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飄塵
一生豪情掃江湖，劍氣曾為社稷初。飄落米國不老心，塵埃散盡無漢楚
挑逗你的並不是美女
一劍飄塵
第一次去拉斯維加斯參加CES全球電子展的時候，在賭場大廳遇到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金發美女，性感到爆炸的地步，不免多看兩眼。美女立刻迎上來，問是否可以陪她小喝一杯。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一劍當時就把持不住了。好在司機停好車以後進來看到了，衝上來拖著我就走。進了房間，才對我說：那是個妓女，拉斯維加斯很多。
人有七情六欲，就難免會有豔遇。但是，分得清豔遇的是美女還是妓女，就需要我那個司機一樣的曆練了。坦白地說，我還算一個非常理智的人。而且我一直有個觀點：個人獨處的時候，人的理性更強。但是即使如此，我也險些就沒有抵得住那個妓女的誘惑。
為什麽？
1，她實在是性感，真的真的是那種純種的金發碧眼歐洲女郎
2，穿著打扮得體優雅，看起來就像是良家婦女
麵對這樣的女性，我如此理性的人在獨處的情況下，都會被誘惑。所以，我當天晚上到賭場裏，看到燈紅酒綠的嘈雜環境、熙熙攘攘的興奮人群，我就明白為什麽這是個會讓許許多多人一擲千金以致破產的城市：因為人在這樣的一個群體性環境中，會逐漸失去個體的理性，而成為合乎群體特征的低智商一員。顯然，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都是按照盡量讓人形成群體心理的趨勢設計的。
關於群體心理學的研究，最著名的可能就是法國心理學家勒龐（Gustave Le Bon）出版於1895年的著作：烏合之眾。可以說，中文書名翻譯的非常精彩，雖然他的原始書名隻是“TheCrowd: 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人群：大眾心理研究）”的意思。如果要我向中國的年輕人推薦書目的話，這本書應該是前五之列。通過讀這本書，我們可以理解中國社會的許多現象，無論是古代，還是今天。
我經常對一些跟我比較近的讀者說：歐美的哲學經濟學思想，要注意在中國的適應性。因為歐美思想家的研究對象、思考環境，都和中國不同。現在一些中國的土鱉學者，就是把歐美的思想照搬到中國，這裏麵以一幫所謂的奧地利經濟學派的為代表。但是，他們這些翻譯完全不管中國的社會，是一個遠遠超過歐美思想就所可以想見的極權社會。把歐美思想家的研究成果照搬過去，當然就會水土不服。而這些土鱉卻會因為中國民眾的不理解而沾沾自喜：他們的翻譯成果也就成了所謂的曲高和寡。
不過，勒龐的“烏合之眾”，我是覺得可以萬全適用於中國社會的，或者說，就是中國人在群體活動中的真實寫照。勒龐在這本書中指出：個人一旦融入群體，個性便會被消失，而產生一種群體思想，占據絕對統治的地位。與之對應，群體行為也表現出幾個特點：排斥異議、極端化、情緒化及低智商化。
如果說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還隻是一種商業性的運作，還畢竟要被法律監管。那麽，當社會性的運動發生的時候、當在特定的時間、區域中，法律也失去監管的時候，群體聚集產生的破壞力就是相當巨大的。如果形成這樣的一個壞境，這個群體中的領袖的角色就是至關重要的。
在形成這樣的群體性運動之前，可以說我們人類的活動是一種無序的Brownian motion。我們每個人過自己的生活，享受各自不同的樂趣。可以說，我們像沙子一樣，不容易被粘合。但是群體運動中，個體的人就像突然之間變成了鐵屑，而領袖就變成了吸鐵石。個體的人突然有了活力、有了方向感，自我感覺非常好，其實是情緒感情誇張，偏執而專橫，理性推理邏輯能力立刻歸零。
說個非常簡單的例子。一個我在矽穀認識的經理層級的人物，中美國兩邊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當我們討論220華裔的大遊行的時候，他竟然說：隻要上街就是勝利。
