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之行（十三） 美麗的開普敦——企鵝和海豹的天堂

我最喜歡的動物就是企鵝，它們是最像人類紳士的動物。每當在電視鏡頭中看到它們一搖一擺地走路時，我就有一種想親近它們的強烈願望。我以前一直以為企鵝是專屬於南極的“特產”，感到願望的實現很渺茫。到了南非才知道，在南非就能夠見到真正的企鵝。

位於開普敦西蒙鎮和開普角之間的伯爾德斯海灣是非洲企鵝的繁衍地和避風港，是一個能夠近距離觀察企鵝的保護區。 每年到此的遊客超過三十萬人。 我們旅遊的重要內容之一就是親近可愛的小企鵝。

12 月 22 日，我們前往企鵝灘，車在離目的地約 300 米處停下。頂著晴空驕陽，我們順著海岸，踩著晶瑩剔透的白沙鋪就的小道，欣賞著綠藍相間的海景南行。穿過一片別墅區後，我們踏上了一條長長的原木棧橋。橋頭有企鵝的標誌，我們知道到了企鵝的家了，心情不由得激動起來

走完這條小徑，眼前一亮，在一片別墅前的海中灘塗之上，成千隻呆笨的南非企鵝傻傻地呆在那裏，全然不睬興奮驚歎的人群，它們和藍天、碧海、白沙、綠叢形成一幅自然美麗的風景畫。

成群的企鵝在沙灘上享受陽光

企鵝是一種古老的遊禽，約在 6000 萬年前就在地球上出現，部分史前企鵝的高度與人類相若，體重可達一百公斤。它們經過長期演變，成為不會飛的海洋性鳥類。現存於世的企鵝有 18 種，它們分別是帝王企鵝、國王企鵝、阿黛利企鵝、頰帶企鵝、巴布亞企鵝、有冠企鵝、長冠企鵝、黃眼企鵝、麥哲倫企鵝、皇室企鵝、仙企鵝、史納斯島有冠企鵝、豎冠企鵝、鳳冠企鵝、洪波德企鵝、加拉帕哥企鵝、白翅鰭企鵝和非洲的南非企鵝或稱黑足企鵝。

企鵝的翅膀較短，並且退化成槳狀，不會飛行而適於在水中劃行。企鵝的羽毛排列緊密，像鱗片一樣覆蓋著整個身體。皮下脂肪發達，使它們能夠抵禦冰天雪地的嚴寒。黑與白是企鵝的保護色，不論在海底或海麵都不易被察覺。企鵝整年都可繁殖，且兩性交替孵卵。

雌雄企鵝的外表幾乎一樣，聽說區別在於嘴巴的形狀。它們的體型比南極企鵝要小，高約 30 厘米，通常脖頸和胸脯是白色，似乎內穿白色襯衣、外加黑色燕尾服，站立時很像道貌岸然的紳士。

道貌岸然的紳士

小企鵝全身灰黑色，樣子很醜，一點都不像它們的父母。它們依偎在母親的身邊，一看到陌生人走來，就不安地往母親身體內鑽。非洲企鵝還有一個綽號為“叫驢企鵝”，因其像驢一樣的持續嚎叫聲而著稱。

別老盯著我，多不好意思

成群的企鵝在海水中衝浪、戲水、覓食，或是在沙灘上享受陽光。在沙灘與海之間有許多高矮、大小不同的岩石，有些企鵝站在上麵，遠遠地看著我們，有的在海邊的灌木叢築巢及棲息，有幾個在沙灘上優哉遊哉地漫步遛達，走起路來搖搖擺擺、憨態可掬，給遊人帶來一陣陣驚喜和歡欣。不論大人、小孩，一見它們的怪模樣，不由得脫口而出：“真可愛！”

瞧它們在陸上笨拙的步態，真難想象它們在海裏居然是一流的泳將。它們屬水鳥，一次可潛水兩分鍾，平均時速達 7 公裏，主要食物以魚類為主。

這裏為什麽會成為企鵝的家園？徐導說， 1910 年，非洲企鵝約有 150 萬隻，到 20 世紀末隻剩下 10% ，而且數量仍在遞減。無節製地捕獲企鵝蛋以及大量地開采鳥糞資源破壞了企鵝的繁殖地，幾乎使這個種群滅絕。 1982 年，當地漁民在這裏發現了最初的兩對企鵝，居民們自發的組織起來，保護它們。政府把這裏劃為動物保護區，海灣豐富的沙丁魚和鳳尾魚給企鵝提供了充足的營養，使得企鵝在這裏得以繁衍。現在企鵝的數量已超過了 3000 隻。人和企鵝在這裏建立和諧社會已有二十多年，所以企鵝一點也不怕人，它們挺著白白的肚子，兩隻退化的翅膀像小手一樣擺動，大搖大擺地走到你的身邊。

