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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經曆的911
一劍飄塵
今天是911，香港學生停止抗議一天，紀念。911是美國曆史上忘不了的痛，和珍珠港事件一樣，改變了曆史進程。和珍珠港不一樣的，在於911是對平民的攻擊。
2001年9月11號，我在學校的電腦實驗室工作。突然有個台灣女留學生跑進來了，大喊：美國被攻擊了。我們都愣住了，不明所以。美國怎麽可能被攻擊？當時手機都還沒有全民普及，不要說社交媒體了。人們網絡最多交流方式是email。
我們利用電腦網絡，收看及時新聞。正好看到第二架飛機撞上世貿大廈。房間裏發出一致的驚歎。然後是沉默。坦白說，當時的我完全是懵逼狀態。作為一個留學生，不是公民，甚至沒有綠卡，對於這樣的事情，很難談什麽感受。更不知道它將改變世界進程。
讓我突然情感爆發的是晚上，在中餐館打工。當時的留學生很多人都會在中餐館打黑工，賺錢。當天晚上根本沒有堂吃生意，都是外賣。我心情不好，這意味著沒有小費，沒有收入。後來有一家老客人來，我替他們安排好，上了飯菜。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餐館播放電台音樂的喇叭裏，改成小布什對全國人民的講話。那一家人，父母和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全站起來，手挽手，低頭默哀。直到小布什講話結束。
就那一刻，我突然被感動了。在此之前，我知道美國很強大，美國很富裕，美國很牛逼。但是我還特麽不是美國人呢。但那一刻，讓我突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感動，似乎感受到這個國家展示的另一麵。
小布什後來回憶錄說，他上台是準備解決中國問題的。但是911，讓他不得不調整美國外交政策的方向，打了兩場戰爭。911過了18年，美國總算和中國幹上了。未來會如何呢？我們應該責怪那些在911發生的時候，在網絡論壇上歡呼的中國人嗎？其實我自己，在那個時期，又覺悟多少？
美國這個國家，其實是不懼強敵，也不持強淩弱。在美國之前，哪個帝國不是憑借武力，欺負甚至消滅鄰國？美國雖然在早期（並非特別強大時期）和墨西哥、加拿大發生過戰爭，反而在自己成為世界霸主以後，睦鄰互信。這是曆代帝國少有的。這也隻有民主帝國可以做到這樣：因為分權、平等是民主的精髓。
911後，我親曆了美國的團結和堅強。當時最著名標語：united we stand（團結則強）充分說明美國萬眾一心同仇敵愾的氣勢。小布什兩場戰爭，美國民心都沒有散。而奧巴馬八年，活生生把美國變成：divided we fall（分裂則亡）。也許，美國需要強大的敵人，才能團結。今年是911的第十八年，中美貿易戰正酣。川普也獲得了越來越高的支持。顯然，美國人民已經充分認識到，誰是美國的敵人！
20190911
到後來，看到兩座大樓倒塌下來，更不可思議了。大大的、高高在上的樓，居然是不堪一擊，泄落下來。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翻出當年在世界貿易大樓前拍的照片，無語。Why?
其他人同情、不吭氣、高興，都很正常，立場不同。
但是，對平民被屠殺幸災樂禍的話，你可能不是平民吧？
這是人類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