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鬧鬼,大胖媳婦跑了
(2010-06-22 21:25:00)
下一個
潤濤閻
6-22-2010
(一)在胡伯家借宿
我童年的時候時常跟著爺爺倒買賣或者賣自己家栽種的蔬菜瓜果之類的,也包括他編的筐。記得那天是跟他去賣菜籽,他背著12個葫蘆,我在後麵跑,因為他一步頂我兩步甚至三步。
剛擺好攤子,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少婦就跟我開玩笑:“小家夥,你那些葫蘆裏賣的都是什麽藥啊?”她這麽一問,大街上很多人都笑了,但我敢肯定絕大多數人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啥藥”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菜籽放在葫蘆裏,一來裏邊幹燥,二來那葫蘆表麵非常光滑堅硬老鼠咬不動。所以,很多賣藥的就把藥放入葫蘆。葫蘆有大有小,大的可以裝五斤水,小的可以放在手心裏。
挖葫蘆裏邊的瓜瓤時要在葫蘆剛摘下來的時候做,等幹燥了就挖不動了。挖葫蘆瓤的學問可大了,比雕刻印章不容易。學問在哪裏呢?在接近頂部的地方開個口,這個挖下來的蓋子幹燥後要嚴絲合縫蓋回去,中間穿一根細繩一拉就把蓋子打開了,也就是說要嚴絲合縫。挖的時候還要有個坡度,否則蓋子很容易掉進去。而且,你挖十幾個甚至幾十個葫蘆,蓋子的形狀都不能重樣的。
當大家笑完了,我一本正經地告訴孕婦:“葫蘆裏裝的是菜籽,你不是農民,當然不會買菜籽的。”我這句話讓不少人納悶了很久。有一位老農模樣的大叔湊近我說他要買韭菜籽問我有沒有。我說有啊,你要多少,他說夠種三畦的。我告訴他跟我爺談價,我給你拿菜籽。
他跟我爺爺談完了價,我就給他三酒盅的韭菜籽。當他看到我是從其中的一個葫蘆裏倒出來的韭菜籽,他仔仔細細看那個葫蘆,根本看不到跟別的葫蘆有啥區別,他便懷疑我給他的是否真的是韭菜籽而非別的菜籽。我告訴他,韭菜籽是三角的,跟其它菜籽不一樣,再說了,我是從裝韭菜籽的葫蘆裏倒出來的,如果錯了,賠你損失。
幾個人立刻圍攏上來,因為他們發現我沒看菜籽就直接倒出來的,葫蘆都一個樣,我是怎麽知道哪個葫蘆裏是什麽菜籽?這個道理就跟賣藥的醫生把藥裝入葫蘆裏雷同。有的醫生就在架子上放幾百個葫蘆,拿哪個藥就開哪個葫蘆。葫蘆外麵沒有寫上裏邊是什麽藥。有的醫生把藥放入抽屜裏,幾百個抽屜,外麵有藥名。其實,抓藥的時候絕不會去看外麵的標記的,那幾百個抽屜早就背下來了。
這個道理就跟中文打字員敲字時不需要看字一樣,幾千個常用字在哪排哪行早就熟記於胸了。
蹲在我旁邊的一位趁著我抬頭說話他就把葫蘆的位置更換了,然後另外一個人就說他也買韭菜籽。他倆在演雙簧。我立刻去拿韭菜籽的葫蘆,發現位置更換了。等我把韭菜籽葫蘆找出來,那些人都吃驚地睜大眼睛,因為他們都盯住了那個葫蘆。其實,葫蘆看起來都是一樣的,那怎麽知道哪個葫蘆裏裝的是啥?比如賣藥的,那麽多葫蘆,萬一葫蘆放錯了地方咋辦?