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呢。佛袖而去。

企鵝生活的區域都圍有柵欄，沙灘柔軟細滑，木板小路橫穿它們的生活區，便於遊人觀看。木板路有的地方下麵是懸空的，企鵝可以自由地來往於兩邊。海灣一麵是灌木叢，為它們豎起了天然的屏障，把人的生活區和沙灘隔開；一麵是清澈的海水，從沙灘走幾步就可以投入到大海的懷抱。

雖然不許人跨過小路的欄杆到沙灘去幹擾企鵝，但因企鵝不怕人，大搖大擺地從小路下穿過，人甚至可以用手摸到企鵝的頭。我伸手想觸摸它，小家夥人小鬼大，我一伸手，它就往後退；當我縮回手時，它又故意往前站。徐導看我要摸企鵝，說：“你千萬不要摸它。它不喜歡別人摸它的頭。別看它很溫順，生起氣來也很厲害。它的嘴很尖，咬你手一下還是很疼的。”

不許摸我頭！

說起開普敦政府和民間組織對企鵝的保護，徐導講了個感人的事情。

非洲企鵝的兩大棲息地是開普敦附近的羅本島和達森島。 2000 年 6 月 23 日，一艘貨輪在南非港口城市開普敦附近海麵沉沒，船上裝載的 1400 噸原油隨即發生泄漏。泄漏的原油包圍了羅本島和達森島，造成了世界最嚴峻的海鳥大災難，危及非洲企鵝總數的 44% 。

南非當局采取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海鳥拯救行動，他們一方麵用塑料柵欄隔開企鵝，防止它們遊入被石油汙染的海麵，一方麵把島上的企鵝趕上船，或裝入貨車和直升機，運往東麵八百五十公裏外的伊麗莎白港放生，一共疏散了 5 萬 5 千隻企鵝。在南非保護沿海鳥類協會的照料之下，企鵝大部分都未受石油汙染，大約 1 萬 7 千隻受油汙的企鵝，依靠人工替它們清洗了羽毛，並靠人喂食直到它們複原為止。南非人對生態的保護，對動物的愛心真是令人感動。

企鵝實行嚴格的一夫一妻製，一雌一雄，出雙入對，可以說至死不渝。一對對的企鵝在我們身邊，或踱步，或默立，或趴在海灘上，做出各種恩愛的動作。這與在動物園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一對企鵝長時間地、一動不動地站立著，其中一隻企鵝頭揚的高高的，像是在引頸高歌。我衝它們大聲喊：“小朋友，你在幹是麽？” 它們不理我，依然如故，絲毫不受幹擾。

一曲高歌：“夫妻雙雙把家還”

有的像在耳語、打趣，它們嬌憨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對準我耳朵悄悄說，別讓人聽見

人類對企鵝的夫妻忠貞給與了歌頌， 2006 年 2 月在北京上映的法國電影《帝企鵝日記》中，一對企鵝夫妻的故事令人感動、唏噓。冬天來臨，它們橫穿南極，到另一端躲避漫長的寒冷。母企鵝則返回到原來的地方尋找食物，長途跋涉，異常艱辛。公企鵝麵對著狂風、冰冷和饑餓，保護著即將出生的孩子。它是那麽執著地守護和等待著，在嚴寒和外界的考驗麵前，即使分離，也不放棄對家庭的責任，更不放棄堅貞的愛和承諾。母企鵝帶著食物回來了，脫殼而出的小生命有了存活下去的希望。當它們重逢的時候，它們是那麽清楚地就嗅到了對方的氣息……電影的主題曲道出了它們的心聲：

“ 一切都是那麽安靜，在這星球的盡頭，在這白色的沙漠裏。太陽親吻著冰雪，光芒一點一點落在我身上，我們又會相聚在一起。我們屬於這冰冷的世界，當冰雪，開始消融，匯成海洋，你會看見，我們是多麽美麗。 ”

非洲企鵝相對而言就幸運的多了，這裏幽靜和舒適的環境給它們創造了安寧的家園。

距離企鵝灘不到 200 米，就有一個人類遊玩的沙灘。由於這裏周邊被岩石包圍，所以幾乎沒有海浪，是遊泳、潛水最適宜的地方。遊泳的人很容易與在海中覓食的企鵝相遇，但要逮住水中的企鵝幾乎是異想天開。企鵝在水中之敏捷矯健與其在岸上的愚笨木訥形成常人無法想象的對比，它們在高速前進時能躍離水麵，每跳一次前進約一米，並在躍離水麵時呼吸新鮮空氣。

離開了企鵝們，我們前往海豹島，去看望可愛的海豹。

我們在豪特灣碼頭上船。豪特灣是一個遠古石器時代就有人類活動的小漁港。如今這裏停泊著許多帆船和劃艇。每過半個小時發出一趟前往海豹島的遊船。 站在碼頭，就可以看到海豹在大海裏縱情戲水的歡快場麵，它們穿梭於遊艇之間，偶爾把小腦袋露出水麵，吸引了大量的遊客。

