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eepless in
第二天(周六),蘑菇到中午才起來,反正也做不了什麽事。周圍的店鋪全部因沒電而關門。下午,有個同事打電話,說晚上到他家吃火鍋。大家把冰箱裏剩下、還沒融化的東西湊在一起,還是很全的。幾位女士們趁天沒黑,剁些餡包餃子。隻是那油爐太小,炒菜、煮餃子都很慢。室內很冷,撿來的木柴濕的,放在壁爐裏一燒,滿屋煙味。屋子不大,也沒有足夠的登子,大夥站的站、坐的坐,吃得有津有味的。湊合了一天,難得有這麽的熱鬧。吃完飯,天也黑了。同事翻箱倒櫃找到了兩個用過的小蠟燭,大家借著搖曳的燭光打牌。隻是這燭光昏昏的,這個桌角的人勉強看見,桌那邊的人就不清楚了。直到半夜,大家實在熬不住了,幹脆搬到公司去。至少有幾盞備用燈,玩牌、打桌球都方便。
回家時,車燈在漆黑一團的公寓小區裏顯得格外明亮。地麵上的冰渣硬硬的,踩上嘎吱吱響。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照亮,用冷水洗一下,趕緊鑽到被子裏。平常暖氣自動開著,沒意思到太冷。從加州來時,也沒帶足被子。現在把所有的衣服都壓在身上也不管用。睡得再晚,還是一大早就醒。不踏實。
第三天,周日。也不知什麽時候來電。手機關了,省電。除非有急事時再開。有好事者,白天去西雅圖Downtown轉一圈,發現那兒有電,順便幫我們買些木柴。要不又是一個冰冷之夜。晚上,一堆人又用那點剩下的煤油,糊弄些東西吃了。然後去公司玩桌球,或到關閉的cafeteria裏聊天。同事找來一個接線板,沿著走廊一個一個測試那些插孔是否有電。工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樓梯下方的一個不顯眼處,找到一個有電插孔。大家一陣慶賀,立即七八個電腦、手機一起接上充電。說不定什麽時候又沒了呢。電腦有電,這樣回公寓就不怕沒亮了。
第四天,周一。起床時心想,沒電也好,這樣就不用去上班了。結果,一同事告知公司早晨有電了。這資本主義確實靠金錢說話,公司的電都先來。害得我們這些饑寒交迫的小民們想偷會懶都難!來電當然更好,白天可在cafeteria吃飯,晚上幾個難兄難弟再到Redmond的Downtown小撮一頓。
第五天,周二。同事們有的家裏開始來電了。可我那可憐的Avondale小區,漆黑依舊。根據探頭探腦調查來的結果,可能還要一周才能修複。晚上到另外一同事家去吃飯,順便洗個澡,舒服了很多。回到家裏用電腦照亮時,也可大方了許多,隻是沒電不能上網。
第六天,周三。晚上吃飯時,找同事借了一個睡袋。鑽在袋子裏,再蓋上被子,應該沒那麽冷了。早晨起來時,腳都是暖暖的。心想,這睡袋真不錯,竟這麽管用。噢,原來是半夜來電了,暖氣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