其實很簡單,就是上麵說的,葫蘆開口造蓋子的時候,開口的形狀要五花八門。有的是長方形的,有的是三角形的,等等,一定能自己辨認得出才行。然後,就是要把什麽形狀的開口葫蘆裏裝的是什麽東西背下來。本來就那麽十幾種菜籽,背下來隻是幾分鍾的活。
我把這個道理告訴他們後,他們還是不理解一個小孩子怎麽能記住。
人,之所以崇拜別人,常常是因為自己沒幹過。
我看到那個孕婦的時候我就又想到女人結婚前不生孩子這碼事,不論年齡大小。這造孩子的活顯然是男人幹的。我曾經把摔好了的膠泥做彈弓球,剩下的就捏泥人,跟麵團一樣柔軟非常好捏。我把泥人捏好後便問我姐姐和小朋友們這個泥人像不像我。大家都說一點不像。我一聽立刻推理到造孩子的難處了。在肚子外麵捏泥人都捏不像自己,要是將來娶了媳婦造孩子,在肚子裏邊還要捏的像自己,這可太難太難了!我便告訴我爺爺說,長大後讓我幹啥都行,讀書、打仗、做買賣都成,我都能對付,唯獨別給我娶媳婦。爺爺一聽高興啊,便撫摸著我的頭嗬嗬地笑。
在對麵不遠的攤位上是一位賣燒餅的,由於要到快中午的時候他才能有生意,他也就過來跟我爺爺聊天。爺爺讓我喊他胡伯,按年齡看,他是在我爸和我爺中間的那個年齡,至於為何喊他大伯而非小爺爺,我就不知道了。爺爺跟胡伯說我將來幹啥都行唯獨不娶媳婦,他聽後也撫摸著我的頭哈哈大笑,然後恭維我:“有出息,有大出息!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不是個有情種,愛江山不愛美人,豪傑的胚子啊。”但他和我爺爺並不知道我為何決定將來不娶媳婦的原因是因為造孩子的活太難幹了,簡直無從下手,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想來想去讓媳婦懷孕那是鬼幹的活,人沒法幹,而我不想求鬼幫忙。
等到我們把菜籽快賣完了的時候,爺爺便問胡伯今年打算種點啥菜,他說準備種點脆蘿卜,爺爺就讓我送給他脆蘿卜菜籽。我猜想他們是好朋友,雖然我沒見過他。
等我們賣完了菜籽,他就拉著我去他那裏。他給我燒餅吃,很香很香的。我從不白吃人家東西的但也跟吃自己家的一樣坦然,算是用菜籽換的吧,心裏這麽想著,吃起來就不覺得有負罪感。
我仔細看他做燒餅,每一步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跟我爺爺商量,五天後到另一集市去趕集。因為那個集市離我家太遠,離他家很近,他就說我們提前一天先到他家,第二天早上一起走。我爺爺就答應了。
過了四天後,爺爺帶我去了胡伯家,那天沒把我累死。走了二十多裏路,我都想自己回去了,但我最後還是掙紮著跟他一起到了胡伯家。
到他家後才看到,我爺爺編的背筐他家也有,因為我爺隻用桑樹條編筐,因為太硬,沒人能辦得到。由於常年用桑樹條編筐,他右手的大拇指比左手的大拇指粗一倍左右,看上去非常難看。但桑樹條編的筐可以用很多年不壞,賣的價也就很高。買桑樹條材料的價錢並不貴,因為沒人買,大拇指要比常人粗一倍才能用桑樹條編筐。我由此判斷,胡伯和我爺爺是多年的朋友了。
那天夜裏我睡得天昏地暗,太累了,但後半夜還是起來到外麵去撒尿。我醒來剛要坐起,就聽到屋裏嘎的一聲,我以為是貓,也就沒在意。當時也是迷迷糊糊的。天亮了,起來後,我總覺得昨晚那個聲音不像是貓,好像是掘斷木棍的聲音,很好奇,便問爺爺是咋回事。這一問不要緊,爺爺告訴我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鬼。
