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kardu回伊斯蘭堡,我們終於等到了飛機,這樣就不用再花兩天時間在路上了。其實,如果坐車回去的話,有個很高的山口(Barbusa Pass)從七月起開放了。我們不用原路回去,Kamal說。那條路上風景如畫,可以換個角度看Narga Parbat(8126米),還可以省掉四五個小時。考慮到天氣的原因,我原來就預留了三天的時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不管怎樣,少數服從多數。
從Skardu起飛,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就感覺到飛機好像在山穀裏飛行,因為Skardu周圍全是山,即使不像在Concordia看到的那種震撼,但五六千米的高峰比比皆是。由於飛機不能爬升太快,飛機上就感覺在繞著山穀盤旋飛行,慢慢的才達到一定高度;也許這也是巴基斯坦飛行員的好客,或者是炫耀,讓乘客們最後再好好看一眼Karakorum。周圍白雪皚皚,底下全是一條條的冰川,根本就分不清那條是Baltoro冰川,那條是Masherbrum冰川,這是一種我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飛機上的每個窗口上,一張張臉緊緊貼著窗口的玻璃看著外麵,唯恐漏掉了什麽。野山好像就和飛機一樣高,我隻是在人頭的縫中間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再見了,Concordia,再見了,K2!
Zafar,Ameen和Mamood的父親,在我們出發以前就和我們約好了:回到伊斯蘭堡,他做東請客。Alan和Alfredo,餘興未盡,他們早就安排好了去Narga Parbat大本營的三天徒步,徒步了十二天後還不過癮,再來三天,真是有種。Raymond和Emma在伊斯蘭堡也早有了安排,讓朋友接走了。Daniella好像說她馬上要去Peshawar(白沙瓦),也不來了。最後就剩下我和Janusz。說好了Zafar七點半來接我們。在旅館放下大包,在四十多度的高溫下,Janusz和我在伊斯蘭堡的大街上,走了近一個小時,就為了給女主人找一束花。誰想到會有這樣的待遇啊,要不就從家裏出來就準備些小禮物了。
和Ameen和Mamood一家聚會,Zafar的弟弟和弟媳,太太和三個小孩,還有他的父親,Ameen和Mamood的爺爺。爺爺一聽到孫子們完成了Concordia的徒步,真是激動啊。從Abbottabad特地趕過來看他們一眼。在Abbottabad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見了麵了,這裏又遇上,格外親切。“Salt and Pepper”,一家非常好的餐館,伊斯蘭堡
剛完成那麽艱苦的旅行,餐桌上歡聲笑語,話題不斷。輪到我的時候,我說,“Ameen和Mamood一定跟你們講了好多好的東西:旅途有多麽艱難,他們多麽勇敢頑強。我得說點不一樣的東西。先說說Ameen,他真是讓我們頭疼,我們走了一天的路,高山缺氧,大家都累得說不出話來。沒過不一會,他就過來問寒問暖,如果我們不回答他,很不禮貌,可回答他的話,把我們看風景的興致都弄沒了“。停頓一下,買了個關子,”不過,我想告訴你們一件小事,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KKH的路上,我們都疲憊不堪,Alfredo在車上睡著了,甚至打起了呼嚕。山裏的日照好,車外的陽光打在了Alfredo的臉上,Ameen輕輕的走過去,把車上的簾子拉起來。我在美國生活了那麽多年,兩倍於Ameen的年紀的人未必有心會去這麽做,而十四歲的Ameen做了”。不是因為我吃了人家的飯,說些軟話。在我們相處的十幾天裏,Ameen和Mamood的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僅僅很能吃苦,而且很有禮貌,看得出都受過良好的家教。旅途中幫著向導和Porter們做這做那的;徒步完了,他們還會跑到照像館,把那些向導和poter照片放大印出來,送給他們。我接著說,“在這裏,我想給他們的父母脫帽致敬。其實如果我們都能照看好每個家庭的話,那我們就不需要去‘照看’那些恐怖分子了”,這是發自我內心的。“Insha'Allah!”,Ameen的爺爺點點頭。
