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之行（九） 參觀野生動物的家園

  

去過南非的人，沒有人不知道 “BIG FIVE” ：大象、獅子、犀牛、花豹和水牛。當我們下了飛機在機場用美元換到我們在南非所需要的南非貨幣蘭特時，我們驚奇地發現，南非貨幣是用動物頭像作圖案。而這些動物就是大象、獅子、犀牛、花豹和水牛。
 

南非貨幣

我們意識到，我們來到了一個崇敬動物的國家。經過幾天的旅遊，更加深了這一印象∶南非是野生動植物的天堂，也是人們觀賞各類動植物的理想國家。在動植物保育、生態旅遊以及環境保護的相關技術與研究方麵，南非也居世界領先地位。

南非 20 ％的國土是野生動物保護區或者野生動物飼場，野生動物保護區可以說是星羅棋布，大大小小有幾百個。因此，在南非旅遊而不與大自然親密接觸是不可想象的。 104 年前，在人類大量捕殺野生動物時，南非就做出了保護動物的壯舉，建成了世界第一個動物保護國家公園，那就是著名的“克魯格國家公園”。南非的野生動物保護區分為三大類：自然公園、私營的和國家的野生動物保護區。自然公園主要以美麗的風景、遠足步道而聞名。野生動物保護區特別吸引遊客，因為經驗豐富的巡守員能帶領著遊客乘坐敞篷越野車進入叢林深處，使遊客能更好觀賞野生動物。

12 月 19 日，我們乘車來到了比林斯堡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它和 太陽城互為鄰裏， 隻有一望之遙。一個是人間仙境，一個是動物天堂；一邊是人群熙熙攘攘，在現代的燈紅酒綠中追求歡樂，一邊是動物悠閑自得，在原始的荒原森林中覓食戲耍。人和動物如此和諧地生活在一起，令人感慨萬分。難道這就是當年上帝創造萬物時的盛境？

比林斯堡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大門

該 野生動物保護區占地約六萬公頃，全部用鐵絲網圍了起來。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動物園，令我們感到新奇和激動。 園門茅草覆頂，門下是條雙向車道，樸素的大門與大自然十分和諧。

徐導辦好手續，我們 的車直接開進了動物領地，首先迎接我們的是狒狒。它們三三兩兩地分站在道路兩邊，用一種渴望的眼光看著我們的車從它們麵前緩緩駛過，等待我們從車上扔下食品。雖然它們生活在野生世界，但因和人類是近親，善於和人類打交道，所以總是守在大門附近，等待人類的施舍。當看到我們無動於衷地從它們身邊經過時，為首的大狒狒失望的惱羞成怒，向我們呲牙咧嘴。看著狒狒醜陋的相貌，真不敢相信我們的老祖宗是這個樣子。

狒狒

“犀牛！你們向左看，犀牛！”徐導指著犀牛大聲喊著。我們全都站了起來，司機停下車，果然有幾頭犀牛在不遠處走著。 犀牛在地球上生存超過 5 億年，是最原始的動物之一。犀牛沒有毛發，身體就像一個大盔甲，最長超過 4 米，重達 6 噸。犀牛是有蹄動物，前腳和後腳都有 3 個趾頭。犀牛最大的特點是它們的角。非洲的犀牛有兩隻角，其它地區有的品種隻有一隻角。 徐導說：“ 由於犀牛角可以入藥且價格昂貴，盜獵犀牛的情形相當嚴重，犀牛也因此而成為瀕臨絕種的動物之一。近年來，世界各國紛紛頒布法令禁止買賣犀牛角，犀牛數量已明顯增加。”

犀牛

車繼續往前走，我們瞪大眼睛搜索著，生怕錯過機會。“斑馬！斑馬！”有人發現了成群的斑馬。斑馬膽子比犀牛要小得多，看到車來了，馬上跑開。隻有一個斑馬沒有跑，回頭看著我們。我抓住機會按下了快門。看來這個斑馬是個模特坯子，喜歡照相。