(二)新娘子嚇跑了
光陰似子彈,日月如生產線。一轉眼我上學了、高中畢業了、發育了。上學了,學了不少東西;高中畢業了,不能上大學要當農民;發育了,就特後悔當初許諾不娶媳婦。明白了讓媳婦懷孕的活不難幹而且還很過癮,要不怎麽總有男人想著搞別人的媳婦呢。可明白了這個道理還不如不明白,畢竟身邊沒有媳婦。
大隊黨支部書記找我:“潤濤,你還是去替我開農業學大寨會議去吧,我實在走不開。”
我就喜歡出去遊山玩水,心裏那個高興就別提了。吃好喝好每天還有三毛錢補助。那為啥他不去呢?我心裏非常清楚,他的黨支部書記的位子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那時政治運動一個接一個,新來了住隊的,他害怕資曆很深的副書記或者年輕有為的團支書趁機跟住隊的工作隊搞好關係而奪權。
一般情況下,當天回來的會議他自己親自參加,這很多天的長途旅行他不敢去。我不是黨員,又不想當一輩子農民,他不懼怕我奪權。他反複考慮,還是讓我替他開會比較放心。要是讓團支書去呢,那就有培養他的誤解了,到時候虎視眈眈就難辦了,假戲真唱這事可不新鮮。
縣委帶隊的是縣科委主任。他本來是公社書記,雖說是平級,但沒公社書記的權了。可他後來發現,這個科委主任的差事可是有油水呢,可以常常出去開會。農民戶口的,開會每天補助是三毛,而國家幹部則是每天補助二元,比工資高。
我們縣有兩個學大寨先進單位,簡稱大寨點。科委他帶去了一個技術員,是大學畢業生。農業局裏有人去,這樣我們五人便乘長途車直達北京。
這次開會的第一站是北京郊區的平穀縣,那裏有個大寨點。按照安排,我們這次參觀學習一共十天,但科委主任說早走一天晚回來一天我們不累,其實是多得兩天的補助。本來我們可以當天到達平穀縣的,但我們提前一天走,就在北京玩了一天。晚上就住在了前門附近一個澡堂子,屋裏鋪上地板就算是床。那還拿著縣委的介紹信和省委開會的通知在大珊欄附近排隊三個小時才得到的。
平穀縣那個大寨點唯一記憶猶新的是華國鋒的女兒在那個村裏下鄉。當時是1975年,華國鋒是公安部長,好像也是副總理吧。他女兒給我們這些參觀的介紹了玉米密植的栽培技術。她非常靦腆的樣子,我當時的看法是,她不像個貴族家的千金小姐(那時叫高幹子女),而會成為一位賢惠的媳婦。當然,她那時還沒有結婚吧,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在平穀縣招待所住了一夜後就去了三河縣,那就是廊坊地區了。下車看到縣城不遠處就有山。由於我們幾個平原人不相信望山跑死馬的古訓,明擺著山就在眼前,就去爬山了。可是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到達山腳下。天突然黑了下來,就摘了一些酸棗我們立刻往回走。趕上了突如其來的山雨,恰好截住了一輛下山拉石子的拖拉機,司機就讓我們坐在拖鬥裏的石子上麵把我們拉回到了三河縣城。招待所食堂已經關門了,外邊又下著雨,我們三人隻好餓肚子睡覺了。
第二天就去了大寨點,那個村子很富有,有加工廠副業支撐,有錢買化肥農藥,莊稼長得非常好,農民都能吃飽肚皮。
