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北美

在美國,忙忙碌碌地求生存,謀發展,我雖一直想寫些什麽記下這些年的心路曆程,可還真不曾想過要寫成一本書。但經過9。11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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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2005-06-23 19:21:21) 下一個
四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關於《序》的來由 □沈敏特 六月,我的書信體隨筆集《提前十五年給兒子的信》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這本書的序言是請邵燕祥先生撰寫的。有朋友問及此事,說:“你請邵燕祥先生寫序是否為了追求名人效應?” 邵燕祥先生是名人,此話不假;並且還是大名人。他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即是享譽全 國的著名詩人,他的工業題材的抒情詩膾炙人口。1957年錯劃右派之後,沉默了二十餘年。新時期到來之後,他的創作如火山爆發,不僅詩作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成為新時期詩歌的一個標杆;而他的雜文則如異軍突起,令人蕩氣回腸,成為新時期雜文代表作家之一。他能為我的著作寫序,無異是我的榮耀。 但這並不是我請他寫序的主要原因。 我不敢借他的名聲來為我增彩。當我把書的稿本寄給他請他寫序時,特別懇請他“務必不要勉強”,希望他在看過之後,掂量一下,再考慮此書是否值得作序。他也確實十分認真翻閱之後,才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請。從他的序文中可以看到,他為我的著作寫序,除了他基本認可了其中的內容和思想,希望廣大讀者能關注此書之外,也和我要說的另一個原因有關。 我和邵燕祥先生有過交往,卻並不頻繁。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為了迎接新世紀的到來,我曾策劃過一本圖書,向他組稿。但前後也僅見了一麵,那時他正忙於搬遷新居,那一麵也是三言兩語,匆匆忙忙,時間很短。這之後,一直到去年,我們才在紀念詩人公劉逝世一周年詩歌朗誦會上相遇。此時我已讀過他新時期的大部分作品,他也在廣東的一個刊物上讀到了我的係列文化評論;在這文字之交而生的心靈相通的基礎上,我們有過一下午的深談。正是在這次交談中,我提起了四十多年前一件影響我生活選擇的往事。 我大學畢生那一年恰逢反右鬥爭。雖然陰差陽錯,我躲過了那一關;但已聽到父親岌岌可危,快成“右派”的消息。但學校可能還不知道,仍按成績將我分配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報到之後,人事部告訴我們這批大學生,運動在高潮中,無暇給我們安排具體工作,要我們先參加反右,等待安排。我們參加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出席右派分子批判會。人事部的幹部說:“這是很好的受教育的機會,去受受教育吧。” 他還說,這次批判的是一個“名人”:邵燕祥。我是中文係的畢業生,知道這是著名的詩人,有一種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好奇的心情。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批判會安排在一個有舞台的大播音室。我們進去的時候,批判會已經開始。台上站著一個清清秀秀的年輕人,正在讀一份“檢討書”。噢,他就是邵燕祥啊!實在看不出青麵獠牙、窮凶極惡的“反動”。但他輕聲細語地訴說著自己的“反動”;緊接著一個個積極分子上台發言,聲色俱厲、上綱上線地聲討“反動”。一個“右派的兒子”確有“兔死狐悲”的驚悸。仔細想想,他的那些“反動言行”隻是我們平時安之若素的常識,怎麽就成了“罪行”了呢!我有了一種呼吸都感到困難的不安。 不久我父親劃為“右派”已成定局,我很明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這樣的“要害部門”不是一個“右派的兒子”的安身之地。與其等著發落,不如主動撤出。於是我向國務院人事局提呈要求調動的報告。就這樣,我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隻有半年便離開了,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教書生涯。記得一位人事局的女處長接待我時,打量我一會兒說:“你這個年輕人有點怪,人家想來中央國家機關,來不了,你剛來,就想走!” 我的這次生活旅程的改道,確與邵燕祥的批判會有關。冥冥中此事成了我心理的一個“情結”。這次出書需要一篇能契合要旨的序言,幾乎沒有思考,跳到我腦子裏的第一個名字:邵燕祥! 【2005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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