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為何製造六四悲劇?
(2007-03-27 21: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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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為何製造六四悲劇?
潤濤閻
六四15周年到來之即,很多人又在反思。六四是毛澤東死後在中國發生的最大的流血事件。六四鎮壓的決定權在鄧小平。對於這一點他本人也從未否定過。所以,對於反對鎮壓的一方來說,鄧小平就是六四凶手。
鄧小平作為中共中的改革派和連毛澤東周恩來都佩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理應知道他這麽做在曆史上留下什麽樣的名聲。六四鎮壓絕不是鄧小平心血來潮一時憤怒而做出的決定。
六四已經成為曆史,然而這段悲劇的曆史將是人民心中永遠的痛。其中也包括中共領導人和普通黨員。如果今天鄧小平來到網上,他該是怎樣對這一曆史事件做出解釋呢?
下麵以問答方式來推測鄧小平下令殺人的心理動機。
問:導致學潮升級的關鍵因素是四二六社論。四二六社論把學生的愛國行動說成是動亂。
鄧:是四二六社論。就是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
問:你憑什麽認為學潮是動亂?
鄧:任何一個國家,除了國家元首更換時期,關心政治的人數如果超過20%,這個社會就進入了非穩定狀態。如果關心政治的人數超過50%,社會就開始動亂了。所以在西方大選前不論如何造勢,投票人數也常常不過是半數左右。要知道投票隻不過是一天的事。解放初,我對毛澤東談到這個問題可他不以為然。他說人人關心政治是民主的表現嗎!後來林彪提出政治掛帥,我就看到國家動亂不可避免了。老毛竟然提出“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有一半人口關心起政治來了,十年動亂就開始了。
問:毛澤東早已去世,這次學潮與文革沒有聯係。
鄧:毛澤東的文革就是唐山大地震,有這麽大的地震不可能沒有餘震。86年學潮就是文革大地震的餘震。這個餘震到89年又來了。
89學潮是86學潮的繼續。改革開放後加上平反冤假錯案,人民生活水平得到空前提高。青年人望眼欲穿的高考也恢複了。當時也沒有腐敗發生,怎麽會出現86學潮?當時的情況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
一旦關心政治的人太多,是無法進行經濟建設的。政治掛帥這麽多年了,一下子讓人民從習慣中改過來是不容易的。牛頓管這叫慣性定論。消除慣性需要巨大的能量。一旦進行“討論”,那就根本無法讓絕大多數人不再關心政治,使社會從政治浩劫中走出來。所以我發明了“不討論”理論。但是運動了幾十年,一下子不讓運動了,從上到下都不適應。這是學生們搞86學潮的原因。
在人們思維層麵上86學潮和後來的89學潮是文化大革命的繼續,這才是問題的根本。腐敗隻是借口。假如沒有腐敗學潮照樣不會避免。86年我就看到了這一點,那次學潮也沒提反腐敗。
問:我認為當初撤換胡耀幫是根本性錯誤,因為他的死引發89學潮。
鄧:從戰略上講,即使不撤換耀幫,學潮遲早要發生。86年耀幫不相信我這話。政治運動搞了幾十年,每個人滿腦子政治、路線、鬥爭這些東西,怎麽會一下子改掉?耀幫不下台人們就會反耀幫。從戰術上講,換掉耀幫時不應把趙紫陽提到總書記位置,應該讓紫陽繼續當總理搞經濟改革,總書記的職務交給別人。但這也絕不可能避免學潮。因為誰也沒辦法讓人們不關心政治。隻要有超過半數的人關心政治,社會必然動亂。動亂的導火索是沒辦法徹底消除的。所以,六四是毛澤東幾十年無休止政治運動
的必然產物。
問:由此看來,89年學潮最後導致流血事件是你在一開始就決定不想讓步的結果。
鄧:如何讓運動慣了的全國人民停下來搞經濟建設?我暝思苦想也找不到出路。隻有當人們在生死關頭才會猛醒。如果六四讓了步,人們就會繼續關心政治,社會動亂就不可避免。這是一開始就提出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的原因。學生們不理解為何要發表四二六社論。後來形勢的發展證明了這一點。所以,有必要用大規模調動軍隊發生或不發生流血事件的方式強迫人們從毛澤東時代關心政治的慣性中解脫出來全力以赴地搞經濟建設。
問:如果當初把四二六社論推翻並把學生運動定性為愛國運動,學生們就會停下來了。
鄧:不會的。學生要求與政府“平等對話”,“平等”就是相當於國共重慶談判。學生組織與政府平起平坐了。談判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來,然後工人農民搞幾個組織也要求跟政府“平等”談判了。再說,談判開始後,學生領袖們在全國人民麵前就成了英雄,我們給學生領袖們什麽樣的地位才能使他們認為滿足了?就是台灣有地盤有軍隊有美國作後盾,我也不會同意“平等”談判,逞論幾個娃娃?