斑馬
斑馬遍布全身的黑白人行道如同人類的指紋一般，沒有雷同。據說，食肉動物都是色盲，成群奔跑中斑馬黑白相間的條紋可以迷惑敵人，使其難以分辨出弱小的個體，自然界中這種防身的方法可謂獨樹一幟。我們都知道，人類的朋友馬是從野馬馴化而來的，但沒有一種馬的顏色像斑馬。這隻有一種解釋，斑馬野性不可馴服。斑馬也是很團結的物種，有時遇到食肉動物襲擊時會圍成一圈兒一致把屁股衝外，如果真有不怕死的敢往上衝，好受不了！

車子拐過一個彎兒，一個高大的長頸鹿出現在我們麵前。“長頸鹿！”所有的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因為這個“姚明”距離我們太近了，大家幾乎是同時看到它。它悠閑地吃著樹葉，絲毫沒被我們的到來所打擾，與我們驚喜的狀態形成鮮明的反差。 樹很高，要吃到樹頂的嫩葉，非有長長的脖子不可，它們挺直脖頸咀嚼樹葉的姿勢分明就是在炫耀這一點。

長頸鹿

前麵出現了一個水塘，遠遠看去，有巨大的動物在裏麵遊動。還是徐導反應快，說：“那是河馬。”我認為，世界上最憨厚可愛的大型野生動物除了大象、熊貓外，就是河馬。你看它們鼻孔朝天，長在頭頂上的小耳朵不停地抖動，四條非常短小的腿支撐著龐大的身軀， 鼓著銅鈴般的小眼睛東張西望，對我們這些陌生人毫無敵意 。  

我後來在約翰內斯堡商業中心看到一個鐵木雕塑的小河馬椅墩，可愛極了，真想買回去，放在門口又是擺設又能坐著穿鞋。夫人和女兒也很喜歡。可惜太沉了，至少有五六十斤重，我們還要去開普敦，怎麽拿啊？隻好放棄。

“大象呢？怎麽看不到大象？”有位急性子的遊客提出了疑問。看來她很喜歡大象。“大象一般在林區活動，它要吃樹葉。看到大象不難，這個保護區象很多。”徐導在安慰我們。“說曹操，曹操到。”很遠的樹林裏，過來了一群象。當象走到兩片樹林間的空曠地時，它們清楚地暴露在我們麵前。非洲象平均重量達 6000-7000 公斤，是陸地上體積最大的動物。大象 平均每天消耗 300 公斤植物，一年破壞 1000 株樹木， 對環境的破壞較大。為了取食多汁的樹根或樹葉，時常把整棵樹推倒 ，慢條斯理地蹂躪樹木。其實這種破壞也是自然生態的組成部分，大象為其它食草動物開辟了生存的空間，避免樹木過於茂盛。最可愛的是剛出生不久的小象，緊隨母親後麵，而巨大的公象在周圍護駕。

小象緊跟象媽媽

南非 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已見成效。目前，許多 非洲 國家野生動物數量急劇下降，有些物種甚至瀕臨滅絕，而 南非則出現大象過剩的現象。幾年前， 南非政府根據與鄰國 津巴布韋和莫桑比克簽訂的《建立跨國野生動物保護區協議》，拆除了邊界並向莫桑比克奧本野生動物保護學院贈送了 40 頭 非洲象。可是大部分大象都流露出思鄉情緒，大約已有 20 頭大象，大部分是雄象，先後返回到邊境地區。故土難離啊！

專家們對此現象做出的解釋是，雄象喜歡在熟悉的環境中生活，而且大象的記憶力超強，能夠記得幼年發生的事情，因此返回家園對他們來說並不困難。其實有更深層的理由他們不願說，怕傷和氣： 津巴布韋和莫桑比克戰亂不斷，老百姓都往南非跑，大象又不是傻瓜。

“徐導，你看，那是什麽動物？”有人指著右邊林中埋頭吃草的動物問。徐導說：“是非洲水牛。非洲水牛牛角寬闊而沉重，從外表看上去好似人類蓄養的水牛，但要凶猛得多。水牛群通常由 100 頭以上的水牛所組成，有時甚至多達 500 頭。非洲水牛主要以雜草為食，公牛有時會離群單獨行動，極具攻擊性。即使是非洲獅也不會輕易去招惹水牛。”

