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多山人

本人傾心曆史話題,宗教知識。在此表達對同胞的友情,對民族的認同,對孔教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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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小說 民族魂 (十一)衣錦回鄉告亡靈 喜結連聯母大姐

(2015-03-01 09:07:06) 下一個


(十一)衣錦回鄉告亡靈喜結連聯母大姐


                     孔子的理論就是道,沒有對或錯的問題,隻有認識的先後。。。


                                                                
                                                                                                                         西山老人


 


 


狀元爺回來了!天祥回鄉奔喪的消息傳遍廬陵。馬車一進縣城,就被鄉親們圍個水泄不通。小神童變大人物了,今日國師明日大丞相回家鄉來啦……人們奔走相告,然後沒有喧鬧——德高望重的文老夫人仙逝,令方圓十裏的鄉親都哀痛不已。馬車緩緩前行,不多時到了富田鎮的老宅,天祥踏入靈堂已經泣不成聲,正當悲痛欲絕之時,忽然一聲既哀怨又體貼的話音傳來:“文狀元節哀。”——伊人!伊人怎麽會在靈堂裏?一顆因遲歸而哀傷破碎的遊子心,一顆因憂國憂民而壓抑不歡的心,頓時變得清明堅強起來。


三年的丁憂期在一絲不苟的為母親舉喪的忙碌中開始。天祥從長輩和弟妹們口中得悉,上次派遣文忠回富田時母親大人已經染病在身,但因知悉祥兒被聘為帝師,責任重大,文老夫人深明大義,所以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來往家信隻報平安,以免影響天祥行事。歐陽伊人得悉文老夫人有恙,因為精通醫道,所以就搬來福田就近侍侯老夫人,想方設法減輕老夫人的痛苦,直至老夫人病歿,都沒有離開病榻半步。


“伊人,辛苦你了,不知老母臨終有何囑托?”


伊人道:“老夫人在彌留期間一直有所叨念,最後大呼一聲:我的孩子!僵直而去……”天祥聽了沉思良久道:“這是母親大人對天下蒼生的憐憫和關心,既是對我的思念,對大家的眷戀,更是期盼已入仕途的我要為天下的孩子嗬!——漢蒙藏羌回的孩子,天下的孩子,竟是我母親的最後掛牽……”


時值秋末,一天文忠來報伊人陪了西山老人來看望居喪的文少爺,“快快書房相見!”多年不見,西山老人神采依然如故,倒是天祥應了居養氣的道理,二年在宮裏的鍛煉,內斂沉穩多了。一番寒暄後,西山老人問起宮中生活:“賢侄在帝皇起居地想必結識許多貴胄大臣了?”天祥恭敬回答:“世伯過獎了,愚侄涉世太淺,也無心結交權貴,看到滿朝文武又起勁地研究朱熹的文章,心裏隻是納悶,當年韓佗胄之流怎麽能隻手遮天,把萬聖先師的學問都貶成偽學,把天下攪得昏天暗地?”“賢侄問得好!”西山老人理了一下胡須,指著書房裏的橫匾道:“有氣得天”又掐指算了一下,歎了一口氣低語:“氣盡則提”


“世伯,為何如此悲觀呢?天下能人很多,目前偽學冤案不是已平反了嗎?雖然蒙古軍力強盛,隻要朝廷下決心整頓軍隊,完全可以拒敵於千裏之外!”說到激動之處,天祥不禁磨拳擦掌,“一俟出了喪期,我一定要去北疆……”緊閉雙目靜聽天祥高論的西山老人突然問天祥:“趙氏天下是如何得來的,你可知道?”這一問天祥倒不知老人要考他那方麵?曆史,軍事,政治?正在遲疑時,西山老人道:“今天閑談,我來做一次說書先生,你和伊人權當我的聽眾吧!大唐行運二百九十年,滅亡的理由不是外族入侵,而是藩王分裂。十一個稱皇帝的其中十個是漢人。大漢民族分裂了五十年左右,宋太祖趙匡胤因有得道高僧指點十六真字“遇郭乃安,曆周治顯,兩日重光,囊木應讖”。遵此實行,在郭將軍麾下效力,後郭威篡位建周,趙匡胤作戰勇敢被編入典禁兵,本來按部就班的話,沒有十年八年那能升上禁軍頭目,但成大事者都有天時地利人和相助;郭威沒幾年病歿,無子,傳位於舅兄之子柴榮,史稱周世宗。世宗好交名士,一日行軍途中,識得一位異僧,相談甚歡,此僧不辭而別,留下皮囊一隻,內有直木一方,長約三尺,上有五個大字“點檢作天子”世宗心中疑慮,和親信討論後,回京即把原點檢官罷免,把趙匡胤一下提升到殿前都點檢兼檢校太傅,真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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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周而顯”這一句話。然後獨木不成林,時有趙父(名弘殷)之好友趙普(後為天下名相)在其左右相助。


