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北美

在美國,忙忙碌碌地求生存,謀發展,我雖一直想寫些什麽記下這些年的心路曆程,可還真不曾想過要寫成一本書。但經過9。11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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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合肥的味道

(2005-09-10 11:46:39) 下一個
鹹:合肥的味道 沈敏特   幾十年前,我來到合肥工作。那天到工作單位報到,辦完手續已過了開飯的時間。附近沒有什麽飯館,隻能隨著好心的人事處的幹部到了食堂。她說:“你新來乍到,食堂會為你另做的。”果然,食堂的工友很熱情,請我坐下,要我稍等片刻。就是這頓午飯有兩件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件是:那位工友對我說:“飯馬上能端出來,就是沒什麽菜了,隻能搞幾個‘子彈’吃吃了。”請我吃“子彈”,我當時確實感到突愕,雖然我知道不會是可以讓我送命的子彈。以後我才知道合肥話把“雞”讀成“子”,於是雞蛋就成了“子彈”。二件是:那盤炒“子彈”奇鹹無比。對我這個吃慣淡而甜的江南人來說,確實是生平第一次。當然,我還是很禮貌的,那位工友在我吃過飯之後很殷勤地問我“口味還吃得慣嗎”,我連聲說“可以可以”。   這以後,我了解了合肥的菜味偏重。那鹹雞、鹹鴨、鹹鵝基本相當於鹽,要不如此,合肥人便會說“沒味”。即使是現代宴席,到最後上主食米飯時,合肥人必配小菜,如鹹蘿卜、鹹豆角之類。否則那碗米飯可能就咽不下去。在合肥呆了幾年之後,我的口味也進入了“合肥化”的軌道;回老家,再吃家鄉的飯菜,有時也會有“不解渴”的感覺。   從保健的角度,鹽重有害。低鹽是一種防病措施。但多少年來,口味重可能是合肥的農村生活方式的一種表現。經常在烈日下淌大汗,體內鹽份大量流失,口味重是一種補充鹽份的途徑。各地的鋼鐵工人需要鹽汽水解渴,道理就是這個。所以在合肥農村,農民把鹽作為溫飽的標誌。要說生活窘迫,農民會說:“這孩子長得不好,家窮少油鹽啊!”   不過我覺得原因也不盡然。可能與合肥人的性格有關。合肥人口味鹽重,而其他方麵也重。用老話說,要“解渴”,用新詞講,要“到位”,就像燒菜要放下一大把鹽一樣。   合肥人(包括窮人)待客必是大碗大盤,裝足盛滿,擺滿一桌,盤上摞盤。   合肥人請酒,必要客人“喝好”,這“好”就是醉的意思。所以,不醉就是沒“喝好”。   合肥人送禮呢,必是大包大籃,否則就“送不出手”,不作興像外國人那樣一枝花、一瓶酒。   記得有一年,我下鄉勞動寄往在老鄉家裏。那裏的山芋特別甜,我很喜歡。有一次老鄉進城辦事,順便來看望我,竟是一手提著兩隻老母雞,肩上扛著一麻袋山芋。我說“太禮重了”,他說“不重不重,雞是自家養的,山芋是地裏挖的,一分錢也沒花”   又有一年,恰好我的合肥同事到我家鄉出差,我托他帶樣東西給我媽。我媽自然留他吃了一頓飯。他回來很不好意思地對我說:“你家飯菜都好,就是不敢吃。”我詫異地詢問原由,他說:“小碗小碟的,我哪敢放開吃啊!”當然他沒說“你家小氣”。   合肥口味鹹,反映的可能是一個“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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