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車站（三十九）

（三十九）

Thomas很快就給了Jack答複，說她母親在長島有一棟房子，需要轉到其它人的名下。

“你的意思是，不上繳，隻是轉到你的名下？”Jack幾乎要憤怒起來。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可能早就發作起來。但是現在，他學會了冷靜。他首先判斷，Thomas的父親確實是很母親聯係上了，否則，他們不會知道這棟房產的秘密。

“你以為我像你媽那樣傻啊，”Thomas坐在炮台公園的長椅上，麵對著自由女神像。他不通過任何的電子工具和Jack直接聯係，他隻在炮台公園，和Jack麵對麵談，“我會提供一個人的身份證件，你隻要轉讓房產就可以了。你母親簽字的問題，老頭子會解決。”

“現金不行麽？”Jack想，自己在瑞士信托的銀行賬戶裏，還有大約100萬美金。

“你有那麽多現金嗎？”

“一百萬。”

“Jack,你他媽的打發叫花子呢。你家這案子可是驚動了大老板的了。我父親都說不上話的，要我父親上司的上司呢。差不多也是你父親那個層級的吧。我就不相信，你父親當初遇上這種要到大老板耳邊說話的案子，100萬就願意了？”

但是Jack真不知道這個行情。倒不是說他父親是兩袖清風，而是他自己對這種事情本質上就不感興趣。這一點，他還沒有少被父親誇獎過，說這種不看重錢的品質，就是他以後進入政界的安全閥。所以，他的帳戶上也隻有兩百萬美金。母親倒是曾經向把家裏的資產全部轉到他的名下，他也拒絕了。從小到大的養尊處優，反而讓他對於錢沒有太多的感覺。

而顯然，Thomas是和他不一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這也是為什麽，她母親總是有點兒瞧不起Thomas一家的原因吧。母親不止一次，一邊提醒Jack不要得罪了小人，一邊又非常鄙夷地說：看看Thomas穿的那鞋子，好好的一雙C&J卻搭配一件運動衫，小戶人家長大的孩子，就是穿不出品味。

顯然，Thomas這種沒有品味的作風，赤裸裸地把Jack推向破產的邊緣：長島的那棟房產可是母親在美國留給他的唯一的資產呢。而且，他能夠感覺到，Thomas不把自己榨幹，是不會善罷甘休。但是，除了這個關係，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過，Thomas倒是提醒了他：房產證明在哪裏呢？最近因為父母的案子，他完全處於一種失魂落魄的境地。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房產證明到哪裏去了。他翻遍了行李，都沒有結果。而且，他也記起來，還有一份母親給他的授權證書——他可以在法律上簽字代表母做任何的決定的證書，也是和房產證明放在一起的。現在，都找不見了。

Jack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僅僅是房產證明丟了，他還可以憑著授權書，去重新替母親開一份出來。但是現在，竟然是連授權書都不見了！

他翻遍了自己的行李，沒有！

不行，他必須冷靜下來。但是他身上卻越來越冷，冷汗已經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

他過去拿出那套器具，第一次在Xiomara不在場的情況下，自己點了一支。洗完以後，他的身體就開始發熱，冷汗退去了。他坐在地毯上，等著那種感覺上來，上來。突然之間，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走過來，她光著身子，乳房一甩一帥地向他走來。

“媽媽。”

但是母親沒有走向他，卻走向樓梯。Jack就在地毯上爬著，爬著，一直爬上樓梯。那裏是Xiomara的書房，但是此刻在Jack的眼裏全是中式的紅木家具。他爬過去，一直爬到沙發那裏，那裏坐著王叔叔。母親就從Jack的身體上跨過去，光著白白的屁股，坐到了王叔叔的腿上。

“嗷，不，媽媽！”Jack大叫一聲，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身體卻不爭氣地有了反應，似乎在配合著王叔叔和母親運動而運動。

不知過了多久，Jack才醒了過來。莫名其妙地看著天花板，Xiomara的書房的天花板。這裏他還很少進來呢。幾乎是突然之間，也是絕望後的必然，他想起來：會不會被Xiomara放在了哪個抽屜裏。

於是，他的沮喪一掃而光，開始滿懷希望地在Xiomara的文件中翻找他的證書。

等到Xiomara回到家的時候，滿屋子地毯上都是她的各種文件，被Jack隨機地擺放著。

“喔，天哪。你這是幹什麽？你需要錢嗎？”

“不，我在找一份文件。一份我母親給我的授權書。”Jack繼續在抽屜裏找，頭都不抬。

但是顯然，Xiomara無法接受他這樣在家裏亂翻的行為。她大叫起來：“住手，Jack，這是我的家。你沒有權力翻我的東西。”

“哼，你的家？你的家我就不能翻了嗎？”

“當然！這裏有我的隱私。”

“你都讓我操翻了，還談他媽的什麽隱私。”如果是以前的話，Jack是絕對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說髒話的。他的家教，讓他沒有這種習慣。但是短短幾個月，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完全不同的男人。他並不懷疑是Xiomara偷了他的文件，因為這份文件對於別人根本沒有用處。他隻是病急亂投醫。

但是Xiomara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就是把老娘操死了，你也不能這樣翻我的文件。這是我的家，我說了算。”

“好！你的家，你說了算！”

這個時候，Xiomara的這種態度，讓Jack完全地失去了理智，他猛地翻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就看見她輕飄飄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