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

我是一個中國海員,在船舶和海上生活和工作了近30年。如今到了晚年,來到了異國他鄉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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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和江生

(2007-08-22 00:23:16) 下一個
1983年10月3日離開沈陽, 5日到達廣州。 參加’愛華輪’外派學習班, 那時的外派不象現在這樣,人人都可以外派,中國船員外派是改革開放以後的一件新鮮事物,這在毛澤東時代是不可想象的。由於剛剛開始不久,因此船員外派很熱門的,大家都想去,而且要求也是比較高的。 而一般船員也很難輪到外派,因為憎多粥少。我是1981年末從伊拉克回來時, 陶船長提出要求,把我們四個人放在一條船外派。 做點成績給公司看看,公司船員處也答應了,多少也有點照顧的性質。可是轉過年來陶船長和柏老軌一道外派了。 而我還是沒能夠輪上外派,上了文水輪又幹了一年。 等我到廣州參加外派學習班時, 陶船長已經外派回來了。 聽外派科的人講, 陶船長曾經提出要炒掉19個船員,而引起了船員的公憤。 我和柏老軌開玩笑說, 陶船長沒要炒你啊, 柏老軌說, 那能呢, 就憑在伊拉克一年的交情, 他也不能炒我啊! 看來大家還是相當珍視那段友情的,那段在伊拉克巴士拉港的特殊的日子。 我就是這次參加’愛華輪’外派學習班的時候認識耿江生的,那時他住在廣州市東教場, 省體育場附近一個二樓的三室的單元裏。在那個時候能住上三室一廳的房子,這對於我來說可能隻能是個夢想。本來派前教育是一周左右時間而已。可是我們直到12月22日才上了愛華輪,曆時近3個月。這40多個人連吃帶住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那個時候公司做事好像不計成本似的,不過總算上船了。由於在廣州的時間太長,我們曾數次去江生的家,都是李華下廚給我們做吃的東西。直到1985年2月6日在上海公休離船時。我們在一起幾乎是16個月。在離船前江生說不準備再幹船員了,回去和朋友做生意,沒想到的是他說到做到真的不幹了,才有了今日的事業。我也經常遇到一些船友講不幹了,可是不久就又回來了。轉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江生和我, 還有三副於忠和電機員莊振武, 我們四個人被船長稱為四人幫。並說一看見我們湊到一起就頭痛。可見當時我們是經常在一起而且關係不錯。可是江生是一個廣交朋友的人,他和三軌, 四軌和五軌的關係並不比和我們差。當時, 莊振武對江生並不是很服氣,對江生的一些做法給予批評,可是他現在完全改變了看法。經常和我說江生真夠意思,沒忘了我們這幫窮哥們。不過和於忠卻失去了聯係, 他剛從愛華輪回到黑龍江時, 還讓李華在廣州幫忙買一些小百貨給他寄往黑龍江省牡丹江市, 然後他在當地賣,賺點小錢。1986年8月份, 我所在桃江輪來到廣州造船廠保修, 錢紅隨船從上海來到廣洲。船停泊在廣州白鶴洞附近, 也就是這回的廣州之行,錢紅認識了李華,並一同去深圳, 沙頭角中英街去旅遊。上一次李華來大連可能是1992年, 李華帶著寶寶來大連住了幾天,正逢夏季, 我們還一同去海邊遊泳。1994年, 那時我所在的興凱湖輪在廣州的廣遠航修站修船。李華和江生上船來看我, 我也上岸和李華, 江生一起吃飯, 在花園酒店還遇見了名人程前。而我上一次見到李華可能是1996年6月份, 我所在的興城輪在廣洲港錨地卸貨, 我去看江生, 還在東教場的房子住了一夜。政委將我這夜沒有回船向公司做了報告, 第二天船遇大風,纜繩被拉斷,船在廣州港錨地擱淺, 我被公司炒了魷魚, 在這條船工作還不到三個月,加上三副“朱毅” 作偽證,讓我得了一個記過的處分。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江生的生意做的不錯,李華也變成了加籍華人。2002年元旦前, 江生說要來大連, 我想他可能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來了,也巧莊振武和小黃也在家。我們幾個人過了幾天的快樂日子,一起回憶年輕時在船上的一些往事。2006年李華又一個人前來到大連看錢紅,可惜的是我不在家。看來不論李華還是江生都是相當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的。記得江生也曾經邀請過我去南方跟他幹, 但是我沒去。他也曾考慮給我一些幹股,但是後來也沒有下文了,不過我有何資格要他的幹股呢? 不過像江生這樣發達了之後不忘這一群窮朋友的人也的確不多,並不是說一有錢人就變了, 而是地位不同了, 想的事情也不同了. 因此共同的語言也就少了,其實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江生把時間用在我們這些窮朋友身上,必然就少了和其它朋友來往和賺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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