水牛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一個極為廣闊的草原上，草原中間有一個狹長的大湖，湖一邊離我們不遠，另一邊望不到頭。在湖邊，集中了大批動物，有斑馬、羚羊、河馬、水牛、野豬、犀牛、象群等，它們有的喝水，有的吃草，有的好奇的看著我們。其中最多的是羚羊，它們成群的在一起吃草，尾巴周圍的白色圓圈使它們在開闊地裏十分顯眼。動物們享受著大自然恩賜給它的一切，一切都那麽自然而和諧。我們置身其間，觀察著這一切，興奮和驚喜不斷。

羚羊

看到這種人和自然的和諧與安寧，我突然感到自己的思想境界有了很高的升華，對過去的一些行為感到羞愧。我過去是一位愛吃野生動物的人，那時到海南、廣東、廣西、雲南、貴州等地出差，什麽穿山甲、果子狸、娃娃魚、、鴕鳥、刺蝟、野生蛇類、貓頭鷹、禾花雀、梅花鹿、野豬等等，吃了個夠。特別是在廣東，就沒有不能吃的野生動物。“四條腿的，除了板凳不吃，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這句調侃的俗語，道出了廣東人無所不吃的飲食陋習，然而卻被用來形容廣東人的開拓精神。現在回想起來，罪惡感最深的有那麽幾次∶ 1985 年去吉林延邊出差，當地某主管部門朝鮮族領導請我到他家吃飯，當著麵殺死一條從別人手裏買來的大黃狗； 1987 在海南，當地宴請吃火鍋，涮的是虎肉和鹿肉，省某部門負責人請我到他家，殺了一條兩尺多長的巨蜥 ( 五爪金龍 ) 請我； 1992 年去深圳，當地請吃火鍋涮蛇肉，殺了近百條野生蛇。

那時中國人吃野生動物吃瘋了，雖然國家 1988 年已頒布了野生動物保護法，許多不法商人仍從越南、老撾、緬甸等國源源不斷走私野生動物進來。 1992 年我到中越邊境出差，看見邊境貿易中，進口大量的野生動物。我問當地領導∶“國家不是已頒布了野生動物保護法嗎？” 他笑著回答∶“那是保護咱們中國的野生動物，外國的不受中國法律保護。”聽了這話，你不得不驚歎地方領導對中央政策的解讀。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但就是在那次邊境之行，徹底改變了我吃野生動物的習慣。在進口的野生動物中，有許多猴子。我很奇怪，問∶“進口猴子幹什麽？” “猴子的鮮腦是大補。”我聽後大吃一驚∶“還有吃猴腦的？” “不但吃，還是活吃，直接敲碎活猴的腦袋取出腦漿吃。” “這是誰發明的？也太殘酷了！”猴子不像別的動物，它有靈性，能猜透人的意圖，能表達喜怒哀樂。我這才注意到，鐵籠裏的猴了個個驚恐萬分，用一種哀求的眼光看著我。它們似乎明白，到了中國，就如同到了白公館、渣子洞，活到頭了。這種哀求的眼光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們中國人怎麽能這樣對待自己老祖宗的同類？從此我再也不吃野生動物了。

現在，中國在保護野生動物方麵有了很大進步，建立了許多野生動物保護區，在國際上得到好評的有四川熊貓保護區、黑龍江東北虎保護區、遼寧丹頂鶴保護區等等。因受非典的影響，加上政府的努力，廣東人現在吃野生動物的也大大減少了。野生動物在中國的日子也好過多了。但要做到像南非這樣人和動物的和諧，還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

我們的車開始往回轉，徐導說，今天很遺憾，沒看到獅子。不同獅子群各自占有一定的活動範圍。天氣有些熱，白天獅子喜歡躲在樹陰下，主要在清晨和傍晚活動。聽說，太陽城曾經有個活動，在冬季的傍晚，帶客人坐上吉普車追獅子，追上了就用麻醉槍把它射倒，然後供大家拍照，價格是每人 2000 美元，如今這種活動沒有了，因為這畢竟對獅子是一種傷害。


喝水的野鳥

徐導說，像我們這種短時間的走馬觀花，五大動物中，隻看到一種是運氣不好，看到兩種是及格，看到三種是一般，看到四種是運氣很好，看到五種是幾乎不可能。他說他看到花豹了，我們大多數人都沒看到。對徐導等少數人來講，是運氣很好，對於我來講，隻能是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