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

我是一個中國海員,在船舶和海上生活和工作了近30年。如今到了晚年,來到了異國他鄉新加坡。
正文

兩伊戰爭 (15. 結尾 )

(2007-02-20 21:34:45) 下一個

我們的任務是看管四條船 , 不隻是開平輪。因此陶船長曾數次計劃去看那三條船 , 尤其是牡丹江輪。 因為牡丹江輪受傷最輕 , 而且船上載有 16000 噸化肥的國家財產。 我們幾個人激烈地反對,陶船長也隻好作罷。

終於盼到了回家的日子 , 公司放棄了這四條船。 船舶的所有權轉給了中國人民保險公司。 2001 年 12 月 15 日我們終於離開了開平輪,離開巴士拉,離開伊拉克,離開了那麽多的各個國家的海員朋友,離開了我們的兩條狗。雖然天天都在盼望著回家,人有時就是有些怪,真到了離開的時候,心中還是一陣惆悵。從四月二十八日至今將近 8 個月。和我第一次離開伊拉克時一樣,由陸路轉道科威特, 12 月 18 日到達北京。 沒有了第一次回到北京時的喧鬧, 陶船長不知深淺的要求去廣州匯報, 公司說不必了 , 讓我們先回家。 總公司船員處的人給我們買了車票, 12 月 19 日回到沈陽家中。

陶船長向要求公司將我們四個人放在一條船上外派, 做點成績給公司看看, 公司答應了。 可是公司又一次的沒有兌現承諾, 轉過年來陶船長和柏老軌一道外派了。關銘鑒單獨上了一條外派船, 而我還是沒能外派 , 卻上了文水輪又幹了一年。 那時的外派不象現在這樣,是人都可以外派, 外派是很熱門而且要求還是比較高的。 而一般人也很難輪到外派, 我若不是有伊拉克這段經曆 , 外派是輪不到我的。 我 1983 年 10 月 3 日離開沈陽 , 5 日到達廣州 . 參加 ’ 愛華輪 ’ 外派學習班 , 陶船長和柏老軌已經外派回來了。 見麵大家非常高興 , 看來大家還是相當珍視那段友情的, 從那以後 , 就再也沒有見到陶船長和柏老軌。 相信陶船長早已經退休了。 1994 年初 , 我所在的興凱湖輪在廣州修船, 我特地去廣州增城看關 銘鍳。 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家, 但是他不在 , 他的太太不會講普遍話 , 他的女兒會講普通話。 第三次去才找到他, 已經完全沒有當年的樣子了,我完全認不出來了。 頭發都掉光了, 見了我也不熱情。 幾乎是陌生人了,也不知他得了什麽病 , 會把他變成這個樣子。

從 1981 年至今 , 一轉眼之間 26 年過去了 , 當年的船友 , 如今天各一方,很難有再聚首的可能了。讓我謹以此文記錄那一特殊的經曆和衷心地祝福劉子正船長, 毆陽水平船長 , 陶慶春船長 , 柏俊文老軌,關銘鍳電機員,陳敬孝先生和謝鴻財先生等,健康 , 長壽和生活快樂。

我將此文命名為兩伊戰爭,這個題目看起來不太貼切。因為我記述的隻是我個人的一些經曆,而這個經曆發生在兩伊戰爭其間。我想任何大的曆史事件,都會有一些象我這樣和事件毫不相幹的人被卷入,這就是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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