當我告訴他們明天我要去Peshawar(白沙瓦)的時候,Zafar和他的弟弟麵麵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我有點好奇。Zafar的弟弟在那裏還有一個公司,但他明天實在沒有時間陪我去,但馬上把Pershawar公司的聯絡方法都告訴了我。Zafar終於說了,“他太太就來自Pershawar北麵一個小時不到的地方,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Ameen和Mamood現在還常去看望他們的外公外婆。但那裏是Tribal Area,和阿富汗交界的部落地區,那裏沒有什麽巴基斯坦警察和部隊”。我後來在地圖上看了看,那裏就是由世界新聞媒體報道而著名的Swat Valley地區。“Ameen和Mamood去Peshawar我們還比較放心,但你是外國人。。。”,猶豫了一下,Zafar接著說。原來,他們麵麵相覷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還在考慮是不是找個人帶著我去,我心裏很感激。我說,“如果你告訴我那裏很安全,但的確沒什麽好看的,我也許就不去了。但你不能告訴我,那裏很美,但很不安全,我就輕易放棄了吧”。“Ameen,在徒步的時候,我是怎麽告訴你的?”,我問。Ameen一下子愣住了。“Dangerous is...”,我提醒他。“Dangerous is my middle name”,Ameen接了下來。這小子還學得不賴,我們全桌人都哄笑起來。
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交界的Tribal Area地圖(實際上的Tribal Area比圖上的還要大些。)
我不想來個Montenson式的誇張,但去以前的確在網上做了很多功課,而且問了Kamal去Peshawar的安全性,並得到他的充分肯定。所以在飯桌上,底氣比較足,即使知道我在做什麽,這個時候,我怎麽也得裝出點背包一族的”瀟灑“和“氣概”出來吧。Peshawar離阿富汗邊境大概才還有五十多公裏。離邊境的最後的二十公裏左右,就是Tribal Area,這個幾十公裏寬Tribal Area幾乎覆蓋了整個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邊界。去那裏的話,除了簽證,還要得到特殊許可。無論白天黑夜,都需要士兵護送。但在一百多萬人口的大“都市”白沙瓦,基本上還是比較安全的。大白天的,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可怕的。再說了,太多的媒體負麵的消息,反而讓人覺得反感和不真實。
白沙瓦的長途汽車站。
去伊斯蘭堡到白沙瓦的長途汽車很多,一般都是20來個座位人滿了就發車的小巴(Coaster)。等一個小時不到,一定能發車。車程也就兩個小時多一點。出城檢查站逗留了一會,我們馬上就上了雙向六條車道的高速公路,這裏和世界上最好的高速公路沒有任何差別,和KKH上的反差不是一點點的大。要知道,這裏是通向阿富汗的首都喀布爾(Kabul)的主要通道,戰區離這裏也就是兩百多公裏的路。可惜的是,偌大的高速公路上,車輛寥寥無幾。路邊上,村莊沒多少,倒是遊牧民隨處可見。
到了白沙瓦的長途汽車站,一個巨大無比的露天停車場,早上八點多,熱浪和吵雜的人聲喇叭聲撲麵而來。人滿為患,這是一個徹底沒有秩序的城市。前麵標題之所以給“都市”加上引號,那是因為在巴基斯坦這些百年不變的老城,沒有摩天大樓,沒有超市,沒有高架,可能比一個中國五線的城市都遠遠不如。
到了白沙瓦,我就奔老城去了。走進老城以前,很遠就能看到一個城堡。走近一看,這裏是個軍事基地,前線指揮部,Bala Hisar。城堡上高射炮對準了西麵,向著阿富汗方向,周圍都是士兵把守,裏三層外三層的,而LP書上講,這裏付100盧比(一美元可以換93盧比左右)還能參觀一下,稍微轉了轉,也沒找到進口也就作罷了。突然看到那麽多的武器,這才意識到,我已經在戰區前線的邊緣了。
老城風光(1),白沙瓦
老城風光(2),白沙瓦
茶室小景,白沙瓦老城
走進白沙瓦老城的那一刻,我唯一的感受是:時光倒流了:一條吵雜的大街上,滿街都是人,很多都走到了馬路中間,這是因為店鋪把那些人行道都給占了。摩托車,Auto Rickshaw,在人群中穿梭。街邊上是一排診所,一個接一個,往往店門口坐一個白須胡子的老者,而店的後麵,則是一個個的櫃子,像是中國的中藥店,賣的東西都是不知名的中草藥,樹皮,草根;走到下一個街口,則是茶葉,香料,幹果,又是小鋪一個接一個,琳琅滿目;再走到下一個,一個個小金鋪,裏麵光線亮亮的,偶爾有幾對夫婦在看貨,女的臉都是遮得嚴嚴實實的。。。這種Bazaar我在許多地方都見過,印象最深的要數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Bazaar,摩洛哥的Fes。但這裏的老城裏,我看不到一個遊客,更沒有專門為遊客準備的明信片,紀念品小鋪。我最欣賞的還是這種原汁原味的美,幾十年,上百年前就這個樣了,等到周邊的仗打完了,Insha'Allah,這裏也許將又是一個伊斯坦布爾或是Fes。