這句話，聽起來氣宇軒昂地打了雞血。但是你仔細分析，是不是更符合一個被奴役在地牢裏的奴隸的口氣？作為一家美國公司的經理層級的人物，至於到了上街都困難的程度麽？如果說是華裔上街遊行的話，也不困難啊！美國遊行是合法的，隻是絕大多數的遊行，除了自嗨，沒有人搭理就是。好吧，他也許會說：上街就是勝利的意思是華裔團結了！
對不起，上街與團結真的沒有屁關係。就是這次220，全美上街了幾萬華裔。這老兄事後到處在群裏興奮地說：我們勝利了！好吧，我承認你們的勝利，但是華裔團結了嗎？全美400萬華裔，洛杉磯就有100萬。沒有你們這次上街，我還不知道我們原來很分裂。你們這一上街，我才想到：聲勢造得那麽大，最終洛杉磯也就不足1000人遊行了！好吧，你說這個源於媒體的數字太少了！我們擴大十倍：洛杉磯一萬人遊行了，也不過1%而已。如果我是你們眼中要通過顯示華人的肌肉的方式恐嚇的其他族裔的話，我一定會嗤之以鼻：靠，我原來知道華裔不是很團結，卻不知道原來不團結到這個地步呢！
看看，我們稍微理性分析一下，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遊行並不能讓華裔團結！相反，我知道原來許多在同一個群裏其樂融融的群友之間，卻因為這次遊行而產生了敵對的情緒。一劍自己在有的群被踢，也退出了一些群。如果沒有這次遊行，說不定現在那些群友都已經開始群聚了呢。
為什麽一個受過如此好的教育的、可以說是精英人物，在這個事情上失去理性呢？無他，勒龐說的：“人一到群體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備感安全的歸屬感。”
挺梁遊行一直到最終都沒有明確的目標，可以說是這次遊行最讓人詬病的地方。雖然是因為梁案而來，但是實際上，最終的遊行本身並沒有在梁案上有太多的訴求。因為遊行發起時候那些煽動性的訴求，在後來逐漸都被理性派發掘出來是不符合事實的。比如，判刑15年，比如梁沒有開槍，比如種族歧視。等等。遊行最終變成了遊行參加者都說不清楚目的的一個遊行，或者說：他們說出來的目的與梁案也沒有什麽必然的關係。
比如吧，有人就說：我們要司法公正！美國司法製度需要改革！但是這個與梁案關係也不是太大，梁案基本上是獲得了司法公正一個判決。好吧，我退一步，讚同遊行人士的觀點，白人開槍沒有判刑（實際上是有的），梁案判刑就不公正。
既然如此，你要求公正，那麽為什麽白人開槍不判刑的時候，你不遊行呢？為什麽BLM運動風起雲湧的時候，你不參與呢？所以，說白了，遊行的人還是因為同一個族裔這個情況。
所以，遊行的發生，其實就是聚集了一批種族主義者：華裔種族主義者。這批人，對於華裔這個種族有著高度的認同，僅此而已。其他的各種各樣的理由，就無關緊要了。
當然，認同族裔遊行，也沒有什麽錯。我們說了，美國遊行合法。但是，用這樣的族裔遊行去維護一個犯了錯的警官，真的有道理嗎？或者說，真的是對於華裔這個族裔的形象是正麵的嗎？
有人就說：我們要發出聲音！如同我上麵分析的那個“團結”的問題一樣，這也是一個偽命題。美國是一個安靜的社會，為什麽一定要發出聲音？我就很少聽到猶太人、印度人、日本人、德國人、英國人通過遊行上街發出他們的聲音！聲音有音樂也有噪音。你上街吐痰都會發出聲音，難道聚集華人上街吐痰去？所以，發出聲音根本就不應該成為目的！發出聲音是一個動作！這個動作的目的是什麽呢？宣布自己強壯？華裔就這麽一點人口，每個人都帶著大喇叭上街，也不夠其他族裔的嘴巴把你淹沒的。
通過這種粗魯的方式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對於一個隻有人口的1.5%不到的族裔來說，是很危險的事情。我們的特點並不在肌肉上，而是在我們的智力上。我們不通過我們的智力，在美國既有的體製內爭取話語權，卻要通過兩條腿走上街頭、通過大嘴巴喊話的方式，宣示我們的存在感，我們顯示的是我們的弱勢。
無論如何，遊行不是一次明智的活動，那麽為什麽還能夠實現呢？
還是看看勒龐：影響民眾想象力的，並不是事實本身，而是他們發生和引起注意的方式。
遊行的民眾，有多少了解梁警官案件的細節真相的？我問了一下，沒有多少，估計不超過5%。甚至有的民眾遊行完了，還說：不知道法官聽到我們遊行沒有，能不能把這案子判的15年降下來啊。看，直到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刑期根本沒有判呢。