世宗命薄,不幾年又歿,幼主柴訓隻有七歲,朝政不穩,鄰國欺喪,北漢聯合遼寇侵邊,朝廷命趙匡胤領軍北征。翌日來到陳橋驛紮營,當時有一天相學家觀得日中有日,此言傳回


大營,趙匡胤心中為此震動,忙請來趙先生,出示十六真言,向趙普請教。普即召全軍首領出示十六真言“遇郭乃安,曆周始顯,兩日重光,囊木應讖”眾將深信不疑,趙普又道:“無獨有偶,,這裏更有唐朝李淳風作的推板圖詩讖一首:此子生當在冀州,開口張弓左右立,自然穆穆乾坤上,敢將火鏡推心頭。趙將軍父子生長涿群地當冀州,開口張弓就是弘字,穆穆乾坤就是得有天下……趙將軍得應圖讖,實乃天意。”此番解說使眾將更是死心塌地擁立新主,此乃是史記的陳橋兵變。後周幼主效法堯禪舜,禪位給太祖,那是宋太祖宅心仁厚,做做樣子表示不負周室的美意了。”西山老人一口氣說到這裏,飲了口茶,清了清嗓門又道:“氣,乃天時地利人和也,所以趙匡胤當得天下。但後來聽信了趙普的建言——杯酒釋兵權(把各地兵權通通削除),埋下了大宋永不強盛的結果。藩王自重,導至國家分裂雖是可惡,矯枉過正,君強臣弱也不可行,文武不能共舉的國家是沒有前途的國家,樹欲靜而風不止,內安則有外擾,結果好不容易一統的大宋半壁江山拱手讓夷,徽宗,欽宗被擄,客死北疆;靖康之恥未報,朝廷又急於收回嶽飛兵權,幷因奸人陷害一代盡忠報國的英雄屈死大牢;更有澶淵之盟的先例——為息事寧人,打贏也是賠錢的惡例,國家那裏還有能攻善守的武將?本來退守臨安,朝廷理當臥薪嚐膽,收複失地,迎回先皇,然後朝廷卻苟且臨安,朝朝鶯歌燕舞。沒有遠慮必有近憂,當年先皇徽宗報仇心切,聯金滅遼。本來北疆有西夏,遼,金及漠北的蒙古,結果自食惡果,不到二年,汴京被陷,二皇被擄。賢侄,外交上急功近利的作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前朝丞相韓佗胄在控製了朝廷後,為邀功取寵,忽發奇想,出兵攻金,結果當然是失敗,稱侄納幣,韓佗胄的頭顱還被朝廷割下獻給金朝埋在土牢裏,以誌恥辱!這便是曆史上千年之恥的嘉定和議!然後當今皇上升大位,皇上雖有振興大宋的雄心,無奈積弱太深,談何容易!內政上皇上確有一番撥亂反正之新氣象,當年朱熹先生倡導的理學又大行其道,但這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由於前朝的錯失,目下內政不舉,民不聊生,要肅清韓黨的流毒總要幾十年的功夫,當年皇上年輕氣盛,好大喜功,在一幫朝臣的煽動下又聯蒙滅金,把宋朝邊疆通通暴露在蒙古國的城下,更有暴虎馮婦如二趙將軍打落水狗還打出勇氣來,主張朝廷乘勝追擊,收複中原,挑起戰爭,把雖然不值一文但卻是時間上的緩衝的蒙古和大宋之間的和約一把撕毀,結果宋軍殺了一個蒙古的祈和使,而大宋卻喪失了十萬軍民的性命和四百四十座縣城!”說到這裏,西山老人拍案而起:“我對朝廷是徹底失望了,賢侄,氣盡則提,我的擔心不是憑空而來啊!”複又入座的老人繼續道:


