記那邊我不動。這樣,我把三頁蠟板刻完,就拿到資料室用滾筒子油印。美女領導看到印刷出來的材料後問:‘這是你用手寫的?這不是鉛字排版印刷出來的?’其實,隻有題目我用的是隸書,文章都是宋體印刷體。她沒刻過蠟板,就納悶寫字怎麽可能橫平豎直到跟印刷體一樣,其實下麵的鋼板有橫豎紋路,橫平豎直特容易辦到。她讓我教給她刻蠟板,我說:‘行。明天的活就讓你幹。’在她親自學刻蠟板之前的那半天,她是用崇拜的目光和口吻跟我談話的。至少在那半天裏,這天鵝還沒把我看成是癩蛤蟆。當然是蛤蟆,不是癩蛤蟆。”我說完,小張笑得前仰後合。她停止了大笑後說:“我在天津時就知道有青蛙,就認為青蛙就是癩蛤蟆。到了農村才知道,青蛙是蛤蟆,但不是癩蛤蟆。”
我沒想到,知識分子老兄當即問了我一句我保證他後悔一輩子的話:“那個漂亮女生是廊坊地區哪個領導帶去的?”我立刻談論正定縣的大佛寺,避開了他的問題。聽到他的話,小張的臉通紅,知識分子的臉蠟白,主任的臉陰沉到沒地方放的地步(不知道該把臉藏在哪裏為好),隻有那老農假裝沒聽到,麵無表情。我繼續講精彩故事,他們有沒有心思聽,就不關我的事了。
(四)美女派上了用場
知識分子老兄總是覺得帶美女小張毫無意義,太漂亮了,到哪裏都引人注目。這讓人猜測我們是幹嘛的。在那個把社會拉到了禁欲主義邊緣的畸形社會,四個男人帶著這麽個美人參觀學習學大寨先進經驗,總給人一種今夕何夕的感覺,與那個時代不相符。我們都感覺到別扭。如果我們是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那就順理成章了。帶著這樣的漂亮女生去學大寨,就有點離譜。
然而,後來我告訴知識分子帶小張來有兩大好處,他聽後連連點頭。這兩大好處是:我們跟小張學會了消毒。每到一招待所食堂吃飯,拿起筷子後,她就拿起桌子上的小醋瓶,把一點醋倒在筷子的頭上。她說醋的pH值低到立刻殺死病菌病毒的地步。我們大家也就有樣學樣,學會了這一著。第二件事更值得談。
我們在北京,到了下午四點了,還在前門那裏排隊找旅館。其實給的是澡堂子,晚上成外地來京人的旅館。還需要有縣級以上的證明信。信我們走前主任都辦好了。主任讓小張和我一起去排隊,我倆年輕,他們坐在一邊等,我們需要站立很久等工作人員上班。他給我的任務是站在小張後邊,不讓她身後的人耍流氓。終於輪到我們時,跟工作人員說話,要小張一個人跟他講,我別插言。主任的交代是多餘的。就告訴我跟在小張後麵保護她,我就都明白了。
我跟小張說是在排隊,倒不如說是在聊天。我跟她講我小時候去天津的故事,她給我講她小時候的經曆。排隊到我們了,那是晚上了,太陽落下去一個小時了。說起來美貌的誘惑力太大了,大到我都無法預測地步。那男的也就是當兵的出身吧?講普通話有口音。他說話凶巴巴的口氣跟他長得標致的樣子成反比。都是外地人來京找旅館的,他瞧不起巴結他的那些低三下四的麵孔。可沒想到他能遇到小張那樣的美貌外地人來京辦公事的。他仔細看了又看,假裝問證明信的事,其實就是跟她聊個沒完沒了,盡量享受久一點視覺美。就象麵對一副美麗的畫卷,即使自己進入不了畫中的角色,那也令觀者心曠神怡。小張不卑不亢,沒有獻媚的表情和話語,這是她平時的表現,魅力就在這裏。她從沒跟主任施展拋媚眼之類的輕佻舉動。這更令那青年軍人對她垂涎三尺。我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特理解他的感受。很快,他拿起電話撥了起來,講了一番話後就讓小張到外麵路邊去等。小張沒說謝謝,就說“好的”同時頻頻點頭示意感恩之情。待軍人也點頭回應後,我們倆就離開了。
很快一輛軍車就到了,是北京市公安局的,那哥們的哥們,來拉我們去某軍區某招待所。其實,現在的說法這也是雙贏,因為那個地方好像是在西山,什麽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很遠的路,那裏沒什麽客人。可招待所那時還沒獎金可以發,沒客人更好,利潤都上交。車上,司機誤以為我們是他哥們的老鄉來北京找他哥們,他當然要幫哥們的忙。我們誰也不說話,就聽坐在前邊的小張跟司機隨便聊天。小張是不會說漏嘴的。司機非常熱情,告訴服務員要多多關照一下。我們就每個人都有房間。這可是小張的功勞。如果沒帶小張去,我們恐怕連澡堂子的地鋪都住不上,隻能到北京火車站裏過夜了。這是主任提前告訴我們的,做好在車站過夜的思想準備。