而遊行的組織者，卻在剛剛呼籲遊行的時候，通過誇大事實、散步虛假消息的方法，引起了華裔族群的強烈的關注。比如，剛剛那個15年的說法，比如強調沒有白人警察被判刑（事實上有）。甚至還有一個自媒體，我就不點名了，散布一個虛假消息，說梁警官的同伴翻供了！
因為這個消息太重要了，就有認識自媒體的民眾問真的假的，當然是假的。但是這個自媒體卻從來沒有更正過這個假新聞。要知道，現在就是自媒體的時代，我們卻對許多時刻在鼓噪著讓我們上街的自媒體的背景，毫無了解！然後，我們就掉進了勒龐所說的陷阱之中：
群眾低劣的“無異議、情緒化和低智商”特點，為領袖操控群眾提供了可趁之機！
當我在拉斯維加斯的酒店，被美女挑逗的心曠神怡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是妓女。而群眾運動中，領袖就相當於挑逗者！當我們看著這些領袖像美女一樣，提供了我們無限的色情幻想的時候，實際上他們卻像妓女一樣，計算著我們的錢包！
當你在群眾運動中，陷入失去理性的狂熱地時候，就是在付出代價的時候。
比如，自媒體為什麽要散布虛假的信息？因為現在是眼球時代啊！這種虛假信息可以吸引你的眼球！你的訂閱就是自媒體最有價值的部分！那篇造謠梁警官同伴翻案的文章，在那份自媒體上，點擊就破十萬！我希望你不是其中被愚弄的一個。所以，以後看到一篇慷慨激昂、充滿正義感的文章，你就要小心：這是不是一份挑逗烏合之眾的雞血呢？而如果一份媒體，無論是傳統媒體還是自媒體，如果它的所有的觀點都是同一個方向的而且是主流的大方向，比如這次一直鼓勵你遊行去，那麽你也要小心了！至於像我這樣的，隻是作家。有自己偏向性的觀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媒體卻應該盡量采取中立的立場報道事實真相。
勒龐在“烏合之眾”中，歸納出來的有效影響群體的手段：斷言法、重複法、傳染法。我們在這次梁警官案件中，都可以看到。比如自媒體這次重複天天重複同一類觀點的文章，天天跟你談要上街遊行！這種就是重複法。而斷言法呢，就是告訴你一個結論，卻沒有事實根據或者歪曲事實。比如吧，他們說“梁案司法不公”！你問它這樣說的理由，他說不出來的。或者，說出來的也是瞎扯：因為白人不判華人判。但是這樣的說法，經不起邏輯的推敲。白人判與不判，也是經過司法程序的。也許裏麵有問題，但是，審判白人的那批人，並不是審判梁警官的這批人！就是說，並非同時把白人和梁警官放在同一個天平上，最後讓梁警官被審判而放過了白人了！何況，從GrandJury到決定麵對Juror，都是梁警官和他的律師的決定！並不是第三方的決定！而陪審團也是經過梁警官和他的律師認可的。
所以，為什麽我們說這起案件並不是司法不公的案件？就是因為他符合程序正義！這個程序是在梁警官案件爆發之前，就存在、就被社會認可的。你不能說，等到你的案子經過這個程序出來結果了，你不承認！你說是不正義！你說的是結果正義！但是，結果正義是一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不然，無辜黑人青年的家屬也不會去你們遊行的現場抗議你們的遊行了。因為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也覺得這個結果不正義呢：為什麽不判梁警官終身監禁呢？對吧。所以，現代社會追求的是一個程序正義。在這個程序正義的基礎上，我們就不能因為結果不滿意而妄斷“司法不公”。
但是，斷言法是不管這些事實的。這樣的分析太煩瑣，不要說鼓噪群眾，這是要變成大學講堂的節奏了。所以，對於那些鼓噪群體事件的領袖來說，他們就是很簡單，用“端硯法”，簡簡單單喊一個口號就可以了：司法不公、種族歧視！盡管這些都經不起具體的理性分析。當然，這個時候的群眾已經沒有了理性。相反，站到了理性的反麵。所以一劍這樣的理性主義者，就成為群眾辱罵攻擊的對象。
比如，遊行前，我就寫文章提醒說：捐款是幫助梁最好的方式，但是要小心詐捐。可以說，這是華裔社會中經常發生的情況，而我隻是好心提醒一下。立刻，就被戴上帽子：“冷血”！拜托，我並沒有讓你們不捐，我隻是提醒你們：捐給被驗證了的帳戶。好吧，遊行過後，洛杉磯的遊行組織立刻就官方聲明了：他們遊行前分裂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某人控製了捐款帳戶，不上繳財政。