我們都人困馬乏,坐在車裏就睡覺,印象中去了另一個縣直接去的是大寨點,而非縣城。記憶中離三河縣不太遠的縣,也許很遠,現在記不清了,畢竟三十五年了,當時每天到處跑,跑了十天,那時我也買不起相機留個紀念,也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根據記憶回憶起來是這樣子的:
為了方便大家互相交流,會議決定住的室友不能是同一個縣的。我就被分配跟另外三人住在了一嶄新的紅磚房裏。那是個非常漂亮的新房,給我們安排住房的人說是給新婚夫婦蓋的。
後來才知道,新娘入洞房的第一夜這間房裏就鬧鬼,新娘嚇得靈魂出鞘,抱著被子在牆旮旯哆嗦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以處女之身跑回娘家了,再沒有回來。新郎當晚也嚇得六神無主,摟著新娘一夜沒敢動彈,後來也沒再敢進這間屋子。互相埋怨,二人也就離婚了。村裏人都知道了鬧鬼的事,便沒有人再給這小夥子說媳婦,畢竟蓋新房對農民來說太難太難了。而新娘逃跑後,也盛傳是她帶去的鬼,不吉利,也一直沒有人敢給她提親。
(三)鬧鬼的真相
我們四人誰都不認識誰,更不知道這間房子鬧鬼。他們三人必然是黨員,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會相信有鬼的。其中有兩個是老油條,年齡在50歲左右,明顯是國家幹部模樣,城裏人無疑,估計是科委主任吧。他倆非常談得來,而不跟年輕的我倆說話。一句話都不跟我們倆說,當真是狗不理。那個年輕的,年齡也比我大七八歲左右吧,他沒有辦法,也就跟我這20歲的人聊天了。他們三人的職稱是啥,我無法得知,畢竟在這個地方開會隻有三天三夜,我沒必要打聽室友,尤其是我害怕人家問我是幹啥的,我替黨支部書記開會典型的越俎代庖,哪敢告訴別人啊。
這是一個大炕,四個人睡上去誰也挨不著誰。那個年輕幹部姓周,他睡炕頭。我跟他挨著,那兩個老家夥就睡在我的右側,離我很遠,這樣他倆可以說悄悄話。
半夜裏就聽到屋裏的一個大櫃子嘎的一聲,我和那兩位老家夥立刻醒了。都以為是貓或老鼠,可總覺得不像。我的腦海裏立刻明白了,這是鬧鬼的聲音。突然間,又是嘎的一聲,倆老家夥這次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倆立刻往我這邊挪動,用手搖我的肩,小聲給我下命令:“開燈,開燈!”由於燈開關的繩子在炕頭一側,我起身才夠到了,便把燈打開。等了很久,再也沒有聲音了,我就睡去了。不知道那倆老家夥是否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倆老家夥問我昨晚上聽到的聲音是咋回事。我告訴他們我知道。他倆愣愣地看著我。我就把小時候我在胡伯家過夜聽到的聲音和爺爺告訴我的故事說了起來。他倆聽得入神。
其實,沒鬼。
我爺爺告訴胡伯,他們家那個木櫃是盜墓賊盜墓時把棺材板拆下來做的。因為有個姓焦的老木匠知道這個道理,告訴我爺爺買木櫃時要加小心,一旦木料特別厚,價錢不高,賣木櫃的不是本地人,那就可能是盜墓賊用盜墓棺材板做的木櫃。
幾千年來盜墓是我們這個民族的一大傳統,隻要是稍微有點富裕的老人死了,那棺材板十有八九會被盜墓賊盯上。但要是盜墓賊不貪婪過度,隻用六塊板中的五塊,底下那塊不盜走,就不會發生木箱子鬧鬼的事。
一般情況下,盜墓很難被破案的,因為墳地都是在野外,盜墓賊都是晚上趁著月光幹活,然後用土把墳頭複原,誰會去挖開墳頭檢查棺材還在不在?