兩三周的旅途完了,我們回到了縣城汽車站,大家就該分手了。知識分子老兄說大家都沒找機會合個影,是否到照相館來一張。主任當即否決,說不僅不照相,回到單位誰也別談論我們的旅途。大家分手後,我給美女一個笑容,她看了又看,跑到我身邊問:“你個正兒八經的學究也會笑?”我問她我老農民怎麽成了學究了,她說:“你以為你們倆天天密談,在車上都在對對聯、作詩,我們不知道?我吃驚的是:你原來也會笑!”我跟她擺手,同時說了一句:“祝你...”說到這裏,我沒詞了。她反問:“祝我什麽?”我當即習慣性地來了句“萬壽無疆?”她笑聲還沒出來,就來了個怒目圓睜。她害怕了。想當主席?那是死刑。我們就走開了。我走不遠,知識分子就追上來了。他問我哪天可以去找他聊天。我說我回村後那事可多了,不知道拖拉機發動機、磨麵機、水泵什麽的在等我修呢。聊天?那是你知識分子過的神仙日子,我隻是借了美女的光才有了這享受。去聊天?不可能的事。他說那就坐下來再聊會兒。我問他是不是還在思考美女的日子該是多麽難。他說是的。他認為主任是正人君子,可那麽多縣委領導,都是正人君子嗎?如果碰上了色鬼,小張該如何應付?我反問他:“你會跟大嫂談及小張嗎?”他想了想,說:“你為何問這個?”我說:“如果你跟大嫂談這事,也許她能告訴你答案,畢竟女人更了解女人。”他說:“我不可能跟老婆談起小張也跟我們一起去了的事。我希望主任還能帶我去參加什麽會議,一定不能在任何場合談起小張也跟我們去了的話題。這事不能傳。你也不會,那位老農更不會。這是主任提前就想好了才選咱們去的。”我點頭認可。
後記:
我後來再也沒機會見過小張和知識分子老兄,大約兩年後小張就趕上知識青年回城,就回天津了。初中畢業的她趕上了高考能否考上中專?我就不知道了。王伯在我來美國前到北京找過我一次,屬於閑聊。出乎我預料的是:王伯告訴我小張是那麽正派、漂亮、聰明又會來事的女孩我竟然沒看上。我一聽就說沒那回事,我當時是農民。他說他都捏合不成,也算盡力了。我感覺這說法莫名其妙。在當初那個年齡,我那麽敏感,怎麽可能感覺不到他是想捏合我倆?顯然,王伯不是誠實的人,雖然他沒必要討好我。我沒權沒勢,他清楚。他是在官場待太久了,該說什麽張口就來,習慣使然。
不論當時有多少風言風語,憑我跟小張長時間近距離的觀察判斷,她在回城前還是處女之身無疑,雖然她常年被縣委領導們拉去參加五花八門的會議。我的判斷是準確的。因為在那個年代,各級幹部領導們打派仗,對這事都互相盯得死死的。小張的天真與純潔形象,不卑不亢的言談舉止,是她獲得領導們讚歎的原因。長得出奇漂亮當然是一因素。我當時都能猜到她清楚會有對她的風言風語,所以,她才願意跟一個沒實權的科委主任去出差,因為她接觸的領導越多,反而越讓領導們相信她不是可以被權勢征服的。她說話幾乎做到了滴水不漏,但她比舞台上的阿慶嫂沉穩多了。她最大的優點跟我類似,就是不貪婪,所以,她一不入黨二不變成吃商品糧,身份一直就是知青(農村戶口)。好吃好喝不幹體力活,不是她追求到的,而是社會給她的。她天天盼著社會發生大變而回天津。在聊天時,主任不在場,她才問大家對知青回城的前景是怎樣的判斷。工農兵大學生名額也一直沒她的份。在聊天時,當主任談及推薦上大學的話題時,她立刻談別的。縣委領導們手中握著讓誰上大學的權力,她非常清楚。顯然,她回絕了這些交換條件。雖然主任多年後跟我講他捏合我跟小張,純屬謊言,可想到他當年畢竟認可我的定力,不會給他惹出麻煩,也算是對我的信任吧。事實上是:我沒傻到明明是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地步。這從一開始就有兩方麵的思考:如果她是領導們的公共情人,那等於暗娼,我躲還來不及呢,何況她是主任帶去的;如果她是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我沒資格巴結人家而自討沒趣。她要是真的看上了我,那我虎口奪食還不被無法服輸的當權者們想方設法栽贓陷害給弄死?當然我也對她有過擔心:她看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無疑,她以後還會愛上真愛她的男人嗎?或者說,對她這級別的紅顏來說,嫁給真愛她與不真愛她的男人,有區別嗎?
