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內心的掙紮

Jambo (斯瓦西裏(Swahili)語：你好)，我的乞裏馬紮羅! (7)
內心的掙紮

今天是整休。這出了門，離開舊金山就沒歇過。一邊休息一邊自己內心做鬥爭：該不該去爬乞裏馬紮羅。這個想法從我訂票到現在，已經跟著我有一兩個月了。去Masai Mara前就問了那主管，她說你可以先訂上，要改變主意的話，可以100%退錢。總共費用是$850/八天。我走以前就訂上了。本來就歇一天，明天出發。費用是一個原因。治高山病的Diamox也帶來了。可現在體質還是不如從前了。要是爬到一半，上不去，豈不更慘。

下了樓，城裏先好好轉轉，邊轉邊作思想鬥爭吧。這內羅畢是個喧鬧的城市。不時有人拿著一遝遝的小冊子，向我們這樣的遊客兜售各種各樣的Safari。其實那些個Hustlers也不是那麽令人討厭，人家也得養家糊口嘛。這時來了兩個穿戴的很體麵的年輕人。領頭的那個很壯，名叫Dennis。Dennis說，“我等你半天了。你已經在Planet Safari訂了乞裏馬紮羅的行程嗎？那裏很貴知道嗎？”好嘛！不知那個Planet Safari的密探已經把我的行程透露出去。我說，“我是不是去還沒定呐！”。他說，“Planet是從還有一個旅行社訂的票，他們才是直接發車的。我可以直接帶你去，保證便宜。我以前是登山向導，就跟這個社去帶隊爬乞裏馬紮羅的。”我說，“我衣服還沒洗，明天怕是去不了了。這裏那有洗衣服的地方？”種種理由，說穿了，就是沒信心去爬。邊上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Dennis問了邊上的幾個人，說，“我可以現在就帶你去洗衣服的地方。”他也沒提我們是不是洗完了以後去訂乞裏馬紮羅的票。“這那好意思？你告我怎麽走就行了。”“很近的，但告訴你，你也不認識。還是我們一起過去。”。他那麽堅持，我上了樓，拿了一大包髒衣服就下來了。

我們三個上了路。沒想到，他把我帶去的地方就是那Planet的小姐千叮萬囑晚上不要去的地方。其實，過了馬路，不到兩條街，我們已經離開了市中心那塊遊客們轉來轉去的地方。我和Dennis走在路上，還真有不少人回頭看著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有遊客！我心裏又毛了。不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大白天。還能把我咋樣？Dennis指著馬路對麵的影劇院，“瞧！那些是上教堂的人。”“什麽？”“噢，那影院平時是放電影的，周末就是教堂。”十來分鍾以後，走進一條小巷的時候。這是那種很窮的住宅區裏最不起眼的小家洗衣作坊。Dennis總是用Swahili幫我翻譯。大概是50先令一小件，100先令一大件，全部也就花了我700來先令。他們是手洗的，更不要說烘幹機了。要到下午才能取。非洲的大太陽是最好的烘幹機了。

回去的路上，我對Dennis說，“你做過登山向導，有多少你帶的客人半路下來放棄了？”這其實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全上去了”。“不可能吧？”“全上去了”。我停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他說，“有些人到了Gillman’s Point(5680m)，（乞裏馬紮羅（5896m）是個火山，頂峰基本是個平台，Gillman’s Point就在這平台的邊緣。最後一程，四個小時登頂到Gillman’s Point。）然後就回來了。但他們也算是登頂了，下來還會給個證書。不騙你的。”到這個時候，我算是信服了。“上！咱們就直接去你說的那個旅行社吧！”Dennis當然更高興。那家旅行社就離Planet不到三條街。Zara Tanzania Adven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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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雖然，我這次去肯尼亞沒有訂任何Safari。但碰巧的是，我訂的這幾家在內羅畢都是比較可靠，而且聲譽不錯的。這是後話。)

100美元/天，登山路上的吃住，導遊，背夫，和肯尼亞到坦桑尼亞來回的車費全包了，總共790美元/八天。（我要了一個小小的折扣，10美元）。去爬乞裏馬紮羅，有兩種選擇：有七天的和八天的，多的一天是在3700多米的地方多住一晚上Accalimatizing。多一天要多100美元。我選的是八天的。這樣成功的機會大很多。山上六天，路上來回再要花兩天。當即定了下來。Dennis也馬上從旅行社拿到了他的那份。

Dennis和我一起出來。說好了，五點，他下午帶我去取衣服。我請他喝啤酒。
從明天起，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高度了。