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北美

在美國,忙忙碌碌地求生存,謀發展,我雖一直想寫些什麽記下這些年的心路曆程,可還真不曾想過要寫成一本書。但經過9。11事件......
正文

夾議夾敘說文聯

(2005-03-25 08:48:03) 下一個
夾議夾敘說文聯 ———寫在文聯50周年   我不是文聯的“元老人物”,我是上個世紀90年代才“混”進文聯的半道出家的作家。因為不是“原裝貨”,在紀念文聯50歲大壽的時候,我本不具備說三道四的資格。但轉而一想,我這處於文聯之內與文聯之外的雙重性的身份,可能形成一種特殊的視角,反映出一種對於文聯的特殊的感覺和想法,即使說出來可能是“歪理邪說”,也能從反麵突顯特殊的參考價值。 我的美好回憶   在我還不是文聯駐會作家的時候,我已參與了文聯舉辦的一些文化活動。有的印象已經淡漠,有的卻是記憶依然鮮明。如今細細琢磨,淡漠和鮮明是有深層次的原因的   先舉一個例子。   那是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我想不起來準確的日期,打電話問了蘇中老兄,才知道是1977年3月。具體內容是討論“文化大革命中絕對權威的理論——黑八論”。   這個活動安排在體委的招待所。我記得住的是大通鋪的房間,睡的是那種上下鋪的鐵床。沒有空調,大家穿的是或黑或藍毛式棉衣。講話的時候,大概有點冷吧,還習慣性地嗬嗬氣,搓搓手。飯食呢,在當時堪稱豐富,大家滿意十分;但與今天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仍是天壤之別。   但整個會議卻有一種因為潛藏著風險而令人激動的氣氛。   我說“風險”,絕對不是誇大其詞,故意聳人聽聞。   會議名曰討論“黑八論”,實為批判和否定。風險由此而來。   要知道當時“文化大革命”剛剛結束,十一屆三中全會還沒有舉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大討論也沒有開始;在“文化大革命”中以官方文件形式確認,包括“欽定”的理論,都尚未以正式會議的形式予以觸動;因為在“文化大革命”中觸犯這些理論的人,還坐在牢裏,並沒有平反;而更重要的是,有權用棍子整人的“左派”們有的也還在位,信仰這套“左派”理論、沒有從“凡是”派的陰影中衝出來的人們,依然不是少數。而從70年代末一直到90年代中,雖公認是一個思想解放的年代,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會有“左”的寒流襲來,有時來勢頗大;撞上的人雖不至於像“文革”結束時那麽倒黴,但也可以相當倒黴。   把這些眾所周知的事實一擺,大家一定能想見,這個在“文革”後第二年舉行的會議所麵對的風險。而正是這個會議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且是深刻的好印象。   這好,不僅是一種感覺,還有與這感覺相一致的認識。文聯,文聯,顧名思義就是聯合文化藝術工作者,在文化藝術領域做一點有益於人民的好事。我想,這個會議體現了文聯的這個應當永遠堅持的目標。那麽,什麽才稱得上是“好事”呢?那就是勇於突破,去創造符合曆史潮流,代表先進生產力的文化藝術。那就是敢於在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家,承擔起新思想的啟蒙的曆史任務。那就是麵對困難、障礙、壓力,甘心承擔風險,激發曆史樂觀主義精神。   我這裏特別要提到那個會議的一種讓我感到舒適的氣氛:平等交流。大概那時“文革”的權威剛剛崩塌,新的權威還沒有樹立起來,傳統的官本位式的權威也沒有恢複過來;謹慎的官員們麵對一個把握不定的局麵,還不願意輕易出頭,去引導,去總結,去指示。誰都明白,此時此刻想“擺譜”是要冒風險的。與會者呢,帶著“四人幫”粉碎後那種興奮,全神貫注於分清是非,探求真理,壓根兒沒想到在這個會議上,自己是老大、老二,還是老小。   我不敢說,這代表著文聯的一個最好的時期,但我敢說,這代表著文聯的一個相當好的時期;也是文聯在全國的名聲相當好的時期。當時,我還是文聯的“外人”,我對省文聯的感覺是舒適的、純淨的、激情洋溢的、努力向上的、執著追求的。每次有什麽會議和活動,我都欣然以赴。 我的困惑和思索   當然,不能一言以蔽之,說文聯在此之後就走下坡路了,一蹶不振了。很多作家、藝術家,創造了不容忽視的業績,依然令人歡欣。但應該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有些事讓我感到不太舒適,不太純淨;有點煩,有點厭。最突出的就是文聯不太“文”,文中夾雜了不少官本位的官氣,文壇冒出了官場的遊戲規則;於是文壇也就難免有了不該有的紛擾和爭端。爭位子的積極性有時超過了創作上友好競賽的積極性。文學藝術創作的評價標準常常兌換為官階的級別,於是,仿佛有了官位才能體現創作的業績,仿佛官位愈高創作成就也愈大;於是,創作成就的追求不知不覺兌換成了官位的追求。因為位子供不應求,釀成了紛擾和爭端。為什麽文聯和下屬的協會換屆如此之難,必得一拖再拖,大要在此。文聯,文聯,本是文化人的工作聯合體,常常要演出梁山泊忠義堂英雄排座次的活劇;文壇的味兒愈來愈淡,官場味兒愈來愈濃。   任何內容都要尋求相適應的表現形式。所以,非常好玩的是,文聯的各種會議常常要體現出一種我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的“主席台情結”;大會、小會、報告會、討論會、慶祝會、紀念會,不管人多人少,都得設一個主席台。上台的資格標準不是創作成就的大小,而是官位的高低,諸如部委級啦、廳局級啦、縣處級啦,等等。坐在台上可能“味道好極了”;什麽味道呢?不言而喻,權力與官位的味道。在這種氣氛下,常會出現喜劇性的情節和細節。   有一次,主席台出現了人滿之患;人沒到齊,台上已經坐滿。有位老兄遲到了,卻找不到本該留給他的位子。如果沒有“主席台情結”,台下座位多的是,坐下來不就結了;這又傷不了健康傷不了財,可他老兄不甘心。也許心中已是怒火衝天,仿佛遭遇了政變,他硬是要把局麵扭轉過來。他不辭辛苦,在台下找到一張椅子,親自搬上主席台。由於正中已滿,他不得不把椅子放在了台的邊角;雖然讓人看著有點好笑和委屈,但畢竟和台下有了本質的區別,他老兄也就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   當然,我深知這些現象僅僅是現象,產生這些現象的根本原因決不是個人的過錯;我所提到的與此有關的人,都是善良的好同誌,他們的令人遺憾的行為,無不是某種體製的演繹。是的,文聯體製不盡順當,不能充分體現現代文化的精義。文聯,全稱很長,但中心詞隻一個字——“文”,即文化。文聯的一切工作,包括組織、人事、創作、社會文化活動,等等,就是在這個“文”字上做文章。你吸納什麽文化,拒絕什麽文化,堅持什麽文化,創造什麽文化,傳播什麽文化,都會在你的全部工作中呈現出來。我想,“官本位”文化和文聯的文化應該不屬於同類的;否則,文聯不就成了舊式的官衙門了嗎!好在文聯是有好傳統的,但願這好傳統得到發揚光大。
[ 打印 ]
[ 編輯 ]
[ 刪除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