我當時就準備好了為小張證明清白的解釋,可後來再也沒碰到我那老同學。我的解釋是經得起曆史檢驗的:縣委領導們當慣了土皇帝,可他們總是找理由在出差時繞道北京去參觀名勝。在那工資不高的年代,公費旅遊就是最大的腐敗了。然而,他們到了北京,連旅館都找不到,就跟乞丐沒差別。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帶著超級美女,那可就不一樣了。不僅僅是住旅館,在西單百貨商場,憑票供應的緊俏商品,隻要是男售貨員,她給一個微笑,沒票也能買出來,不亞於當年電影裏手裏拿著“百萬英鎊”的澳大利亞後裔Pegky。我要告訴老同學的是:男人、女人,在社會上的真實故事,未必與人們看到的表麵現象相符。“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句話也對也不對。然而,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是美人具有的魅力才令社會成了像萬花筒一樣的五彩繽紛。
血糖高的話,多吃蔬菜,少吃多餐,飯後大散步,養成習慣,很容易就降下來---俺家長輩的經驗。
穆勒前陣倒戈 殺了個回馬槍
不知道你們怎想 反正我的心啊 都碎了
現在聽說你們把希望寄托在那朵黑蓮花上
嗯 這個更炫酷
實在不行 就她吧
哈哈哈
回複 'lingzi68' 的評論 : 博主沒去看看武俠連續劇?很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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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塢畔的英雄宴
另外,大作有個小筆誤,Gregory Peck 演的那個電影叫《百萬英鎊》,這已經是我第二次給你作出同樣的更正了。這似乎說明即使聰明如閻兄,也是有一往情深先入為主的毛病的。審美是不是也是如此的啊,所謂 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博主沒去看看武俠連續劇?很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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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塢畔的英雄宴
不好意思,我是退休了,閑下來了。就總覺得有些事情要抓緊,錯過就永遠錯過了。你還年輕,大概不會有這種感覺的。血糖高了可以通過控製飲食來間接控製,年輕時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年紀大了就容易保持健康。 這方麵你懂得比我多,我就不班門弄斧啦。
她邊上女的一直在撩撥她,特討厭
老閻,血糖高少吃碳水化合物,包子就不能吃了,我堅持了一年
血脂降下來了,建議你試試,百分之八十蔬菜,其餘堅果蛋白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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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您要不要再看看蘇小明? 這裏有連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RVe3Fr3ALQ“。
所以,閻先生還是隨緣吧,碰上就碰上了。特意去找,找著了? :(
老閻描述的小張,讓我想起了唱《軍港之夜》的大美女蘇小明,估計長得差不多
高!妙!寫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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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濤閻 2019-05-01 17:10:34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邊走邊看66' 的評論 :
據說金正恩的老婆沒給金正恩生兒子呢。這的確是個危險。但願留過學的他清楚這不是老婆的錯。
不明白為啥有那麽多人嚷嚷著讓你找小張,這隻是過去的故事。還有人也嚷嚷著要見潤濤閻,估計也是人類崇拜基因作祟,想見讓很多人佩服的潤濤閻真容。其實讀文章已經如見其人,如果有緣遇到就更是驚喜啦...