前麵有回帖問到穆斯林婦女的著裝。在上麵的照片裏你們可以看到,這裏婦女穿的更多的是Burqa,這種衣服在巴基斯坦的Tribal Area和更保守的阿富汗的婦女身上更普遍,從頭到腳都保得嚴嚴實實的,即便眼睛上也要有一塊網紗。要知道我走在白沙瓦的大街上,早上才九點多,這裏已經是35度以上的高溫了。這裏夏天的高溫實在讓人不能忍受,她們這樣穿著不會虛脫嗎?很多小店門口都有一個水桶,上麵放一個不鏽鋼的杯子供路人免費喝水。有意思的是,要喝水的時候,穿著Burqa的婦女,她們嘴巴外麵的一塊布是可以欣起來的,用來喝水和吃東西。雖然這樣盯著人家看不禮貌,但我實在忍不住這種好奇。這類服裝在有些國家,比如法國和敘利亞,已經被禁止在公立學校和一些公眾機構穿,這也引起了一些國家的穆斯林人的抗議,認為這是歧視。但你也可以想象,如果一個穿著Burqa的人到你的公司來麵試的話,你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在巴基斯坦的中部和北部,我看到的穆斯林婦女穿的就是很普通的Hijab,頭上一條頭巾,包住頭發和脖子。當然,我餐館見到看到Zafar的太太和弟媳,她們的頭上就什麽也沒有,一頭秀發。我後來又自己去了那家Salt & Pepper餐館吃飯,走進來很時髦的年輕婦女點外賣或是在裏麵吃飯的,手裏玩著手機,絕大多數頭上什麽都沒有,當然這是在伊斯蘭堡。
所以說,去那些穆斯林國家旅行的女性,大城市和小地方又會完全不一樣,無論去什麽地方,包裏麵隨時要準備一條頭巾。這一點上Daniella和Emma都非常自覺,在去偏僻的小地方,如果不確定的話,馬上把頭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如果看到當地人對這些還不是很敏感再拿下也來得及。即便是這樣,在一些穆斯林國家旅行,尤其是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如果你是女性單獨一個人的話,如果小巴上沒有其他女性的話,人家有可能連車票都不賣給你。Daniella就碰到過這樣的問題。所以,得體的衣著不僅僅是對當地人的尊重,它甚至會影響你整個的旅程。
在白沙瓦的老城裏閑逛,我就像一頭動物園裏的猩猩跑出來了一樣。路人都會多看一眼,很多友好的微笑連連不斷的飄來,我總是一聲‘Salaam”,然後把右手放在胸前。走過一個染坊的時候,小孩們甚至圍上來,叫著喊著,一直跟著我,一直到一個老者喝住他們。一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叫住我,其中一個一口流利的英文,“你從哪來?”,和往常一樣,“我是中國人”,我答道。“哦!中國是我們的老朋友啦”,說著說著,“你知道,我們現在和印度還有很多矛盾,西方人都站在印度一邊,這種時候,你們要站出來,幫幫我們啊。。。我還可以為你做些什麽?”,在巴基斯坦呆了兩個多星期了,這種時候我已經有了標準答案,“不用,不用。鄰居之間就是應該互相幫助的”。
賣花的,白沙瓦
公共汽車內,一段很短的路,12盧比,唯一的一個外國人上了車,好多人都擠擠要讓給我座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微笑,很受寵若驚的感覺,但讓人毫無顧忌的一直盯著,終於讓自己都感到不是很舒服了,隻好看著窗外。白沙瓦
穿行在電線之中,老城街景,白沙瓦
殘疾老者,白沙瓦
兩個兒童小販,白沙瓦
在白沙瓦的大街上,真是人山人海。當然最顯眼的是那種帶著紅白格子,或者黑白格子頭巾的大胡子男人,頭巾後麵帶著個小尾巴,站在街頭。電視裏看多了,塔利班的人都是這種打扮。其實這隻是阿富汗人國服的一部分,很普通的一種打扮,叫著Turban(Lungee)。這裏是邊境城市,看到這些和普通巴基斯坦人很不一樣的服飾一點也不奇怪。在我看來,這裏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警察就站在邊上,那些小販們照樣在叫賣那些假的身份證和各種證件。最可憐的是那些很小的小孩,拿著襪子,玩具,首飾,吃的,背著大包在大街小巷穿梭著賣東西,那些小孩最大也就十二三歲,累了渴了就在人家店門口的水桶裏舀碗水喝。而這樣的小孩不是一兩個,而是成十上百,老城裏到處可見。我當時想著從他們手裏買些東西,然後正麵拍一張,看著他們烈日下很蔫的樣子,最後放棄了。