問:不理解你為什麽沒有殺一個學運領袖而殺了幾百學生市民。這與幾千年來傳統方式不符,也和中共“首惡必辦,協從不問”的政策相違背。
鄧:如果當時采用“擒賊先擒王”殺掉學運領袖們,全國人民絕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才用直升機觀測學運領袖們的所在場地,以保證在六四清場時21位學運領袖一個不傷。然後護送方勵之去美國大使館。當全國人民得知21位領袖沒一人死傷而且方勵之去了美國大使館後,立刻平靜了下來。這樣,人民就不會輕易跟著這些讓別人死自己活的精英們搞政治運動了。經濟建設才能真正成為中心。這個不按理出牌的謀略就是“擒賊不擒王”。
我這“擒賊不擒王”的策略使黨分裂了。如果隻殺學運領袖,別說趙紫陽就是徐勤先也會遵命。
問:你不認為用坦克真槍實彈殺平民學生是犯罪行為嗎?
鄧:你應該明白國家政策犯罪與個人刑事犯罪是不同的。因為六四避免了以後更大的社會動亂。毛澤東無休止的政治運動包括三反、五反、反右,整死處決了幾百萬人;大躍進餓死了兩千萬人;文革打死整死兩千萬人。加在一起保守的說也有四千萬之眾。六四死了幾百人,按比例算就是10萬比1。
問:殺一個人也太多!
鄧:如果有人把一座有10萬人的城市全部殺光,而另一人隻殺了該城的一人。這兩個案子能等同嗎?人命與人命是一樣的,莫非毛澤東殺掉的不是你,你就把那四千萬之罪赦免了?難道地主右派就不是人?他們的命與學生的命就不等同?
再說了,那四千萬沒有幾個敢對抗毛澤東的。幾乎都是想逃都逃不掉的冤魂。請記住:毛共和鄧共不能等同,最恨毛澤東煽動學生搞文革的是我鄧小平。
有人歉你10萬元,另一人歉你1元,你不討10萬,卻討一元。這說明要麽一元是歉你的而那10萬歉的不是你的;要麽你是分不清一元與十萬元的區別。前者表明你是自私;後者表明你是糊塗。不論是哪種情況,都是不公平的。
問:你不相信曆史將會判決六四用野戰軍殺市民學生是犯罪嗎?
鄧:如果比照毛共,六四就算不上什麽罪惡。在幾千年的傳統奴性文化中,統治者和被統治者是狼和羊的關係。狼吃羊是罪過還是天性,端看是出於仁者還是智者的眼光了。在仁者看來,狼吃羊是罪過;但在智者眼中,狼吃羊是天性。
問:你承認民運們是羊?
鄧:這要把民運領袖與市民學生分開。民運領袖們是好出風頭的毛共黨媽媽培養出來的孝子。如果把毛共比喻成老狼,民運領袖們就是他們的狼崽。他們在內鬥方麵也有繼承性。民運領袖們和中共的鬥爭是老狼與狼崽的窩裏鬥。這是他們認為他們是愛國並要求平反的原因。隻是狼崽提前捏巴老狼,老狼反擊時把湊熱鬧的幾百羊羔子給捎上了。
問:你承認你領導的是狼群?
