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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是屬於那種參加工作非常早的人,估計我工作的那個年齡要是放在美國那就是童工。可是在中國的那個時候,好像沒有工作的最低年齡,我們單位比我年齡還小的都有,我從來也沒有過要抱怨的概念。
第一次參加工作,那應該也算是職場了。可是那個時候我啥也不懂,就是好好訓練,提高成績,好好比賽,多拿金牌,到時候就有工資領,衣服褲子襪子鞋都是發的,根本不用動腦子,那個時候,我們單位的風氣很正,進我們單位,訓練就是審核標準成績就是硬指標,不像現在,托關係送禮物走後門九成的歪門邪道,我們那個時候沒有,所以,我們那個時候的職場隻有拚死拚活,沒有勾心鬥角。
後來我換了工作單位,是在中國的一所大學裏當老師。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的大學老師也比較簡單,教好了學生上好了課,寫點兒字兒發表點兒文章,考過了外語你就能升職稱了。有了職稱就有了加薪的可能,然後就能分房子了,基本上也都是硬指標。那個時候我們學校,也不像現在,托關係送禮物走後門九成的歪門邪道,我們那個時候都沒有。起碼是我自己不知道,哈哈哈。
再換工作單位的時候,是一個澳大利亞的公司在美國找到我讓我到中國去給他們公司的產品在中國做一個巨大的Project。我帶著幾個說澳語的老外在北京找房租房建辦公室招人培訓做項目,忙得很,做垂直係統,建立銷售網絡也沒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就是這個項目的壽命短,做完了就完了一把一利索,項目做完了,澳大利亞人回墨爾本,我回南加州,一拍兩散。
後來,我又換單位了,到北京做2008年奧運會,這下的事情可就多了:北京市政府,國際奧委會,北京奧組委,國家體育總局,全球合作夥伴,奧運會讚助商,奧運會特許商品,中國的各個廠家,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怎麽打造國家品牌以及奧運後的北京的發展,以及中國N個城市的發展戰略等等等等,天天忙的屁顛屁顛的,連泡妞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忙不怕,累也不怕,招人不怕,培訓也不怕,出差不怕,開會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公司裏經常有那些用不上,培訓不好,扶不上牆的主兒,必須要炒了他們。(這種事情幾個月就會發生那麽一次半次的。)於是,我就頭疼了,我覺得我在職場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和手下的員工說:你明天不要來上班了,今天去財務結賬吧。
我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心裏都要打半天的鼓,怎麽和人家說呀?有好幾次,我看著人家那期待的目光,看著人家那種對工作的渴望,看著人家對奧運會的熱情,我話都到嘴邊兒了,我改了:“你,你去樓下給我買杯咖啡!”“你,你,你去給我的車加滿油!”“你去給我買倆肉包子!”唉,說這種事兒比拒絕人家求愛還難。我也沒有老川那樣的霸道,把“You are fired”一直都掛在嘴邊。
所以那個時候,單位裏需要開除誰,我都讓我們的搭檔老韓去說,第一老韓臉黑,一副包公的樣子,第二老韓很少笑,員工們都怕他,第三老韓也不喝咖啡不開車。隻要老韓不出差,這種差事我一般都請老韓去辦。但是後來老韓去了香港整合北京奧運會的香港賽馬適宜,所有的難題就直接落到了我的身上。
不過,後來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讓我的助理去辦,一開始助理還麵露難色,我隻好嚇唬我的助理:“要麽你和員工說,要麽你自己走人,哈哈。”
不過,在北京那幾年,我那個單位炒掉的人最多也不超過十個。因為我自己從來沒有被炒過,所以,也不知道被炒的滋味,但是,我覺得被炒魷魚的滋味不會好受。
想來想去,對我來說,在職場最大的難題就是自己炒別人的魷魚。
唉,愁死我了!
《版權炒魷魚所有,翻印頭特大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