老城街景,白沙瓦
在白沙瓦,有一個我很好奇的地方是“走私市場”Karkhanai Bazaar,這個地方離白沙瓦還有十來公裏,往邊境的Tribal Area方向開,但還沒有到。很久以前,有些外國進口貨在巴基斯坦銷售要交100%關稅,於是那些通過巴基斯坦出口去阿富汗的外國貨物又通過Tribal Area走私回到了巴基斯坦,這樣,Bazaar就變成了“免稅店”了。後來,由於戰爭原因,“走私市場”就變得什麽都賣了,AK-47衝鋒槍,鴉片,海洛因,等等。問了好多人,都說小巴(上麵看到的那種)在街上招手就可以停下,很多都去那裏。但我招手叫停了好幾輛小巴,沒有一個司機說去那裏。最後幾個大學生模樣的給我解釋,”那條路上最近出了點‘事件(accident)‘,現在小巴已經不去那裏了。要去你可以自己租車去,但小心點”。什麽”事件“,我也沒多問。我的簽證上還有一個圖章,什麽“簽證在Cantt受限製地區無效”。反正白沙瓦城裏麵沒事,但最後也沒搞明白Cantt到底在那裏,心裏思想鬥爭了一番,也就作罷了。
要知道中午的時候,這裏的溫度是45度左右,大街上到處都是賣著那種不知名的飲料,邊上一大塊冰放在大桶裏,十來隻杯子,裏外圍著兩圈人,一個人把檸檬榨汁放杯子裏,一個把桶裏的飲料就舀上。一個人喝完,杯子在一個小桶一衝,再裝另一杯給下一個人了。短短的三個小時裏,我喝了六杯,就是拉肚子也要比渴死好。這種時候,其實身上已經出不出汗了,手臂上都是一粒粒雪白的鹽。在老城裏晃悠了四個多小時以後,始終看不到有什麽帶空調的茶社,更別提咖啡館了,可以坐下歇歇的,人在崩潰的邊緣了,終於決定早點回伊斯蘭堡去。
在汽車站,正好碰到一輛回伊斯蘭堡的小巴要發車,想都沒想就上了。沒想到,車上的空調壞了。我的邊上坐著一個二十歲的阿富汗小夥子,他會說點英文,家裏有十個兄弟姐妹,他是老大(這種現象很普遍)。他在白沙瓦的一個伊斯蘭學校學英語。當他提到伊斯蘭學校的時候,我當時的第一反應這是個Madrassa,伊斯蘭教的神學院。在Montenson的書中,Madrassa被提到過很多次。在巴基斯坦,大約有兩萬所這樣注冊的神學院,不注冊的更是不計其數。這些神學院多數都是沙特阿拉伯,科威特那樣的富裕國家提供經濟上的援助,把他們遜尼派的伊斯蘭教義傳播開來。這裏是邊境城市,在白沙瓦這樣的地方,Madrassa裏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阿富汗的孩子在就讀。讀著讀著,簽證都過期了,他們就在巴基斯坦滯留下來。在巴基斯坦的北麵,甚至許多什葉派居住的地區,遜尼派的Madrassa也開了出來。由於國家的教育係統不完善,那些上不起學的家庭也把孩子送進了神學院,免費的吃住,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做個神職人員。但如此規模眾大的Madrassa,還是引起了政府部門的警覺。相當一部分Madrassa純粹就是學可蘭經的神學院,但還有不少就是傳播極端的穆斯林教義,當地的許多種族衝突,不少都是由於Mandrassa裏培養出來的人幹的,有的甚至成了培養基地組織和塔利班的溫床。阿富汗的小夥子告訴我,在巴基斯坦,他經常在關卡的警察和士兵麵前碰到麻煩,他給我看了他的學生證,除了一張照片,其它什麽都說明不了問題。我問他,”那你為什麽不帶著護照呢“?,他不吭氣了。
在伊斯蘭堡還有半個小時車程的時候,小巴在高速公路路邊停了下來。阿富汗小夥子告訴我,”司機說,‘禱告的時候到了’。“。這是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隻見到高速公路旁不少的柏油都化了。全車的人都去了公路旁的清真寺禱告,就剩下我一個人傻傻的在車旁等著,這真是暈啊。除了蹲在車旁,沒有一點可以遮陽的地方。過了十五分鍾以後,人們才從清真寺裏出來,車子又開動了。司機再試了試空調,冷氣又出來了,Insha'Allah!早知道Allah有那麽靈,我們要是在白沙瓦就禱告多好啊!
就在我們車子的後麵,還有一溜的車子停了下來,人們都去清真寺禱告。
一路相安無事,到了伊斯蘭堡。高速公路旁的哨卡讓我們的車子停了下來。查看了每個人的證件,我和那個阿富汗小夥子被叫出了車外。問了我幾句,就讓我走了,可那個阿富汗小夥子就被扣了下來。我回頭一看,短短兩分鍾的工夫,我坐的小巴已經開走了。。。。。
前篇,“巴基斯坦風情:’三杯茶‘的背後”
下篇預告,“巴基斯坦風情(結尾篇):迷失在拉合爾(Lah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