我把這個道理告訴了他倆,二位老家夥聽後有點半信半疑,但也不敢不承認。開會開了一天,晚上他倆跟我一起回到了那間新房。睡覺的時候,他倆建議開著燈睡,我反對,因為我睡眠不太好。但他倆就央求我似的,看在他倆的年齡份上,我也就答應了。反正炕頭那個家夥睡著了就跟死豬似的,喊都喊不醒,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倆家夥不知不覺地往我這邊靠,大熱天的,我不喜歡,但也沒辦法。我睡的很好,直到黎明才去外麵解手。看我起來了,他倆也慌張張起來,跟我一起出去。我明白,他倆把我當成了打鬼的鍾馗了,雖然那天晚上一夜沒有鬧鬼。
天亮後,他倆開始研究我說的是否當真,便問我為何棺材板做的木櫃會響,這個沒科學道理。我說,對於這個疑問,我在高中時查看10萬個為什麽那個係列,沒發現裏邊提到這個問題,也許外國人不盜竊棺材的木料用於做家具吧。但我告訴他們我爺爺告訴我的道理,那是老木匠說的:
底下那個棺材板由於人爛了後,肉湯浸入木頭,這塊木頭裏邊的組成成分就不同了,由於天氣的變化,溫度和濕度加大或減少,會引發木頭的膨脹程度不同,便發生扭動的聲音。要是隻盜上麵的五塊棺材板,做出的家具就不會響了。
兩個老家夥聽後連連點頭,便問我為何不怕。我說,我小的時候常常跟爺爺打獵,晚上去墳地追狐狸是常事。我爺爺告訴我,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縱使真的有鬼,那鬼也比惡霸流氓善良。所以,我不怕死鬼。他倆聽後,臉上似乎熱乎乎的。在那階級鬥爭殘酷無比的年代熬到有權有勢,不知整死鬥死多少所謂的地富反壞右和階級敵人呢。
然後,大家就去開會了。由於他們倆明白了木櫃響不是鬧鬼,而是簡單的物理現象,也就不害怕了,對我立刻恢複到不理不睬的地步了。我跟他們套近乎都沒用,他們瞧不起年輕人,也許是痛恨我這麽年輕就跟他們一起開會了,他們畢竟不知道我是越俎代庖。
晚上,他倆躺下,又離我盡量遠一點。我很高興,便想睡覺。可是他倆嘮叨個沒完沒了,說的都是自己如何對付了政敵,是怎麽度過那些殘酷的政治運動的,互相交流政治手腕。我困的不行,但他倆說話,我還是睡不著。我在琢磨他們幹嗎不睡覺而胡扯蛋?男人幹嗎長兩個蛋蛋?您可別說是因為蛋蛋有兩個功能,一個是造精子一個是造性激素。那一個蛋蛋也夠用了,實在不行長大一點不就行了?所以,以潤濤閻之見,男人長兩個蛋蛋,一個是用來幹正事的,一個是用來胡扯的。沒有第一個功能,就沒後代了;沒有第二個功能,人生便是生不如死。24小時除了吃飯睡覺外就讓他幹活,哪怕給他獎金,他也會崩潰的,不是跳樓就是上吊,因為人是要每天拿出時間來扯蛋的。問題是,這倆老家夥光講如何玩政治,我不敢興趣啊。要是講點怎麽搞女人的,別講理論,直接講細節,那也讓潤濤閻開開眼界啊。可他們講那些肮髒的權術幹嗎?誰不知道經曆了幾十年的殘酷政治鬥爭,大浪淘沙剩下來的上至主席下至大隊黨支部書記有幾個不是像郭沫若描述的“政治流氓”、“狗頭軍師”、“精生白骨”各類魔鬼?
等到半夜了,他倆才停止談話。然後就是打呼嚕聲。打呼嚕的那個老家夥是在炕尾的那個,我夠不到他,也就幹著急。不久,離我近的那個老家夥也開始打呼嚕。我突然想到,如果鬧鬼就好了。可為何就不鬧了呢?天氣沒有變化造成的。可我盼望著鬧鬼,想想這倆老家夥自己講的那些政治鬥爭,比鬼糟糕多了。但他們還是怕鬼的。可我怎麽讓鬼鬧起來把他們倆嚇醒呢?我實在忍無可忍,呼嚕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我想反正明天就各奔東西了,一輩子也許沒有機會跟他們睡在一起了,便伸手到地下,把我自己的鞋抓起一隻,借著朦朧的月光,朝向木櫃就拋過去了。
Biang的一聲,倆家夥立刻醒來。我也假裝往下縮一下身子。由於這次的聲音不是扭曲木板的聲音,可嚇壞了這倆徹底的唯物主義者老共產黨員。一隻手伸到我的身上,竟然是冰涼的!有一個唱詞叫“眼前發黑頭發大,血壓增高手冰涼。”便明白這家夥快嚇死了。我問他幹啥,他哆哆嗦嗦地說快開燈。我起身把燈打開,便睡去了。