你說，那些當時給那個帳戶捐了款的人，是不是應該後悔，沒有早點看到我的文章呢？
這種失去理性的現象，是每次群眾運動中都不可避免的。否則的話，群眾運動也就不會如此容易被人操縱了。
這次遊行，我們可以看到明顯的操縱痕跡。我把我所了解的幾個情況，在這裏提一下：
1、遊行一開始的發起人，具有明顯的中國大陸政府在海外代理人的背景。此人自稱海外百萬人遊行總指揮，但是後來就有幾個網友，把他的一些事跡發送給我。包括習近平訪美的時候參與的活動、中國大閱兵的時候參與的活動。當然，美國是自由社會，我們不能因此就說，他沒有權利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就是想問：這樣一個背景的人，真的會僅僅是出於美國華裔的利益考慮問題而不是受到唆使麽？
2、我自己的微博、微信公眾號，都被幹擾，不能發布反對遊行的文章。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為以前的話，雖然經常封殺我，但是基本每篇文章都能夠出來遛胳膊遛腿蹦躂一天，即使那種對中國政府批評的非常嚴厲的文章。但是，遊行之前那段時間，我反對遊行的文章雖然都沒有提及中國政府，卻要麽發布不出來，要麽發不出來被秒刪！而那些鼓吹遊行的文章、即使是編造的新聞，都可以在中國政府控製的微信、微博上暢通無阻。這不是操縱嗎？
3、一些個人私利的挑唆鼓噪也是顯而易見的。比如，前麵說的那個自媒體的問題。為了點擊率，不屑製造新聞。坦白說，有的自媒體跟我關係還是不錯，但是我還是必須指出：適可而止！不要打著族裔的旗號，幹著讓這個族裔跳大神的事情！畢竟，這個族裔也是我的認同感的一個部分。一劍不會因為認識誰，或者跟誰關係好，就不揭露這樣的事情。我隻認理性解析出來的真理！作為自媒體，應該保持一定的中立和公正！
也許有人說一劍每次都反對遊行，也不中立。但是，除了遊行，我每次都提出了替代的方法！比如，梁警官這次的捐款。遊行、走上街頭，雖然合法，卻是一劍雙刃劍！弄不好就會傷到自己。220這次大遊行，我問了一下我公司的員工，要麽不知道，要麽就是很吃驚：為什麽警察傷人不能定罪呢？可以說，華裔這次遊行，是走在美國價值觀的反麵的：我們給這個社會的印象是隻認種族，不分是非！
那麽，也許有人會問：如果操縱存在的話，目的是什麽呢？我們看看中國大陸的新聞，所有被控製的主流媒體，幾乎都是第一時間、口徑一致地報道這次遊行，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美國司法不公，華裔在美國遭受歧視。
華裔在美國再遭受歧視，也沒有遭受到中國農民那種戶口製度的製度性歧視吧？但是這種結論，對於中國大陸當局的維穩實在一個最好的武器，而且成本極低！最多不過是負擔一些自幹五的車馬費而已。
而對於那些在這類群眾事件中沒有失去理性的朋友，我有一點點地忠告：
不要做沉默的一小撮！在麵對低智商的烏合之眾的時候，要有站在群氓麵前斥責他們失去理性的勇氣！因為你不僅真理在握，而且還身在一個言論自由受到憲法保護的美國！
那麽，對於那些真的熱心於華裔事務、想讓這個種族真正成為美國社會的一分子的話，怎麽辦呢？其實我在以前的文章中，都一再指出過：參與到你們當地的社區活動中！投票選你們的市議員、學區委員，參加社區各種公開的會議（市政聽證會、學區辦公會等等）。偶爾在家裏搞個Party，邀請鄰居朋友參加。要知道，這樣的party花費不了你什麽錢，因為鄰居們會帶些飯菜來的。
政治聽起來很高大上，那是因為有人需要靠政治吃飯。就像拉斯維加斯的妓女，她必須打扮得像個美女。但是，實際上，政治是非常瑣碎的當地的。華裔把遊行的勁頭用來參與自己社區建設，才使真正融入美國這個國家的正途。
為什麽要融入美國？難道你不是美國人嗎？那，你幹涉我們美國的內政幹什麽！
微信公眾號：yjpc13；新浪微博：一劍飄塵9（是的，一劍飄塵8今天剛剛被封殺了）
2016 02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