但剝皮去內髒後,癩蛤蟆肉冰清玉潔,非常鮮甜, 比青蛙肉好吃多了。
更古時蟾蜍乃神物,受膜拜,認為是嫦娥所變,比如東漢張衡在天文學著作《靈憲》中的記載
「羿請無死之藥於西王母,姮娥竊之以奔月。將往,枚筮之於有黃,有黃占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毋驚毋恐,後其大昌。』姮娥遂託身於月,是為蟾蜍。」
嫦娥一樣的美女升月後變蟾蜍看來是修來的福分-:)
不論男女,甚至景色,立體三維才顯出美感。電視電影看到的是紙片,沒法跟眼前立體的比美。
說到美女。一生中見過三個,印象深刻。一次是青島公交車上。是個售票員。一次是在大學的書店裏。一次在大學澡堂。我一個女的,看了都想再看又不好意思盯人家看,那個心情複雜。但是還記得那種震撼和愉悅。這三個美人我認為比所有的女演員都好看。或許因為是活生生的人在麵前更震撼?在新加坡曾經見過一個和張子怡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個子更高身材更好。那也沒有震撼到我。
所以女孩子不能太漂亮。誘惑力太大
人家小張是名人,常年有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類似的與她有一段時間的交往。太多了,她連人名都無法記得過來。老頭老太太見麵幹嘛?她嫁給什麽人,我又不認識,打聽她幹什麽呢?我的工作原因,跑遍大江南北,打過交道的人無法計算,一起搞生態課題的就有三百人吧。我給很多人晚上在北京火車站外麵排隊整夜,大冬天我都去幹,感動過多少朋友?沒法聯係了。過去的就過去了。突然想起哪件事哪個人,就寫出來。等到將來老年癡呆了,也就忘記了。不過我家還沒這個遺傳病。我媽那頭心髒都不是太強,我爺有糖尿病,我血糖高。所以,我壽命不是長壽型。能寫點就寫點,有網友喜歡。
想到哪就寫到哪,比較亂乎。倒也有點優點:不論背景、性別,總能碰上自己喜歡的。
麗麗寫完給劉越的七絕,故事就差不多結束了吧?
可惜佟雲死在香港,不知道博主會不會寫一集。
潤濤閻 2019-05-02 06:02:59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北京駱駝' 的評論 :
我也不知道下一篇會寫什麽,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天馬行空,無拘無束。這種行為方式,有優點,但缺點更多。
笑死我了,閻兄幽默。好蛤蟆不是不想吃天鵝肉的蛤蟆,是雙商皆高而明白不能下口的蛤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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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閻的美文。美女和老閻都非常有智慧,特別是在那麽小的年齡。
希望老閻多寫些如何識人,以及提高情商的文章。個人認為,情商可以通過訓練進行提高。
我也不知道下一篇會寫什麽,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天馬行空,無拘無束。這種行為方式,有優點,但缺點更多。
日子再苦,隻要不挑剔,就沒什麽過不去的。很多人認為社會不公平,而且總是不利於自己一方的不公平,才抱怨。而對得到的,則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沒得到的,則認為理應得到。這就造成了苦惱。
你的說法很好。其實鐵筆的材料比下麵的鋼板還硬,是硬鋼材,可也不能說成是鋼筆。反正就刻蠟板的那些玩意,年輕人恐怕永遠都見不到了。我回老家問年輕人知道不知道什麽叫轆轤,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可我小時候最恨的就是搖轆轤澆園子,太累人了。我出國前排字車間還忙得很呢。電腦印刷徹底讓這些走入了曆史。
甘羅的故事,應該是十二歲,演義小說《東周列國誌》第一百零四回《甘羅童年取高位,嫪毐偽腐亂秦宮》說是十二歲,正史沒查過。
章隻是有張臉,無乳無臀,謝年輕時應該也有乳有臀