提起前朝的曆史就一定要說到老朽佩服到五體投地的大人物-太傅荊國公王文公諱安石,他也是我們江西人氏。當年先皇神宗有扭轉‘文強武弱之國勢。’之誌。為達這一目的,王文公殫精竭慮為天下設計了一套新政。天下大事一軍一經而已,王荊公之民政和財政大綱諸如其青苗法,均輸法,市易法等法的本意都是用國家的力量抑製兼並,救濟貧乏,變通天下之財,以富其民而致天下於大治的良法;王荊公推行的募役法用來替代差役製更是救世惠民的第一良法;在教育和選賢與能的情事上,荊公所創之大學有經學律學和醫學等科,真是功德無量!而荊公的省兵法,從更本上改變了‘將不知兵,兵不識將’之陋製;其餘保甲法,選舉法,水利法等等諸法,無一不是護民良法。-可惜由於執行官員良莠不齊,以及利益集團的抵製,而最可怕的是以司馬溫公為代表的一批大臣攻擊新法‘設法奪民’,顢頇之及!那些貌似忠臣者不明白:天下有絕對的惡法,天下無絕對的良法,他們頑固守舊,隻知‘沿而勿革’而不知政治必須與時俱進的大道,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想當年管仲治齊,在新法令頒布以後,又向各級官員下達了‘死令狀’:虧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令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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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從令者死-管仲的新法有力的推動了古代社會的發展-否則‘披發左衽’的野蠻日子何時是盡頭!而在我們大宋國,先皇神宗姑息這幫‘誤國忠臣’的結果是令出不行,新政夭折!這一曆史教訓太也沉重-沉重到大宋朝擔當不起啊-新政失敗的眼前後果是你我隻能‘權把臨安當汴京’-說到這裏,西山老人掩麵大哭-真所謂‘君子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伊人和天祥麵麵相噓,不知所措,忽然老人家用無限惋惜的聲調嘣出一段驚世駭俗的斷語:‘巍巍中華第一相,為何不生帝皇家!’。。。一番唏噓後,飲了二口茶,西山老人言猶未盡道:“文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武不能抗敵,保家衛國,文臣乞和投降,武將開門揖盜,這便是當今朝廷之寫照!倘若皇上龍體健康,那麽大宋還可以勉強支撐,但最近消息傳來,為立太子,朝廷裏又有大變化了,趙氏皇室好黃老術 ,最終也將被黃老術誤,勿謂言之不預!總之,聖上是趙氏皇朝最後的君皇,其餘都不足以擔當大位!”


天祥聽了西山老人這番言論,仿佛洞破天機一般,震驚不已!然後西山老人瘋名在外,他的話或是不能當真?伊人也少有機會聆聽老父的長篇講詞,聽罷這番言論,最多聯想的是未來夫君的去留,“如此看來,”伊人道:“文狀元不如隱姓埋名做學問……”


“萬萬不可!”西山老人打斷伊人的話道:“這麽多年來賢侄求取功名隻為報效朝廷,而人心不古,為利忘義之徒如過江之鯽,像賢侄這樣執著地盡忠報國之士還真不多呢!我的病言瘋語,權且聽之,枉且容之。若勸賢侄不問世事一心聖賢,然而心願未了,壯誌未酬,


 


再說,心誌不專也做不成學問。。。去闖蕩吧!賢侄,待你到宦海沉浮數十載,才能識得個中滋味,不過賢侄,世道如此,能做到盡力而為便是忠孝兼顧的真君子了!老朽我已和官場徹底無緣了,我隻是用我的剩餘的心力,去告誡大漢子民,要大漢民族團結富強,必從崇拜我們的神孔子做起,朱熹先生大搞理學,其實是在走彎路,孔子的理論就是道,沒有對或錯的問題,隻有認識的先後。孔子“野合而生”的身世,也驗證了蘇格拉底的話:孔子就是上帝派在東方的神!所以懷疑孔子的道就是懷疑上帝,懷疑上帝你不覺得可笑嗎?惟有大漢民族都虔誠地信服孔子的道,我們大漢民族才能永遠屹立在東方!”說完西山老人目溢柔光,昂然起立,唱著頌歌:巍巍中華,孔子神佑,孝忠仁義,永記心頭……餘音嫋嫋如僂不絕,他的身影在金色的夕陽裏飄隱而去……從此天祥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位生前沒有人能理解的大聖人。


光陰倏忽,三年丁憂期滿,朝廷的詔書同時到達,天祥和伊人在眾長輩親人的祝福下匆忙成婚,又匆忙地趕赴臨安去實現人生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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