這些海豹也有危險的一麵，有時它們會向那些過於靠近自己的人發起進攻。在捕魚碼頭，海豹們通常會主動與那些正在往船下卸載“戰利品”的漁民來一番“親密接觸”，爭奪魚食。徐導說：“海豹畢竟是一種食肉動物，它們具有極其鋒利的牙齒，一旦被其咬到了致命部位，生命便會危在旦夕。” 他告訴我們，開普敦有位婦女，發現一頭海豹在同一地點躺了三天，她便和其他人試圖把它重新送回海洋。在此過程中，這頭雌性海豹突然在女士的臉上猛咬了一口，將她的鼻子咬掉。醫生表示，鼻子已找到，但卻再也無法重新“安裝”到她的臉上了。

我們乘坐的小型遊輪，先奔向港灣一側的 800 米高的絕壁，欣賞壯觀的美景，然後調頭，迎風破浪，奔向海豹島。由於浪大，船晃動的比較厲害。有些人暈船，吐得很厲害，十分 狼狽。我們團中有四五位女性，雖然沒吐，但已難受得對海豹失去了興趣，她們坐在船艙裏，緊閉雙眼，根本不想走出船艙。

徐導事先提醒我們，海豹身上有一股臭味，當幾百上千的海豹集聚在一起時，其臭味可想而知。大約過了 10 多分鍾，海豹島出現在我們眼前，遊輪停了下來，島似乎伸手可及了。果不其然，一股惡臭迎麵撲來。有的女士用手帕捂住了鼻、 嘴。

船靠近小島

說是島，多少有些誇張，嚴格地講，就是大西洋中幾塊基本相連的大礁石而已。海浪不停地拍打著礁石，浪花飛濺。小島周邊海麵上，漂浮著數不勝數的海豹頭，在水裏翻滾嬉戲。島上的海豹有的在伸懶腰享受舒服的日光浴，有的在島上昂頭行走。當船離島更近時，還可以聽到海豹豬吼一般的叫聲。

與我們的歡欣成對比的是，島上的海豹們愛理不理地趴在礁石上。然而，浪濤中的海豹就不同了，它們在我們船周圍上竄下跳，生龍活虎，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歡迎著我們的到來。

風浪大，船晃得厲害，人站在甲板上站也站不穩，手中的相機隨著身體晃來晃去，不小心就會碰到船壁或欄杆上。盡管如此，相機卻舍不得放下，機會太難得了。我一手扶住欄杆，一手拿著相機不停地拍照。海豹們很配合，你來我往，不斷地躍起落下，濺出大片水花，為我們創造機會。伴隨著海浪連綿不斷的拍岸聲，相機快門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我們這一船上，中國遊客很多，大家都覺得挺開眼，也有人感到不可思議——在距離人類居住地如此之近的海域，竟然可以有海豹自由生息的地方，要是在廣東，它們早成了人類餐桌上的佳肴。

水中的海豹上竄下跳

世界上約有 35 種海豹，可愛、聰明、有趣是它們的共同特征。海豹的聽力很好，在水底下可以敏銳的辨別聲音方向。海豹潛水的時候，緊閉鼻孔暫時停止呼吸，小海豹每隔 15 分鍾浮出水麵呼吸一次，大海豹 30 分鍾一次。海豹們的血管集中於鰭狀肢上，因此海豹們時常將鰭狀肢伸出水麵，以便吸收熱量，這也許是它們喜歡曬太陽的原因。

母海豹四歲左右第一次懷胎，公海豹八歲至十二歲才開始發情，交配期在每年十一、二月間。公海豹在交配期當中，因為忙於播種而疲於奔命，無暇進食，僅靠身上貯存的油脂過活。海豹從受孕到出生大概要一年時間，一般都是一胞胎。小海豹一個半月大的時候就可以下水遊泳，七個月時可以自己在海裏待上兩三天，也可以遊得很遠。八個月大的海豹從開普敦遊到那米比亞十字灣，單程就是一千六百公裏。

海豹吃魚、魷魚和甲殼動物，通常都在水麵獵食，很少潛水深過 36 公尺以上，遊泳速度可以達到一小時 38 公裏。海豹的壽命約 20 歲。公海豹可以重達 350 公斤，長約兩公尺半，母的很少長過一公尺七，重量也隻有 113 公斤。

與其說是島，還不如說是幾塊礁石

為什麽海豹會集中在這個小礁石周圍？徐導說，海豹的天敵是人類、鯊魚以及人鯨。這裏遠離人類居住的地方，而當地漁民一直以來自發地保護來這裏曬太陽的海豹，並經常拋下捕到的小魚喂食海豹，使得這裏的海豹越聚越多。如今，海豹島已成為南非著名的旅遊景點，每年都會吸引超過 50 萬的遊客參觀遊覽。

無論是企鵝還是海豹，他們都是同類中最幸福的，因為它們生活在南非。說開普敦是它們的天堂，一點也不為過。我感觸最深的是當地老百姓自發地保護、愛護動物的精神，使企鵝、海豹有了家的感覺。特別是當企鵝受到石油的汙染時，人們那種為救企鵝的奉獻精神令人感慨萬分，那可是要為一萬多隻企鵝一點一點地洗掉身上的汙油。你完全能想象出那壯觀、感人的搶救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