你們那離北京,天津都差不多近。章子怡和楊冪是我喜歡的類型。看來博主審美和我類似。我認識一個男的,非說章子怡不好看,還反問我章子怡哪好,他說農村很多長的那樣黑瘦黑瘦的女孩兒。他非說謝大腳好看。簡直是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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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有一定個人性。我也喜歡章子怡和楊冪,不過謝大腳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大美女。她就算在電視劇裏也不醜,隻是角色人設土了點,稍微胖了點。
天鵝吃不上,我命沒了,天鵝也瘋了。那我還是當不是好蛤蟆的蛤蟆吧。這事我能誤判?不大可能。我會慢慢寫出很多經曆,在不給任何人帶來負麵效果的前提下。我實名上網,跟我有過交集的同學同事等多著去了。實名上網的人,別說寫政論文得罪人了,就是不寫政論文,都被扒得痛苦不堪。做人,可不是容易的事。讀我博客的人,差不多40%是大陸翻牆的,我在大陸混了那麽久,認識的人打過交道的人無以計數。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積陰德在讀書前邊呢。另外,看人都看不準,怎麽跟人打交道?對時事判斷失誤,那更糟糕不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年齡曆史上很多人都當皇帝治理國家了。當然那是世襲。你看不世襲的,晏殊14歲考上進士,19歲都是大臣了。甘羅好像是十幾歲就是丞相了。時代已經退步了。中國曆史上所有皇帝的壽命加起來平均也就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三歲看大,七歲看老。當然,老人也有頭腦清楚的。那個李銳,102歲的視頻,竟然思維那麽清晰,不知為何就突然去世了。應該是身體不行了,可大腦還那麽清楚。太佩服了。
我怎麽可能看不上她呢?絕對是我的資格不夠,加上我不想死,也不想害了她。
恐懼,會令人能壓製住貪婪。她如果貪婪,用身體換取上大學的機會,那極可能會自投羅網。因為她屬於當地的名人了,誰做主給她上大學的名額,誰的對手就會往死裏整他,就明白他已經得手了。流氓罪,十年徒刑。這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的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又不能跟我一樣裝傻就可以在縣委書記那裏蒙混過關,因為我不是美男子。哪怕是美男子,那在男權社會也沒問題。美女就不同了,無法掩蓋。當她知道該掩蓋時,為時已晚。我現在沒收到她的信息,表明她極大可能在天津而非海外,那我就無法跟她聊天了解她當時和後來的心理是怎樣的,她嫁給了什麽人等話題。
據說金正恩的老婆沒給金正恩生兒子呢。這的確是個危險。但願留過學的他清楚這不是老婆的錯。
女人最好長得不要太漂亮,尤其在獨裁國家禍比福多,一想到金正恩的老婆就替她捏把汗
我一直裝傻。然而,也得看對方。那位省委常委還是有曆史知識和理解力的,我才跟他聊得開心。他想讓縣委書記提拔我是明顯的,可我不從政不入黨派就不巴結縣委書記。縣委書記不那麽認為,他認為我真傻還愣。他認為是省委領導看錯了人。小張的確屬於非常早熟的算是鳳毛麟角也不過分。
是年代的緣故。可如果是今天,她也沒必要守身如玉了。
無論如何,她是一個值得寫出來的女孩。用今天的話說,她有公關能力。至於她心中給男人的評價是怎樣的,就不知道了。這類從小受寵的女孩,跟普通男人結婚,會是怎樣的結局?不清楚。
那年頭哪裏會有壞人鬧事?基本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人人自危的紅色恐怖。何況是首都,有外國人出沒的地方,公安執勤絕不是吹的。人人都盯著有沒有階級敵人甚至特務。外地人一定要有證明信才能在首都任何地方過夜。
她要是也在海外,看到我這文章立刻想起了當年的往事。回去找她?天津那麽大,她的名字非常普遍,肯定成千上萬,找不到的。再說了,當年的小青年,一轉眼六十開外的老頭老太婆了,見麵誰也不認識誰。我記得她的名字,但我百分之百肯定她不記得我的名字了。故事肯定記得。所以,她如果也在海外,能讀到我的文章,才有可能聯係上。
小張天津人,背景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