後半夜起來去外麵解手時看到他倆卷縮著身子,靠近我幾乎都貼到我身上了,我又是他們的鍾馗了。嚇成這樣,說不定哪個被他們整死的冤魂在他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心裏有了鬼,比外麵的鬼更真實,更客觀,更有殺傷力。
第二天早上,他倆把那個村的大隊黨支部書記找來,告訴他們這間房子裏的那個木櫃是盜墓賊用棺材板做的,要處理掉。那位書記聽得很認真,聽他倆的口氣可有知識了,連這個都懂。書記聽明白後立刻找到房子的主人,那個當年的新郎,說明原因,那家夥高興地直跳腳,那個大木櫃子就被付之一炬了。然後,他騎車就去告訴他那離婚了的新媳婦去了。後麵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很快就離開了。我跟著這幫子在政治運動的風口浪尖摸爬滾打出來的心裏有鬼的幹部們到其它大寨點參觀學習去了。 回到家後,書記也沒問我都學了啥,我還做了計劃如何好好匯報一下呢。學到的高產經驗技術就這麽廢了。
新的這篇不是鬧鬼,是牛鬼蛇神們的表演。
---好樣的。我這團長這才不算白當。
濤哥,林學院鬧鬼否?
BTW, TR1就是我,哈哈哈哈!
記得十幾年前大白天跟人第一次去鄉下上墳,很害怕,一路抱怨,騎車下坡時竟然停住了近1分鍾,嚇得魂飛魄散,有3人作證,極奇妙。
好像這些事情用客觀包容的態度看待也未必不可,姑娘小學四年級的課外讀物就有此類要求,我給她買了當時最新出版的“Haunted Canada"(2003 出版)都是警察局記錄的過去150年間全國各地影響較大老宅鬧鬼的真實案件。沒有評論,自己判斷。
記得書背麵有趣的寫著“Prepare Yourself to be Haunted!
中國北方耕地少,墳地到處都是。哪塊地都有墳頭。後來開始平墳,墳地就少了。怕墳地的話,晚上就沒法澆地。習慣了,就不怕了。下鄉的知青一開始晚上不敢去,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我在看世界杯,比上網過癮多了。
有鬼沒鬼,信鬼怕龜都不重要。關鍵是見沒見鬼。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誰看見了我的帽子?我剛剛還戴著呢!怎麽找不到了?見鬼了。"這就是100%的見鬼了。沒有疑問。
您還別說,西方人也有信鬧鬼的,但都是無所謂的心態。多數人不信。當年我導師去外地講學在外地去世了,他的家屬都不敢去太平間給他換壽衣,晚上我拉他們去他們都不去,兒子也不去,我自己去的。太平間看門的老頭幫我的忙才給他換上了壽衣,因為第二天要跟遺體告別,那是在醫院裏。很多人怕看死人,我不知道原因為何。死人不動了,你怕他什麽?晚上澆地的時候,我就專門找墳頭去睡覺,查井的不敢去墳地,這樣發現不了我偷著睡覺。一經發現,就挨水淹,還要做檢查遭受批判,甚至扣工分。
我就去過三河一次,縣城可看到山就在眼前,其實估計有20多裏路呢!那年頭沒有空氣汙染,非常清新,尤其是雨後。我的印象三河是比較富裕的地方。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應該是賠,班門弄斧了,見諒.
世界杯確實夠熱鬧。比寫文章刺激多了。
我碰上兩次也算是奇跡了。
至少又大笑過兩回
小閻 聽你講故事真帶勁
還是差別很大的!你沒碰到過棺材板做成木櫃的,那響聲很大很大的。估計是膨脹係數不同造成的。
正如潤濤說的,人間的事比鬼糟糕多了,怕鬼的都是沒見過鬼的,是被鬼故事鬼電影嚇的。而真正見過鬼的,他說的話都被當做胡說八道,幾乎沒人相信,蓋因這世上以鬼騙人的騙子太多太多了,除了說話者自己,誰也分不出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