鄧:毛共是吃了四千萬隻羊的老狼,自從我鄧小平上台後就想去掉老毛那一套而脫胎換骨。不再搞政治運動了,所以我提出“永遠不運動”。但社會的慣性、毛共培養的“運動”接班人們不能接受。六四就是鄧小平我“踩煞車”,是故意的行為。沒有這次“煞車”,運動還會來。暴發運動的導火索永遠都不會根除完。
問:你鄧小平不用警察而下令讓軍隊清場,殺的是協從者而非領袖,犯了故意殺人罪。我承認你鄧小平在政治上是偉人;但在曆史上是罪人。
鄧:六四學生運動深層的原因是毛澤東搞政治運動尤其是文革的後遺症。而且我認為不流血根本無法避免這樣的運動以後不會接著來。這是我個人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
問:你當時能預料到不取消四二六社論學生們就會對抗到底嗎?
鄧:我雖然給了他們撤出廣場的時間與機會,但他們認輸是不合常理的。麵對野戰軍的包圍,身為天安門廣場總指揮的柴玲為何不撤?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柴玲下令撤,那隻有兩個結局:激憤的學生們罵她學賊,懷疑她被黨收買而把她趕下台;另一結局就是她說通了多數同學而撤走,最後遭到秋後算帳。
問:政府不是早就跟同學們講不會秋後算帳嗎?
鄧:我們不會跟學生們秋後算帳。但對上名單的領袖來說他們認為絕對會秋後算帳的。而且還會抹黑他們。那樣一來,他們的結局還不如被他們領導的學生們。那對這些領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盡管我對文革中誰打殘我的孩子都不秋後算帳,可他們不會相信所以不會撤的。
問:他們撤離廣場,並不意味著他們的運動結束了。在校園,仍然會鬧下去。事實上那樣他們更主動。可他們占著光場,一旦廣場失守就意味著全麵崩潰。我當時的判斷就是這樣。這與你當時的判斷差距有多遠?
鄧:我知道天安門廣場總指揮不是學生會組織總指揮。如果當時撤離以後仍然是學生運動總指揮,她們很可能會這麽考慮。但當時如果撤離廣場,她們的權力就被剝奪了。王丹他們就把所有權力奪過去了。這是他們在組織上的漏洞。
問:你認為六四的曆史作用是什麽?
鄧:當六四剛過去的時候,很多人盼望我把六四的責任找個替罪羊。同時平反六四,就說我被別人騙了。人民就會感激我也會相信那是真的。可我不會那麽做。原因是我敢做敢當,另外因為我認為六四有正麵意義:1。六四後,中共高層不敢再內鬥了。大家認識到船要是沉了,誰也別想活命。2。六四後,關心政治的人少了,就會把經濟建設當成中心了。政治運動的慣性能量就小了。3。任何人當權,改革開放的門也關不上了。
問:事實證明六四也有負麵作用:1。貪官汙吏肆無忌憚。2。人民再不把黨稱為“我黨”了,因為黨的利益一旦與人民利益衝突,黨就用槍杆子來維護黨的利益。射殺人民也不在乎。3。大批知識分子滯留海外。
鄧:這些都是事實,但社會穩定比什麽都重要。
問:六四把你和共產黨釘在了恥辱柱上。而我們這些學生低估了你們的殘忍。我們認為你隻要把四二六社論推翻,你到廣場看我們,我們會喊鄧小平萬歲。最後皆大歡喜。萬沒想到,你們會在全國人民麵前暴露你們為了江山寧可與人民為敵也絕不讓步的狠毒。六四是你個人的悲劇,中國人民的悲劇,甚至是人類文明的悲劇。
鄧:我認為沒有六四的悲劇,一定會有第二次文革更大的悲劇。現在說不定國家早已四分五裂了。甚至軍閥混戰,遍地白骨。曆史,尤其是中華民族的曆史,充滿了悲劇。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民運領袖們被這一招搞的一直被動,這幾年似乎都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