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5個月的漫長的等待,1972年6月份我終於盼到了錄取通知書。就別提多高興了。告別了生活了近4年的鄉村,回沈陽將喜訊告訴父母。我就去大連報到,我在大連海運學校是1722班,那時我們的專業號稱絕密專業。政治審查是相當嚴格的。如果用現在的思維和觀點來看待的話,是相當幼稚和可笑的。
六年之後又有了學習的機會。我還是相當珍惜的。盡管航海對於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無論對於海洋還是船舶,都是我沒有見過的新鮮事物。記得開學不久,學校組織我們新生去大連港參觀遠洋船舶。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也讓我充滿了好奇和想往。船上的大副接待的我們,帶領我們在船上走了走,大副穿的是遠洋公司發的灰色布製服。我覺得很好很帥。我在想,將來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大副嗎?
在學習上應當說隻有慕誌國同學可以和我比一比,一較高下。在各種各樣的考試中我們幾乎是輪流來做第一名。他不服我,而我更是不服他。比較要好的有宋維民,馮元明,石崇秀等,其中宋維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談天,吃飯和逛街。我搬到大連之後,他還和妻子來了看了我一次。
慕誌國同學是中共黨員,可是在班裏不得誌,因為他和班長不和。有一些所謂要求進步的同學都不敢和他接近。有時他想找同學一同散步,很多同學都不敢和他去。可是我不怕,他一叫我,我就去和他走走,因此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
1973年底我們就畢業了,原因是說當時的遠洋船舶太缺少高級船員了。因此經過一年半的學習我們就畢業了。學校決定留我在學校任教,擔任英語老師。當時留校的一共10個人。六個班的班長留下了5個。隻有我們班的班長賈振海分配到天津,沒有留校。我去和王叔叔商量。他說還是上船好。中專生留校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那時我們學校的工人宣傳隊是海港派的。李阿姨和他們打了個招乎。我就被分配到廣州遠洋公司了。我們學校的團委書記是海港派來的,記得她和我說,如果早知道你認識李阿姨,我就把你的組織問題解決了。
其實我隻學了一年半的英文,還不是專門學英文,能做教師教英語嗎?可是當時的情形就是校因為文革已經停辦了7,8年了,因此師資是相當缺乏的,那的確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年代。當時我不願意留在學校,也不是我覺得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而是考慮到做教師的待遇低,沒有出頭之日。完全是一種利益的考量。
另外我和其它留校的人也和不來。我和他們完全不是一種人。他們幾記得楊傳倫同學來找我開會。使我感到非常奇怪,我問他開什麽會。因為我認為我不是和他一起開會的人。他說我們留校的同學開個會。我是從他那裏知道我要留學校的。我當時就答複他,我不去開會也不會留校。楊傳倫是當時的學生領袖。後來他和陳福仁同學在竟爭校長的鬥爭中失敗了。就離開了海運學校,去了大連市少年宮任主任。我剛搬到大連時住在動物園附近,少年宮在勞動公園內。我早上去到勞動公園去跑步,還經常遇到過他去上班。不過聽說他2003年到莊河出差時不幸去世了。
據說我們這批近200人所謂的工農兵學員的招收沒有得到國家人事部的批準,因此畢業分配就成了問題。經過半年多的等待,終於收到學校通知,從1974年8月1日起,我就是廣州遠洋運輸公司的職工了。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這是激動人心的一刻。1974年12月我踏上行程,隻身前往廣州黃埔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